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菲昕的想法很直接,“國土問題,不能讓步。”
威王還沒有說什麼,石茴就先跳了起來。
“白菲昕你不要瞎搞!”他眼睛暴突,大吼,“你這麼說是做好人了,王上的安全怎麼辦!臨泗就要淪陷了!”
他又惶急慌忙地轉身看上高台,“王上,請不要聽白菲昕的,不然趁著馮國大軍還沒有到,我們趕緊收拾細軟先逃、不是,離開臨泗吧。”
威王沉默了一會,他不笑的時候,皺紋仿佛是被深深地刻在臉上。兩鬢的花白仿佛更加明顯了。
“就聽白先生的。”他說。
白菲昕聞言舒了一口氣,但底下的大臣們紛紛低聲交頭接耳起來。
“那馮國大軍打過來怎麼辦?”石茴兩眼失神。
“怎麼辦!怎麼辦!來了寡人就坐在這裡等他!”威王突然暴怒,抓起案幾上一個酒樽砸了下去。
現場瞬間安靜。
“外敵來了,人還沒有到,國君就逃了像什麼樣!”威王真的是氣極,整個宴會都回蕩著他的吼聲。
“國君和太子不一樣,”威王又坐了下來,語氣恢複了平靜,“國君隻有死,沒有逃跑的道理。”
“來人。”威王喊,他又恢複了端莊威嚴的樣子。
幾乎是立刻,底下迅速跑出了幾十個士兵。排成為兩列,整整齊齊的。
“到!”
威王開口了:“李易。明知國土淪陷卻知情不報,失職。拉出去,烹了。”
威王的語氣冷得像一塊冰。
“王上,饒命啊。”李易嚇得一下子攤在了地上。
現場沒有人敢插話。
士兵也不管李易的哭喊,拉住他的腳倒著把他拖出去了。
但沒有想到這還沒有完。
威王:“石茴。”
石茴猛地抬起了頭。
“收受賄賂。替李易吹噓不存在的功績。”
“一共二十一次。”
威王音調平穩,“拉出去,烹了。”
石茴直打哆嗦,聲音小得像蚊子,“王上,饒命。”
還沒有完。
“劉洋。賄賂石茴。在職卻不作為,任由田地荒廢。公文堆積。製造冤案。烹了。”
“陳紹。賄賂石茴。……拉出去。”
“烹了……”
“……”
一個個人都被點了出來。
在場的所有大臣都膽戰心驚。
最後,威王終於點完了人,他沉默了。
過了一會他才開口,“除了白先生,寡人的臣子竟沒有一個靠的住。看來今天宴會寡人是請錯了人。”
王憲剛才在一旁一直觀看,聞言露出了饒有趣味的表情。
“可是白先生也解決不了您即將被圍困的事情。”王憲麵帶微笑,語氣輕佻。
威王看向王憲,目露寒光,“你是使臣,今天寡人不殺你。但你不要故意招事。”
“王先生你在說謊,”白菲昕搖頭,“臨泗距離安城有千裡之遠,你們要如何在十日內到達臨泗,更加彆說圍困了。”
“哦……”王憲拖長了音調。
“怪不得白先生剛才那麼有恃無恐,原來是以為我們做不到啊。”
王憲思索了片刻,突然詭異地笑了。
“實際上大軍已經派了五個小隊輕裝快速過來了,因為有了新的技術,現在圍困臨泗我們不需要大軍到達就能夠做到。”
“說起來這件事情能夠做成功,還要感謝白先生您啊。”
“感謝我?”白菲昕愣住了。
“是啊。感謝您的白馬書院提供的人才啊。”王憲含笑。
說完,他轉身衝下麵做了一個手勢。
於是,就在宮殿不起眼的地方,一個黑色的影子突然動了。動了之後才看出來那裡站了一個人。也不知道在那裡站了多久。
那人慢慢地從陰影處走了出來。
白菲昕緊緊地盯住那個人影。
他一點一點地走出了暗處,走到了燈火下。
也讓白菲昕看清楚了他的樣貌。
當初他和木藍一起過來書院,明明是和那個時候一樣,華麗的衣服。滿身玉飾,行動間叮當作響。一看就昂貴非常。白菲昕卻怔住了。
是鄭梁。
作者有話要說:備注:以鬥爭求和平則和平存,以妥協求和平則和平亡出自那位大家都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