81、第 81 章(1 / 2)

顧雪蘭又想起了上輩子周姝雅和她說的話。

周姝雅說,謝錦言其實是她丈夫的私生子。

其實想想也是,按照謝家這種門第,怎麼可能會真的把家族企業交給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孩子,甚至為了這個孩子還忽略了親生女兒。

隻有一個最合理,卻又叫人覺得可笑荒唐的理由——這個孩子,是謝家的種。

周姝雅還說,那段日子裡,她絲毫不敢生出離婚念頭。

一來,她擔心親生女兒哪天被找回來了,卻要麵對一個不健全、雞飛狗跳的家庭。二來,他們是家族聯姻,離婚一事牽扯太多,甚至可能會影響企業發展。

還有一點就是,在周姝雅知道真相鬨了一場後,她丈夫很冷靜地告訴周姝雅,這是最佳的解決方案。

他還十分乾脆地低頭認錯,表示這隻是一場意外,他早就和其他女人斷了聯係,自己也沒有想到居然會留下一個親生兒子。

他說,當時女兒被拐,他派人尋找,沒想到女兒沒找到,卻發現自己有了個已經三歲的親生兒子。

周姝雅身體條件又無法再生產,將那兒子從他母親那邊接過來,斷開瓜葛,以領養的名義撫養,能夠保全所有人的麵子,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

周姝雅從小到大,都被人護得很好,心中隻有自己那點鋼琴插花品畫的藝術世界,隻覺得人人都如她單純。

算上女兒被看上去很好的保姆拐賣一事,這是她第二次直麵黑暗。

可她在籠裡待了太久太久,根本不知道反抗兩個字怎麼寫,隻能在籠裡哀鳴,嗓子都啞了,外頭的人隻覺得她是太閒了,傷春悲秋,無病呻吟。

再後來,不放棄尋找的她,終於找到了顧杳。

顧杳回家後,她屢次和顧杳示好,但因為謝錦言從中作梗,周姝雅以為是女兒在埋怨她。

內心痛苦自責的同時,她如同被驚嚇過了的兔子,再也不敢試探著去和顧杳搞好關係。

周姝雅一直等到顧杳去世後,才想通了這一切,但那時都太遲了。

“我以前也覺得,我不是一個好母親。”顧雪蘭斂回思緒,聲音淡淡地說。

“她們爸爸死得早,那時候我女兒還沒有幾歲,但我又得上班賺錢,要不然就沒有錢吃飯養孩子,所以隻能讓鄰居在我上班時幫忙看孩子。”

大概是因為那段日子都過去了,顧雪蘭說起來輕飄飄的,可周姝雅卻從這短短幾句話中聽出了艱難沉重。

“後麵孩子大了點,我覺得日子不能這樣過下去了,她們不想,我也不想。庸庸碌碌地在廠子裡乾活,那日子一眼就望得到頭。”

“於是我支了個攤子買牛雜,攢夠了本錢,就來羊城和人合夥開了家承包飯堂的公司,後麵有了機會,自己開了家店。”

“其實說句實話,我打拚,井不完全是為了孩子。”

“那是?”周姝雅抬頭問。

“我一個人帶著兩孩子,總有人勸我再嫁,說什麼單靠女人組建不了好家庭,孩子也沒辦法健康成長。”顧雪蘭輕哼一聲,“這年代,女人能頂半邊天。再說了,有一個品行不行的父親,跟沒有父親比起來,哪個對孩子成長更好,不是一眼就能看出來嗎?”

周姝雅第一次聽見這種言論,她被桌布擋著的手不自覺握成了拳,難以描述的舊世界破碎感如潮水般席卷而來。

還沒等她回味過來,突然有員工找上顧雪蘭說事,顧雪蘭抱歉地和周姝雅說了一聲,起身離開了。

等周姝雅吃完去結賬,收銀員告訴她,賬已經被老板結清了。

周姝雅心情複雜地出了歲歲,不知怎地,抬頭望了眼天空。

天空白雲悠閒地飄動,像極了藍海裡自由的魚。

周姝雅擦掉被陽光刺到生理性分泌出來的淚水。

她已經很久沒有看過天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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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兒童節的餘熱還在,歲歲還在緊鑼密鼓地做著活動,來店裡的小孩也越來越多。

畢竟大人可能舍不得給自己花錢,但是一涉及到孩子,那死死護著的錢袋子立馬就變鬆了。

歲歲的流水一日比一日高,趁著這股熱度,第三家歲歲,在另外一個人流也不少的區開了起來。

分店店長的人選,就是利用顧雪蘭上次設立的製度選出來的,按能力和貢獻等幾個緯度進行評判,同時考慮到處事交際能力,采用員工匿名投票計分的辦法,最終以合理的權重進行計算,選出人選。

有了權重計算的法子,就算有人賄賂彆人投票,也不會對大局產生過大影響。

同時,為了保證公開透明,顧雪蘭還設立了舉報製度,鼓勵員工舉報不正當競爭。

如此一來,不論性彆年齡,大家升職都有了一個統一的標準,能夠適當地減少職場歧視的發生。

最叫人感慨的是,最終選出來當第三家店長的是唐玉波。

他明明才來歲歲沒多久,卻成了歲歲員工中人緣雖好的那個。

不過能讓他獲選的關鍵,是他不斷提升的能力,還有超高積極性。

當時顧杳聽到媽媽和姐姐討論起唐玉波當選店長的原因,還在一旁拚命鼓掌,捧場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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