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曉蓉很好奇,問道:“二皮,你這是什麼茶啊?我都沒見識過。”
李君閣抓了抓頭皮,說道:“這個讓劉哥來介紹,他起先給我打眼色不讓我說來著,待會你們不舒服就找他算賬!”
劉程先哈哈大笑,說道:“這紅水市周邊有一種白茶樹,其實是一種桉類植物,長勢緩慢,一百年的老樹不到品碗粗,這樹的枝乾葉子都可以烹茶,一棵樹堆在柴房裡邊,沒事砍一塊木頭丟水裡煮一陣子,就是一壺茶,是紅水市周邊鄉親消夏的良品。”
於曉蓉端著茶杯喝得津津有味,說道:“我明白了,這個就是白茶樹的種子對吧?”
劉程先說道:“穀雨到夏初,周邊鄉民會采摘白茶茶葉,將采回的茶葉蒸過,晾至約八成乾。然後把茶葉層層鋪放在籮筐裡邊,蓋上鬥笠放置閣樓上。”
“經過十天半月,茶葉發酵產生出一種奇異的清香。大約個把月後,茶葉裡就自然生長出一種當地人稱為‘茶蟲’的的小蟲。這蟲子全身是白色,頭部是黑色,以茶葉為食,就像蠶子吃桑葉一樣。”
“呃,劉哥你真討厭,人家在品茶,你卻在說蟲子。”
“待茶葉吃得差不多了,茶蟲變成蟲蛹,繼而化為蟲蛾飛走。將茶簍裡的殘存物,用細孔竹篩篩去茶蟲吃剩的殘葉枝梗,剩下的都是茶蟲排泄的糞便。曬乾即為我們現在飲用的這個了。”
“噗……”“噗……”“噗……”
噴出來的不止一個兩個。
於曉蓉驚得都結巴了,手握著杯子丟也不是不丟也不是:“這……這……這是蟲屎!”
劉程先哈哈大笑,說道:“對呀,就是怕你們有心裡障礙,我才讓二皮先彆說破,就是怕你們錯過珍品啊,快謝謝我吧!”
於曉蓉哭笑不得:“劉哥!你怎麼能這樣?咦,顏姐,你怎麼一點都不怕?”
顏芳施施然地說道:“紅水蟲茶,剛剛我看到就猜測是這個了。蟲茶彆名龍珠茶,在古代就是貢品,皇帝都能喝,我們怎麼就不能喝了啊?”
然後繼續說道:“蟲茶的營養價值高於普通茶葉,含有18至19種氨基酸,一定量的粗蛋白、粗脂肪、糖類、單寧、維生素等營養成分,還含有人體所需的微量元素。”
“這茶清熱,消暑,健脾胃,助消化,散瘀止痛、解毒消腫,消除疲勞、明目清心、止瀉降壓,對腹瀉、鼻衄、牙齦出血和痔出血均有較好療效。”
劉程先繼續說道:“我國有三種蟲茶,分彆是湘州城步的三葉蟲茶,黔州桂州的化香蟲茶,還有就是這紅水的白茶蟲茶了。其它兩種都還好,這紅水蟲茶一年就一兩百斤,外頭等閒可是難得一見啊。”
“它具有普洱的風味和葡萄酒的色澤,但是又不刺激神經,是一種替代茶葉的保健良品。一家老小都都能喝,紅水一帶百姓家裡小孩子擱食了,幾杯蟲茶下去,包好!”
於曉蓉到此也不膈應了,說道:“嗯,其實味道挺好喝的,二皮,這東西你有多少啊?等我們走的時候能帶上一些不?我拿回去給爺爺奶奶他們調理腸胃。”
王吉星也說道:“對呀,好東西啊,我剛剛查了查,好家夥首都魔都賣到幾千塊一斤!”
劉程先說道:“二皮,你這個喝法可有點浪費啊!我們在蜀都都是這樣喝的。”
說罷拿出一個杯子衝上開水,然後投入十多粒蟲茶。初時,隻見茶粒飄於水麵,繼而徐徐釋放出一根根綿綿血絲盤旋在水中,猶如晨煙霧靄,嫋嫋娜娜,婉蜒起伏,最後茶粒漸漸散落水中,拉出紅絲然後如飛絮般緩緩地散落到杯底。
整個過程充滿禪意,最後汁水呈普洱紅,甘醇爽口,香氣清鬱宜人。
李君閣說道:“喲,這玩法又不一樣了呀,充滿了雅趣。我們這邊可沒這麼雅致,不過就是山高路險,上山打獵耕種不便攜帶茶水的時候,就在出門時灌一碗泡好的蟲茶,可以半天不用喝水。”
劉程先感慨道:“人離鄉賤,物離鄉貴,在蜀都要按照你們這裡這種喝法,一年下來不得上萬塊錢啊!我這種喝法五口之家一年一斤足夠了。”
李君閣說道:“今年沒多少,你們幾家人大概每家能分到半斤,等明年白茶樹種上,應該可以多產一些。”
王吉星說道:“那趕緊擴大規模啊,這樣的好東西,百斤以內都不用上超市,圈子裡就給你消耗了!”
顏芳也說道:“我那飯店主打養生膳食,你這東西出來我先定啊,每斤兩三千的話,我先定二三十斤,能有五十斤更好。”
劉程先說道:“我也要,我們搞餐飲的,腸胃時常受折磨,我也要定十斤回去跟師兄弟們分分。”
眾人都紛紛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