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幾張草紙,將這些工具上的油跡擦拭乾淨,拿到屋後重新磨過。
磨刀也有講究,分三種磨石再加砂紙,先去鏽,再粗磨,最後精磨。
磨出的刃線講究筆直一條,是一個完美的小平麵,能像鏡子一樣照出人影。
打磨完工具,李君閣又找了一根細麻繩,跟兩根棉繩絞在一起,給柄上重新纏線。
這樣的柄摩擦大,吃汗,用起來順手。
乾完這些,李君閣去後山上修雞圈,順便試刀。
家夥非常順手,一上午時間,李君閣在後山一個山坡上的林子中圍出了一個挺大的雞場。
架子搭出來,回家拿出一捆塑料的有紡彩條布來,蒙在架子上用鐵絲固定,一個雞場就圍出來了。
然後又在雞場中間搭了幾個雞架跟雞棚。
將空間裡的小雞放出來,才發現雞場修得有點大了,小雞們在裡麵稀稀拉拉的。
數了數,一共是五十三隻。
“不管了,以後你們就在這裡自己玩吧。”李君閣收拾好家夥,回到魚塘邊上一個角落,趁奶奶做午飯的工夫,將鴨娃也放進魚塘裡。
到了下午,又想起一件事情,將空間裡倒吊著的厘竹成一捆,給篾匠叔送了過去。
到了晚間,老爸老媽回來,看見雞娃鴨娃,問是哪裡來的,李君閣說是一個路過的老鄉賣給他的,老爸老媽也沒有懷疑。
接下來幾天裡,李君閣除了中間有一天跟老爸老媽一起把曬好的玉米收回來,其餘時間就是布置空間,遛狗,逗弄小野豬,或者去四爺爺家裡看看書,要不就去二毛的茶棚喝喝茶,聊聊天,東家訪西家竄的,倒也開心。
一天夜裡,家裡人都睡了,卻突然聽見小狗們一通汪汪叫,然後就聽見一個蒼老的聲音在焦急地喊:“皮娃!皮娃你在不?!”
一家人都驚動了,李君閣最先竄出來,一看正是王曉鬆的爺爺王東方。
見王東方一腦門子汗,滿臉焦急之色,李君閣覺得事情不小,趕忙問道:“曉鬆爺爺,這是咋了?”
王東方說道:“哎呀我家曉鬆剛剛肚子痛,滿床的打滾,叫了蔡藥師去看了,說是什麼急症,得送縣裡。你看這黑燈瞎火的,水路又絕了,孩子爹媽在外麵打工,這是要急死我喲!”
李君閣好歹是村裡的大學生,又在大城市裡混過的,王東方也是病急亂投醫,想找他拿個主意。
這時候老爸老媽也起來了,趕緊說道:“快去找五表叔,叫他備好船。說不得今晚要走一趟了。”
李君閣拔腿就跑,想了想有回到屋子裡,把錢包翻出來。
這玩意兒在村子裡不大用得上,不過到縣城裡沒它可不行。
帶上家裡最大的電瓶燈,李君閣一邊小跑去看王曉鬆,一邊打電話通知五表叔石保全,讓他將船準備好。
趕到王曉鬆家裡,見王曉鬆在床上痛得翻滾,額頭上都大的汗珠往下滴,臉色蒼白,卻還咬緊牙不出聲。
周圍圍著幾個人,其中一個留著一綹胡須,正是村裡的老中醫蔡文忠,經常跟獵戶叔一起進山的,大家叫“藥師”那位,現在正給王曉鬆叩著肚子,眉頭緊鎖。
王曉鬆家鄰居,也就是小妹崽李芸秋的父母李東升跟艾玉蓮也在,正在給王曉鬆擦汗。
見到李君閣進來,李東升跟艾玉蓮忙打招呼。
王曉鬆也睜開眼睛,弱弱地叫了一聲:“二皮叔。”
李君閣連忙摸了一下王曉鬆的腦袋,說道:“嗨,都這樣了,就彆再講禮數了。”轉頭問蔡文忠道:“藥師叔,情況怎樣?”
藥師叔皺著眉頭道:“這應該是腸癰,急症啊,得趕緊送縣裡大醫院。”
李君閣叫到:“嗨,藥師叔,你能換個我聽得懂的名兒不!”
藥師叔說道:“就是盲腸炎。”
一聽是這個李君閣嚇了一大跳,他有個大學同學得過這個,搞不好會死人的。連忙將王曉鬆背起來說道:“我叫五表叔備好船了,今晚無論如何得趕去縣裡一趟。”
另外三人一聽說道:“我們也跟著去。”
李君閣一邊往外麵走一麵說道:“五表叔船太小,再說夜航也太危險,這樣,藥師叔你跟我走,你是醫生路上能有個照應,東升叔跟玉蓮嬸子你們就彆去了,小秋也還要你們照顧,待會我爸媽跟曉鬆爺爺趕來你們告訴他們一聲,我們這就得趕緊走。”
離開曉鬆家,藥師叔在後麵打著燈,李君閣背著王曉鬆,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小碼頭趕。
來到小碼頭,見五表叔已經將鐵皮船打燃火了,正提著一個大燈焦急地往來路上照。
接上三人,小鐵皮船沒有稍作停留,一個調頭,就向著五溪河衝去。
開出一段,快進紅水河的時候,李君閣給王從軍打了個電話,把情況大致跟他說了,讓他將車開到碼頭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