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李藝安心情激動起來,等練完下午的功課後,天色已晚,便馬上起身去圖書樓找申請信模板。
沒想到她剛踏入圖書樓,就看到一人,隻見那人身材頎長,一身素白衣衫,胸前以及寬大衣袖用金絲勾著繁雜的花紋,如瀑黑發被高高束起,額角幾縷碎發垂落,顯得優雅又利落。
那絕美的容貌,修長的脖頸,以及皓白手腕上戴著的銀色手環,在朦朧的燭光下仿佛散發著柔光。整個人美得像是要羽化登仙。
李藝安疾走的腳步連忙刹車,方向一拐,忙繞過圖書樓大廳,加快腳步往側邊走去,直到與那人距離百米以外,她才微微心安。
圖書樓身為皇家投資的國家級圖書館,藏書極其豐富,堪稱文山書海、書籍數不勝數。這圖書樓分為七座,每一座樓有近十層。
這來圖書樓看書的人大部分都是文院的人,而李藝安作為武院的人一枚進入這美人如雲的地方,隻覺得心臟咚咚作響,腳步漂浮,如踩雲端。
和武院那種吵鬨、雜亂、充滿汗水以及男性荷爾蒙的地方不同,圖書樓安靜又唯美,有種莊嚴又肅穆的氣氛,再加上美人眾多,空氣中不知從哪裡傳來著淡淡的花香,李藝安覺得全身不自在。
她和武院其他人一樣,幾乎很少來圖書樓,因為圖書樓與他們這些糙人格格不入,使他們猶如被枷鎖銬住,無法自由,就連呼吸也不敢幅度大一點。
但好在李藝安本人一向嚴肅、冷漠,即使內心再如何不自在,她那生人勿近的樣子嚴嚴實實地掩蓋了她手腳失措的情況,隻是安靜地站在書架邊翻查信件。
直到月上梢頭,圖書樓的人慢慢走空,李藝安才正襟危坐地寫完申請信,從圖書樓出來,便朝回家的方向走去。
她現在依然一直住在沐家,她在這個世界的身份是孤兒,在十歲那年,父母失蹤,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在大雪飄飛的雪夜,剛剛穿越的她直接被嚇暈。
按照的設定,被嚇暈的她暈倒在沐家大門口。等李藝安醒過來時,便被沐家收養了。
於是,她就在沐家住了九年,沐家的主父主母、也就是沐陽的父母,對她還算好,讓她吃好住好,送她去神學社修習。
她不忍心搬離沐家,也是因為是沐家在她當初最無助、最絕望的時候,給予了她親情、溫暖以及照顧。沐家熟悉的環境,才能讓她心微微安定下來,在這異世,有她的立腳之地的。
夜晚,天氣有點涼,月亮圓圓地瀉下銀白的光,黑黢黢的樹林被月光剪下一道道陰影。四周靜悄悄的,路上也沒有行人,隻有幾隻撲騰著的鳥兒從樹林飛向屋頂,又從屋頂飛下街道。
李藝安沿著街道走著,就見前方轉角處走出一個人。
隻見他一身素白衣衫,容貌傾城,冰肌玉骨,那雙美麗的眼睛仿佛蘊含著繁星一般明亮,晚風輕輕拂起他額角幾縷碎發,發絲拂過他那嫣紅嬌嫩的嘴唇。
“表姐。”
輕啟櫻唇,如仙樂一般動聽的聲音從他唇齒間流出,讓李藝安頭皮一炸。
這該死的孽緣!
她幾乎是想轉身就走,但她怎麼著也要回家啊!
而沐陽就俏生生地站在她唯一的路口,那雙美眸就這樣看著她。
李藝安的哥們祁揚總是說李藝安是個悶騷,表麵一副正人君子模樣,實際上一看到美人心裡就開始各種“迷糊”。
祁揚真是了解她,即使麵對自己的死對頭沐陽,即使知道自己一遇到他就會倒黴,但還是很多次都不自覺被他美得恍惚,她真恨這一點。
李藝安頓住腳步,一向愛麵子的她也乾不出“當眾逃跑”的舉動,但想到和他一見麵就倒黴的孽緣,麵子算得了什麼,忙加快腳步往前走,直到與他擦身而過。
卻見沐陽忙抬起手想要抓住她的手,李藝安身為武院頂級武士,哪能讓他輕易碰到她分毫,她馬上就像被馬蜂蟄一樣,整個人跳起來,一跳就跳到街邊的屋頂上。
此時,變成沐陽站在街道上仰頭看著她,而她站在屋頂上低頭往下看,兩人大眼瞪小眼。
過了幾秒,沐陽默默地呼出一口氣,垂下眸,沉默了好一會兒。
站在屋頂的李藝安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聽到他悶悶地開口,“我的腳受傷了,你可以送我回去嗎?”
李藝安愣了愣,想到沐陽確實是在早上的時候不小心崴了腳。她也看到沐陽原本擦傷手臂以及崴了的腳被纏上了白色的繃帶。
她一時心裡不忍,但還是乾巴巴地開口,“我還是找人幫忙吧。”雖說天晚了,這條街上行人沒幾個,但是不代表下一條街上沒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