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頭哈哈大笑:“沒你娃藏得深!林旺財搞的那倆品蘭草到現在都沒見著!”
李君閣抿嘴笑:“我是為你好,這倆品一品春蘭一品夏蕙,都不到開花的時節,光看葉子有啥意思,等開花了我請蘭協諸位到李家溝,到時候你們看個夠,勝過現在看半截葉子心癢癢。”
白老頭訝異道:“聽著這語氣,信心十足啊,能比素邊玉爪還牛?”
李君閣隻是搖頭笑,卻打死也不說了,自己就是個開金手指的人,旺財叔為夾川蘭草付出這麼多,這份榮耀本該歸他才對。
見李君閣變成了鋸嘴葫蘆,白老頭直生悶氣,不住念叨夾川有人要打蘭協的翻天印了,卻還是沒法惹李君閣透露更多的信息。
兩人最後選了一盆寒蘭,用帶子將草束好,再用紙板連盆子裹成圓筒,帶著下樓來。
肖明貴車到了,對李君閣說道:“二皮!你那河灘上還有青瑉石沒?你龜兒眼睛毒啊!天工獎入圍,這石料得翻著跟頭往上漲了吧?!”
李君閣笑道:“怎麼也比現在強吧,對了青瑉石現在啥價了啊?擷意軒咋一塊都沒見擺?”
白老頭笑道:“現在誰擺誰是憨包娃子!小餘那邊告訴了多少人我不知道,我這邊現在知道的就石協幾位理事,你去他們店裡看看,誰現在還擺出來?看著吧,不用等我們回來,這石料就得漲!”
李君閣笑道:“也彆高興太早了,還不知道人家大師給不給我們說好話呢,天工獎看重的是工藝,石料隻是一個載體而已。”
肖明貴笑道:“皮娃你這就想岔了,這是噱頭,噱頭知道嗎?一個崖柏都能炒翻天,等這石料真的爆出來,不知道多少龜兒憋著要炒作呢!”
李君閣說道:“那兩位可得把手上的東西捂緊點了,等到了自己滿意的價位再出手吧,反正怎麼都是便宜我們。”
肖明貴哈哈大笑道:“來來來,送財童子,哥哥給你開車門。”
一路上幾人聊的就是這石頭,李君閣笑道:“我還是覺得你們太樂觀了,要炒一種石頭起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吧?我不知道白老清不清楚,李家溝的石頭叔給青瑉石料歸了幾個類,什麼芝麻粒,蟹眼,燕眼,鴿眼,鷹眼之類,石紋又分了金絲,蘭葉,蒲葉好多種,將現在能發現的花樣都編上了名字,然後又根據有孔無孔分出來天然觀賞石和可加工硯材,到時候市場追捧哪一種,還都是未知數呢。”
肖明貴說道:“聽說這些分類都是從老石頭祖傳的石經上傳下來的,按珍貴程度一一做了說明。他又是第一個給這石頭定品相的人,這就是權威了。現在石協那幫子人個個人手拿著一本鑒賞手冊按圖索驥呢!你等著瞧吧,最後要是有人跳出來質疑都沒人搭理的,因為大家心裡都按著這套路走了,手裡拿著鷹眼的人,會同意彆人說他的石頭跟芝麻粒等價?!”
李君閣轉念一想,這話還真在理,翡翠的路子似乎就是這樣,總之都是按照珍貴程度來的。
不管其他品種再怎麼炒作,永遠彆想超過龍石種,帝王綠。話再反過來,如果紅翡比帝王綠還罕見,說不定又是紅翡排名超過帝王綠了。
物依稀為貴,永遠是不變的真理,土豪們必須靠彆人沒有自己有的東西,來彰顯自己的尊貴。
這就是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了。
一路閒聊到了蠻州機場,李君閣跟白老頭上了飛機,向首都飛去。
李君閣還是第一次坐飛機,什麼都是白老頭搞定。
白老頭給他挑了個靠窗的位置,由得他歪著腦袋看個夠,自己閉著眼睛養神。
三個小時到首都,飛機落地後,李君閣拖著箱子跟著白老頭出來,就看到一個穿西裝的年輕人,手裡拿著“白聲鼎,李君閣”的牌子在侯客區等著。
一老一小走過去,那年輕人滿口京片子,介紹自己是餘再男的秘書小王,伸手過來就接行李。
小王拖著行李箱,李君閣抱著蘭草,三人一起來到車位,小秘書一拎李君閣的箱子:“喲哥們兒你箱子裡裝啥了?怎麼沉?”
李君閣哈哈大笑,跟小秘書一起將箱子和蘭花送上車。
到了賓館李君閣才知道夾川商會副會長在首都的事業做得多大,京郊一座大賓館都是餘再男的產業。
一進賓館就看見拉著一條橫幅,“熱烈慶祝第十二屆天工獎評選暨鑒賞大會隆重開幕”。
不少人進進出出,看樣子是在布置展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