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辱(1 / 2)

應澤平扔下箱子就逃, 但終究還是結結實實挨了頓毒打。

應老爺子出夠了氣,讓保姆把掃帚收起來, 然後才板著臉, 氣哼哼地瞪應澤平。

“你自己說,當年你跟閻林他老婆盛蘭淳是怎麼勾搭上的?”

“……盛蘭淳?”

應澤平被打得鼻青臉腫, 他捂著自己發疼的下巴, 思來想去想了許久, 也沒想明白盛蘭淳到底是誰。

“你慢慢想, 想不起來的話, 今天不準睡覺。”應老爺子也不急, 就杵著手杖坐在沙發上, 吹胡子瞪眼地盯著他。

“爸,我真的想不起來。”應澤平有點委屈。

他早已經洗心革麵重新做人, 不再是曾經浪蕩的花花公子, 以前的那些個情人, 該忘的不該忘的, 應澤平全都忘了個一乾二淨,哪裡還記得什麼盛蘭淳。

應家在商道上是出了名的人才輩出, 尤其是應澤平更是應家兒子輩裡最有前途的一個。

腦子從小就靈光,國內知名高校畢業,從小到大一帆風順, 畢業以後本該和兄弟幾人一起繼承家族企業,沒想到畢業剛乾沒幾年,他突然就摞擔子不乾了, 說什麼要追求詩和遠方。

兒子要追求理想,應老爺子這個當爸爸的本來是十分支持的。

但是他從離任之後,整個人就像是脫了韁的野馬,性子大變,泡吧蹦迪oneday樣樣都來,氣得應老爺子直接凍結了他的信用卡,打算切斷他的資金鏈,看他還怎麼浪的起來。

沒想到應澤平他根本就不在意。

靠著自己那張臉心安理得地靠女人混日子,並恬不知恥地告訴大家,自己牙不好,醫生建議他吃軟飯。

應澤平背著背包,一個人遊遍了祖國大好河山,處處歇腳的地方他都能有段淒美動人的露水姻緣。

剛開始的時候,他帶女人回家,說要結婚,讓小輩們叫嬸嬸的時候大家還重視,應老爺子還會宴請賓客內聚一下。

後來次數多了,一年要換好幾個嬸嬸,家裡就不想管他了。

為什麼?嫌丟人。

甚至有一次,應澤平和幾個驢友約著去了一次西藏,回來就剃了個大光頭,脖子上戴著串檀香珠子,腦門鋥光瓦亮的,比應家大廳的琉璃燈還要晃眼幾分。

據說是在布達拉宮經曆了一場洗禮,心靈得到了升華,現在對藏傳佛教有了一點深刻的認識。

聽見這話,應老爺子當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幸好,出家沒幾天應澤平就又迷上了蘇維埃,收拾起包袱就跑到那個到處都是伏加特和熊的國家去了。

說是要接受馬克思主義的熏陶。

臨走時,他高聲喊道:“紅旗必將插滿世界!”

目送著應澤平離開,應老爺子內心小小地鬆了一口氣。

總之,不出家就是好事。

閻林老婆盛蘭淳,在帝都上流圈子雖然不算家喻戶曉,但是大多數人都認識。

可惜的是應澤平早在十多年前就出國,一去就是十多年,除了日常寫信報個平安外,和這邊幾乎脫軌,就連五大家族的掌權人他都認不全,更彆說什麼盛蘭淳了。

應澤平撓心撓肺想見女兒,應老爺子麵色鐵青,就是不說孩子在哪。

兩個人就這麼僵持在大廳裡。

眼看著應老爺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應澤平腦子靈光一閃,福至心靈,他重重地拍了一巴掌自己的大腿,說道:“我想起來了!”

“想起來了?”應老爺子斜斜昵了他一眼。

應澤平懊惱地點頭,目光虔誠地看向父親,臉上滿是悔意:“爸。我,我應澤平對不起她們母女,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他沒敢說自己真的想不起來孩子他媽到底是誰和自己到底是怎樣的淵源,他現在就是想見見他女兒。

總之,先認錯就對了。

“我吩咐司機帶你去見見你女兒,不要說出她的身份,她現在還不知道她是你的種。”

應澤平一聽,頓時大喜過望,“我知道了,爸,您放心,我保證不說出來她是我的種!”

應老爺子上下看了應澤平一眼,訓斥道:“去把衣服換了,這穿的都是些什麼玩意兒,怪裡怪氣的。”

說完一個人上樓休息了。

應澤平高興極了。

“好,馬上換。”他衝樓上應老爺子的背影喊道,“爸,你放心!”

穿這身便裝去見女兒確實是不太體麵,雖然現在還不是父女相認的時候,但是第一次見麵是很重要的,他必須要給女兒一個完美的第一印象。

想到這,應澤平也提著自己的小皮箱噔噔噔上了樓,回到自己的房間,打開箱子,裡麵是他花重金買下的老舊服飾——前進帽,高加索軟靴以及一件弗倫奇式製服。

閉領、莊重,威嚴。

應澤平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很是滿意。

拿起手邊的帽子,應澤平下樓出門,心想自己穿成這樣去見女兒,看起來就很體麵。

應家大門口,司機早已經等候多時,透過後視鏡,看著這位散發著古老氣息的前蘇聯高級軍官雄赳赳氣昂昂地上車,司機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他有些猶豫,到底要不要告訴大少爺,他現在的樣子,看上去像是個沙雕古董成了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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