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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張老師,李家溝又迎來了日本巨匠池田老頭一行。
池田來到李家溝那叫一個自在,藝術逐類旁通相互啟發,加上桐桐這小可愛成天爺爺爺爺地叫著,老頭天天樂得眼睛都眯縫了。
李君閣這幾天也在篾匠叔這裡廝混得多。
工藤作和山本一郎也來了,和良子的交談明顯多了一些恭謹。
日本是個崇尚權威秩序等級清晰的社會,小師妹如今獨辟蹊徑從天然大漆入手,一舉晉升為工藝巨匠,自己的中式竿稍練了幾年,離黃大師的得心應手還是差著太遠,不由得不服氣。
池田老頭要求嚴苛,兩人離巨匠頭銜都還差著臨門一腳。
於是兩人現在天天跟著篾匠叔觀摩,希望能多一些心得體會。
秋日暖陽下,民宿下邊的江景大陽台上,良子給桐桐打造出一半的空間,作為她的遊戲區。
現在李君閣和池田就在這裡陪桐桐玩耍。
桐桐的一堆玩具全是非遺大師作品,看著桐桐一會兒扯著奶奶縫製的布老虎耳朵甩,一會兒把阿衝叔送的小木頭房子在地上敲得梆梆響,池田老頭臉上肌肉就不由自主地跳動。
“乖桐桐啊,那布老虎……那木頭房子……”
李君閣笑道:“小孩子,由得她。被她玩壞的木藝藤編還少了啊?布猴子布老虎也沒見著在桐桐手裡邊能管多久,可從來就沒缺過。”
梆梆又是兩聲,池田老頭臉上的肌肉又抖了兩下:“這些可都是藝術品啊……”
李君閣說道:“藝術品都是用來讓人心情愉快的,所以隻要桐桐開心就好了。網上傳得沸沸揚揚說我那對大缸值多少多少,可對我來說就是石頭叔的一份心意,一對種草養魚的實用器。”
池田說道:“你心態好,我還真心沒達到這樣的境界。”
這時一隻橘黃色的胖貓咪立著尾巴走了過來,桐桐立刻又梆的一聲將木頭房子扔到一邊,和貓咪玩耍了起來。
隻見她取過一根蠻竹小釣竿,釣竿底部有個粉色絲線的小握把,竿稍上也係著一根絲線,絲線儘頭係著一隻碎布靈芝香囊。
桐桐舉著這根小竿子一抬一抬:“小玉木,老鼠,抓老鼠……”
橘貓被香囊吸引了過來,一人一貓玩到了一處。
李君閣笑道:“怎麼想著給桐桐弄了一隻貓過來?過海關就得費不少勁吧?”
池田看著桐桐手裡邊那根竿子,手指頭彈了幾下似乎是想從外孫女手裡搶過來,想了想又頹然轉換了話題:“過海關那點事兒不叫事兒,這隻橘貓是我從福井禦誕生寺求來的,能求得它到手,這才花了大力氣。”
李君閣大感好奇:“這又是什麼說道?”
池田笑道:“我們日本人喜歡貓,有不少供奉貓的神社和寺院。它們在寺院中也是有身份的,被稱為‘行者’。”
“照顧這些貓行者的生活,本身就是僧侶修行的一環,而施主們,則是這些貓咪的讚助者。”
“玉木是很有靈性的,每天會定時爬到簽筒上,等待香客們來抽簽,接受供奉,和看守護身符牌的供達一樣,都是寺裡最有靈性的貓。”
“我費了好大勁托關係,還供奉了一支蠻竹手杖,這才將玉木接出來作為桐桐的夥伴。”
以李君閣對貓科動物習性的掌握,這寺廟中陽光最好的兩處,怕就是附身符銷售點和抽簽箱子了,然後玉木和供達倆貓在寺廟貓圈裡最強壯,才能長期霸占好位置。
不過這話說不得,池田老頭的行為雖然看似荒唐,可其中卻蘊含這一份對宗教的虔誠和對桐桐的深切關愛,這種行為本身是值得尊重的。
反正貓兒愛吃魚,沒事喂上玉木兩條空間魚,就算本來沒靈性,也能在李家溝給它灌出靈性來。
聊完神奇的日本貓咪,李君閣笑道:“接下來這幾天不能陪你了,芒果台釣魚欄目搞了一項大活動,釣魚這事情阿音也不熟悉,我得去盯著。”
“今天就不在家裡做飯了,我在久長居開了一桌,請你們過去嘗嘗鮮,去年我李家溝可還沒這幾道菜。”
池田老頭不由得眉飛色舞:“國宴菜?我在日本都聽聞大名了。你們李家溝年輕一代裡邊,真是能人輩出啊。”
李君閣笑道:“老一代也是能人輩出,不過都沒接上好時候,一身的本事無人欣賞罷了,桐桐,跟哥哥去吃飯飯了。”
桐桐抬頭:“雞咯咯,玉木,玉木。”
這孩子現在說話還有些不太清晰,君閣哥三個字教了無數次,桐桐還是隻會叫成雞咯咯,和公雞母雞一個稱謂。
李君閣一手抱起桐桐,一手抱起貓:“行,我們都帶上!”
久長居的外形變化不大,不過廚房做了大改造,然後各個房間的布置更加高雅精美。
供住宿的房間已經取消了,這裡現在和對麵豐年鬥碗一樣,變成了一個高級餐廳。
廚師和服務人員的隊伍也有了進一步擴充,和幾年前那個酒廠農家樂相比,已經大相徑庭。
李家溝發展到今天,如果說豐年鬥碗普通遊客還能消費得起的話,久長居,已經讓一般人望而卻步了。
但是和金老的私房菜館一樣的性質,這裡是李家溝膳**華最頂尖的存在。,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