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爺爺說道:“彆忙,還要配一配呢。”
將篩子放到一架電子稱上稱了一下,又抓了一些出來,將分量調整到合適,育爺爺又在另一個小稱上放上一個量杯,從架子山取下一個玻璃瓶打開,開始往裡邊倒東西。
李君閣分明看到了“魚肝油”三個字。
稱好魚肝油,育爺爺將蟲子和魚肝油倒到一個盆子裡拌上,又重新放上一個乾的量杯,再次取出一個瓶子,抖了些黃色的粉末出來,對李君閣說道:“老丁說這叫微量元素,是石亢生長必須的,石亢隻吃活物,需要將蟲子用魚肝油弄濕,然後拌上這些微量元素,石亢連蟲子一起吃下去,才能長得好。”
得,進蛙棚沒十五分鐘,接受了三次教育。
李君閣歎為觀止:“現在看來我那鼠場雁場,實在是太簡單粗暴了。”
育爺爺笑道:“老丁說了,今年過後,就不需要再抓石亢了,就從這一萬頭蛙裡選種蛙,明年規模還能翻個個,多出來的還能放回到山裡去。皮娃你說我們抓了一輩子的山貨,最多手下留情,啥時候還能往山裡放過野物?能人,老丁他們當真是能人啊!”
李君閣笑道:“那是,丁李二位都是我西南這邊農業的大拿,他們出手,不成事那是砸自己招牌!”
育爺爺擺著手道:“不能這麼說,人家這情分給得大了,不管成不成事兒,我們寨子都要記著。”
說完又笑眯眯地道:“老丁還說這東西有個正常的死亡率,一成兩成的都算正常,彆的我都信,這條我還真就不信了。這麼好的條件,又是我手裡養出來的東西,嘿嘿嘿,一個不死才叫正常!”
李君閣翻著白眼,人家丁教授那才叫科學,你老人家怎麼還杠上了,一個都不死,那除非是拿著我的靈泉作弊差不多!
不過話可不敢出口,爺倆又繼續配蟲子,一個育肥池一個育肥池地喂過來。
沒一會李教授,丁教授,林昭,吳誌秋都過來了,眾人打過招呼,老丁就對育爺爺問道:“石蛙咋樣?還是一個死的都沒有?”
育爺爺笑道:“老丁你咋就不盼著我好呢?還真就一個沒死,怎麼著?”
老李開玩笑道:“老龍啊,你彆是把死了的扔了,又偷摸抓幾個放進去填補吧?你這後山裡石蛙多的是啊!”
育爺爺笑道:“我說你們山下人咋就這麼多彎彎繞?那是我們能乾的事兒?”
丁教授說道:“要真是這樣,你這裡的養殖方法還真值得研究研究了。”
育爺爺說道:“都是按你的說的來,不過腿跑得勤點,水食控製好點,檢查仔細點,記錄詳細點,分群稱精準點而已。”
老丁說道:“這幾個點加起來,那就出成績了啊!哈哈哈,扶過那麼多貧,就數老龍你這裡最舒心。因為地理資源等環境造成的貧,那還扶得起來,要是因為人德行造成的貧,唉,怎麼扶都是白瞎啊……”
育爺爺笑道:“那種人,要在我寨子裡,老子就栓褲腰帶上天天溜,溜到手腳都起繭子了,德性也就能看了,這叫勞動改造!”
李君閣“噗”的一聲笑了出來:“爺爺,這個是專有名詞,不好亂用的喲……”
在育爺爺家裡吃過一頓豐盛的午飯,李君閣和阿音就準備下山了。
正好要經過苗寨林場,於是大家又一起出發。
經過杉樹林子的時候,這裡已經大變樣了。
杉樹林的林間空地上,已經插上了無數的小苗,看葉子就是扡插的金花茶。
小苗占了林間好大一片麵積,小苗和小苗之間不少地方還挖著一些方坑,裡麵堆著枯樹葉,看樣子還時常澆水。
李君閣問道:“這些坑是乾啥用的?”
李教授說道:“這些都是未來種天麻的地方,現在在製造腐殖土坑,等到十月份將山下繁殖好的種麻運上來,種進這些坑裡邊,就可以慢慢長成商品麻。”
李君閣歎氣道:“農業項目,見效很慢啊……”
丁教授說道:“這真不是一項急功近利的事業,要見效益,得到明年年底去了。”
李君閣說道:“所以我最服氣的是大伯,要沒有他領著鄉親們種荔枝樹打下了底子,養成了傳統,見到過效益,僅僅由我來帶著鄉親們乾這個,估計情況還得更難。”
說完笑道:“任誰一兩年見不到收成,心裡都該跟貓抓似的了。有了荔枝樹的底子我就好說話了,那玩意兒以前十年才掛果,現在見到我乾些三四年才見效的項目,鄉親們心裡指不定還誇我這算快的呢!”
丁教授哈哈大笑:“那你絕對想岔了,我估計鄉親們心裡還是笑話你的多,不過無所謂,反正你早就是皮得十裡八鄉都出名的。”
在這裡和農大幾人分手,育爺爺單獨送兩人去溜索。
給兩人綁好架子,育爺爺將兩人推了出去。
看著兩小往山下溜去,育爺爺一邊招手一邊喊:“阿音,下次多帶點衣服,翻身坪那裡夜裡涼!”
就聽阿音遠遠地“啊呀”一聲,小腿不安地晃蕩了幾下,連溜索都帶動得搖晃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