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說,平民就是平民,不要妄圖學習貴族的才能,他們天生的就是素質低下。”
現場頓時一靜,吳夏這是把之前和白馬書院私下的鬥爭放到台麵上來說了。
“哦?”白菲昕很平靜。
“你覺得平民比不上貴族?既然要比較,就好好比一比。”
“南貴,我問你幾個問題。”
南貴嚇了一跳,但掌院問話,他立刻坐直了回答,“掌院請問。”
白菲昕:“我問你,是寧可誠實勤懇忠心耿耿呢,還是迎來送往?寧可墾荒鋤草勤勞耕作呢,還是交遊權貴?寧可直言不諱危乎自身呢,還是順從世俗貪生怕死?寧可保全自己真實的本性呢,還是強顏歡笑以言獻媚?寧可廉潔正直呢,還是柔軟圓滑?寧可像昂首挺胸的千裡駒呢,還是像隨波逐流的野鴨保全自身?寧可與騏驥並駕而行呢,還是追隨那劣馬的足跡?寧可與天鵝比翼同飛呢,還是同鴨子在地上爭食?上述種種,哪個該舍棄哪個該遵從?” (備注)
南貴答:“我不懂什麼大道理,但是也知道,應該選擇誠懇樸實,選擇勤勞耕作,選擇說真話,選擇保持正直,選擇做誌行高遠的千裡駒。”
白菲昕笑了:“吳夏,聽到沒有,南貴是剛剛來我們書院幾天的農家學生,他都知道怎麼選。”
她漫不經心地繼續說:“我聽聞,寫文章,比起運用華麗的辭藻,作者表達自己高潔的誌向更加重要。這場比試,誰更勝一籌,我想不用說了。”
吳夏臉漲紅了。
白菲昕這是當眾譏諷他貪圖富貴阿諛逢迎。比不會寫文章的農家子弟差遠了。
“咳咳。”李舒當然不想看到白菲昕下他們貴族的麵子,於是找補,“白掌院言重了,不過回答幾個問題,能代表什麼。平民整日在地裡刨食,腦袋空空,難道真的能有什麼高潔的誌向嗎?”
白菲昕眼神鋒利起來。
她先問了係統:“係統,白馬書院有校訓嗎?”
係統乾脆利落:“目前還沒有。”
“好”
白菲昕看向李舒:“你們一直在強調平民沒素質沒資格讀書,既然他們如此沒用,你們為什麼要阻止?”
她環視一圈,冷笑,“倒是你們這些貴族,接受萬民供養,可以悠閒地欣賞春天景色,開開文會寫寫文章,然後來嘲笑平民。”
“在你們嘲笑平民沒資格之前,應該先看一看你們獲得這種生活的條件!”
白菲昕今天來就是要懟這群貴族的。之前這些人給她找麻煩她逗可以接受,但是昨天他們暗地裡使用手段,讓她忍無可忍,一定要懟他們。
但是,和這群人說到現在,她已經不想再和他們講話了。都是一群死守自己利益,不肯改變的人。說再多也沒有用。
白菲昕站了起來。緩緩開口。
“我還是那句話。”
“每個人都應該讀書。每個人都有資格讀書。”
“從今天開始,白馬書院設立校訓:有教無類!”
她說完了,環視了一圈,沒有人應答。
“真沒意思。我們走吧。”
白菲昕帶著學生們,準備離開了。
吳夏衝了上來,衝她的背影喊。
“你才是不懂的那個,貴族世世代代都是貴族。平民世世代代會被貴族統治!”
白菲昕回頭瞧了他一眼,語氣輕蔑:“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白菲昕帶著學生們離開了。
這群人沒有必要再和他們說什麼了,她隻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他們自然會被曆史淘汰掉。
曆史隻屬於人民。
作者有話要說:備注:白菲昕的幾個問題出自《楚辭卜居》。
有教無類出自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