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手釣魚就是不能急,最好就是慢慢溜到魚翻肚再抄。
這一溜就是二十多分鐘,中間李君閣又上了幾條鯽魚,外加一尾四斤多的鯉魚,兩人還在那裡跟魚較勁呢。
不過好在也差不多了,李君閣拿著大抄網,替大堂哥和劉三娃抄了上來。
都是十來斤的大草魚。
大堂哥跟劉三娃兩人坐在地上猛喘粗氣。
劉三娃說道:“這塘子裡魚真猛,這都趕上江裡的了。”
大堂哥說道:“何止,我看比江魚還厲害!二皮你家的魚這是咋養的!哎嘛這魚釣得過癮了。”
李君閣說道:“那接下來就該大廚展示手藝了,走,我給你打下手!”
幾人收拾好漁具,去屋後收拾魚去了。
李君閣剖魚備料,劉三娃燒火,大堂哥掌勺,幾人手腳都利索,流水線一般的操作,很快就把菜弄出來了。
一大盆酸菜魚片湯,一大盤雙椒炒魚丁,還有一盆涼拌草魚片,外加一大盤乾燒鯽魚,最後鯉魚做了鬆鼠魚。
做飯的時候三個人就在吸溜鼻子,這魚太香了。
飯菜上桌,大家圍攏來開席。
篾匠叔夾了一筷子魚丁放到嘴巴裡嚼巴嚼巴,對著大堂哥豎大拇指:“好!樓娃這手藝簡直是飛機高頭掛暖壺——高水平!”
王煥邦也夾了一片酸菜魚片,吃完說道:“嘿,這草魚肉不但香,還有一股脆勁,吃了這麼多年的河魚,原來塘魚也挺不錯嘛。”
大堂哥也先夾了一筷子魚丁,然後挨著每道菜都嘗了一遍,說道:“不對不對,不是我手藝進了,是這魚的問題,不行你們先吃著,我得打個電話。”
說完就摸出手機轉過身打電話:“張老三,啊是我樓娃啊,你的網箱還有空著的沒?哎喲那太好了,給我留著啊,今天下午我要拉一批魚回來,先給我擱江裡頭養著。”
電話那頭似乎又咕嚕了幾句,大堂哥又哈哈大笑,說道:“啥子農轉非喲!到時候給你一條嘗嘗!比你娃收的江魚都好!”
說完掛完電話又轉過身來,對李君閣說道:“皮娃,我開始還擔心你家的魚太大了肉粗,現在看來是撿著寶了!這次撈不完,剩下的一條不能賣啊!都給我留著!”
說完又摸了摸下巴說道:“不行,這魚不能這樣賣,這樣,這一批我先搞五百斤回去,把招牌打響,以後你每個星期給我一百斤,我們也來搞搞那啥,饑餓營銷!”
然後對老爸說道:“叔啊,你家這魚我就不能再當塘頭魚來收了,這樣,我給你江魚的價格,再漲兩成,五十一斤,如何?”
老爸連連擺手,說道:“不行不行,這魚都養過年頭了,樓娃你這趟來都是照顧叔叔的,哪裡能賣這麼高,最多就照往年的價錢,還是四塊錢一斤。”
大堂哥敲了敲乾燒鯽魚的盤子,笑道:“叔啊,你就不了解行情了,這個魚我拿到城裡,光這一盤,三斤鯽魚我賣不到三百,我就算在縣城白混這麼多年餐飲了。”
一桌子人都驚著了,老媽驚得張大了嘴,說道:“那這一桌子,我們是吃掉了多少錢啊?”
大堂哥說道:“這一桌下來,我不收上兩千五,食客自己都會不好意思的。”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來。
李君閣跟大堂哥舉起酒杯,說道:“那就謝謝大堂哥照顧了,一個星期一百斤,那就是五千塊錢,趕上我在渝州的收入了!這下我繼續賴在家裡偷奸躲懶,我爸媽也不會說啥了,來,大堂哥,我敬你一個!”
大家又是哈哈大笑。
一頓全魚宴吃得開心,吃完飯,都去魚塘邊上,準備撈魚。
四畝的塘子也不是多大,大堂哥帶來的抽水機給力,一上午水下去了小半,李君閣,王宏光,李東升三人穿上橡膠褲,開始下水拖網。
拖網是一張大平網,上麵是一個個浮球,拉開後岸上的人拉著,從一頭往另一頭拖。
水裡三人照顧著,見有浮球沉下去,那就是掛底了,得去清理一下,讓浮球重新浮起來。
池塘走過一半,就開始有魚跳過攔網往外竄。
攔網拉到離岸邊還有四五米的距離,眾人將網子係牢,然後又開始拉連接網底兩頭的繩子。
將網底沿著魚塘邊拉上來,大部分魚就兜在網裡了。
吳誌秋將小皮卡倒過來,裡頭裝了半箱水,拉著半邊網,免得魚跳出來。
把充氧機打開,然後大家拿著大抄子往車裡舀魚。
李君閣站在車廂裡,將三斤以下的小魚往回扔。
大堂哥在下麵叫:“二皮鯽魚彆扔啊!到時候店裡除了月母雞湯,又可以多一道月母魚湯了!”
見撈得差不多了,大堂哥對老爸喊到:“叔,這就差不多了!那我就得先走了,還得趕緊回縣城丟網箱呢。”
李君閣讓大堂哥坐前排裡,他跟王宏光李東升劉三娃擠在後排裡,一起來到碼頭。
離水還有一段路呢,這還得換挑子挑。
一邊挑魚,李君閣一邊想,這碼頭還得改造,不然這光這挑幾百斤魚也是一趟累活。
五溪一號裡也裝著一船底的水,看來也是事先就準備好了的。
終於送走了大堂哥,李君閣招呼著幾人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