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信之將金蟾接過,翻看了一陣,驚訝的問道:“剛剛那嘯聲,是這金蟾發出來的?”
對著孔眼看了看,眼睛一下就瞪大了,摸出玉石手電就往金蟾身上按。
按亮手電,綠色的金蟾下巴出現一個一兩公分左右的光圈,隱約能看到喉部那彎曲的孔道。
隨著手電的移動,孔道一點點地彎曲深入,隨著肚子厚度增加,逐漸消失不見,隻剩下一個綠綠的光圈。
幾個大高手剛剛都將腦袋湊到一起,這下一起倒吸一口涼氣,不約而同地將手伸了過去。
陸清依搶先拿到手,不顧秦莊的白眼,一邊量活一邊道:“這外頭倒是沒啥可驚詫的,這裡頭……這是九曲珠的工藝?”
九曲珠的典故對玉雕匠人來說那是聞名遐邇了,所以一看到這東西,都立刻跟典故聯想起來。
李昆吾洋洋得意道:“咋樣?四大派,哪派有這手藝?”
秦莊說道:“我們派裡有鏤空玉球,象牙球,能做到十三層,偶爾有十七層,聽小輩們說正在搞十九層的,不過那是一層層剔出來的,這個工藝與這個有相通之處,但是也僅僅是有相通之處而已……”
陸清依將金蟾交給劉信之,說道:“你們派裡最能出細活,蟋蟀須子都能淩空雕出來,上次攝影師鏡頭蓋子掉下來都能把蝴蝶翅膀碰掉,你給看看呢?”
劉信之接過金蟾來,歎了口氣說道:“天尚不全,那事兒隻能說是天意了,現在連那鏡頭蓋都成了展品的一部分,一起被博物館收藏了。”
秦莊問道:“那攝影師沒賠死吧?”
劉信之說道:“沒讓他賠,不過他自己個把自己嚇得大病了一場,博物館跟我都覺得這作品帶點殘缺跟故事性倒還不錯,也就算了。”
李昆吾豎著大拇指道:“這事情辦的地道,老劉,我服你!”
劉信之翻著白眼道:“還能有啥辦法?上億的東西,你叫他怎麼賠?”
說完將手電打開驗看,接著說道:“要說這金蟾也還不錯了,石材跟題材結合得很好,手藝算是中規中矩,有老李你北工的痕跡在裡頭,不過又不是你造辦處一路,張衍十年前就能有這手藝吧?”
秦莊也點頭道:“值得稱道的就是肚子裡頭了,可惜看不到全貌,但是這肯定不是普通工具能做到的,絕對有其它特殊的工具,而且還不止一樣,必須是一套。”
陸清依也說道:“另外還有一套加工手法,這也不是一兩代人能搞定的事情,老李彆藏著掖著了,快揭曉謎底吧,這都急死了!”
李昆吾哈哈大笑道:“這就得打信之兄的臉了,這就是民間高手的作品,不過這事情還得皮娃來講。”
李君閣趕緊站起來,將老石頭和小石頭的故事有重新給幾位大師重述了一遍。
陸劉秦三人聽得麵麵相覷,又看了手機上石頭門樓和號鼓內部的三維圖,以及老石頭用樹脂雕出的試驗品,都坐不住了。
秦莊說道:“這手機屏幕太小了看不仔細,小錢你們會議室有投影儀吧?要不我們去那裡看看?”
錢大方趕緊將秦莊他們帶到會議室,大圖一調出來,幾個大師就討論開了,聊個沒完。
這一討論又是一個多小時,最後陸清依感慨道:“三位,小妹慚愧,這理事長做了三年多,竟然還野有遺賢啊,下一屆,你們三位商量著誰來吧。”
李昆吾趕緊擺手:“清依你這就過了,這個可不能怪你。”
李君閣也趕緊說道:“陸奶奶這個真怨不著你,都怪我們李家溝太閉塞了。彆說您了,連我這李家溝守著牌樓土生土長起來的,也是才打聽到老小石頭這父子倆,呃,也就半年不到的時間吧。”
秦莊說道:“這光會挖洞也不行啊,還要看看整體設計和技術才行。”
李昆吾說道:“嗯,我已經看過了,正好不是要研究硯材嗎?皮娃帶來了幾十方硯台,都是老小石頭的作品,已經擺好在展示廳了,就請大家移步吧。”
一行人又來到展示廳。
一個硯台一個櫃子,射燈照著,精美異常。
陸清依就笑道:“小錢,你這是把我們當外行糊弄嗎?”
錢大方撓著頭說道:“哪裡哪裡,櫃子都沒鎖,各位前輩看上那塊,就取出來直接上手好了,這不是皮娃說想將這些硯台都賣掉嘛,我就想著能不能由我們工作室代勞了。”
秦莊翻著白眼對李昆吾道:“你這大弟子肚子裡的彎彎繞比那金蟾還多!老李活該你享福了,一個弟子善經營,一個弟子有手藝。”
李昆吾也翻白眼:“沒法跟你比,我這裡淨是大個蘿卜,土豪也沒法想買就買!經常還有國家任務,不像你們淨整小巧精致的賣土豪,這次那塊綠竹觀音什麼價?首頁拍賣小四百萬頓都不打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