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是, 卿望在說完之後,仿佛是在自言自語一般地又加了一句,“看起來考試確實不錯,我要不要也在臨泗學宮推廣一下?”
聽到這話, 徐惑猛地從地上跳了起來看向白菲昕。
可是白菲昕還處在震驚中, 沒有回過神來。
卿望說完之後沒有再說什麼,好像那隻是一個玩笑。
徐惑卻大惑不解。臨泗學宮的學生們究竟做錯了什麼?!
萬一臨泗學宮真的開始改變, 也頻繁考試, 其他書院就是為了培養人才進學宮的, 他們能不跟進嗎?!肯定也得開始考試!那整個臨泗的學生們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白菲昕, 一個憑借一己之力改變臨泗所有學生生存狀態的人!
徐惑大受震撼。
白菲昕聽不見徐惑內心的呼喊,隻有四個金光閃閃的大名在她心裡向播放幻燈片一樣地來回遊走。
王後雄,薛金星, 曲一線,榮德基。
隨便提起哪一個,都能讓學生瑟瑟發抖。
白菲昕並不擔心自己成為學生們的噩夢,關鍵是她什麼也沒有做啊!
所以這教輔資料究竟是哪裡來的?!她疑惑不解。
是不是以後還要再出一份教材全解和考試押題卷?
開學一周, 她成為了王後雄?
這堅決不行的!她還嫌自己押題的名聲不夠響亮嗎。
太招學生了, 不能不注意。
於是白菲昕又拿起幾卷竹簡使勁翻動起來, 終於在角落裡找到了一個名字,編撰:徐惑。
可是這人不是書院的學生啊?白菲昕迷茫了。
雖然他把書院的學習資料整理得很清晰是很不錯, 但太好了讓其他人想買怎麼辦。要知道在現代, 書店裡賣地最好的就是教輔,學生從來願意為學習資料花錢。
這就是一個巨大的隱患。所以她一定得把這個人揪出來。
想到這裡,白菲昕突然回神。卿望還在旁邊等著。
先得把眼前的這個拒了,她立刻義正言辭地說:“隻有大家向臨泗學宮靠攏的
,學宮何必來學白馬書院的內容, 卿先生不要在意我說的話,我送你一套隨便看看就是了,千萬不要破費。”
如果真的收錢,按照卿望的報價一套一千,那就是三十萬入賬。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白菲昕擔心卿望給自己的學生推廣之後,帶起了風潮,其他書院的學生也跑來要購買,那就巨大的麻煩了。
卿望笑了笑,搖頭,“白掌院不要過於謙虛,三百套資料我會作為作業發給學生們,如果做不出來……”
“不……”白菲昕手一揮,原本繼續拒絕,甚至白送卿望三百套也行,但她突然停下了。
因為她突然意識到,三百套的數量太多了,即使她想白送,也得有啊,恐怕先得讓學生幫忙抄出來才行。
而且書院新進來的學生裡有不少家境並不富裕,如果讓他們幫忙抄了教輔,那她完全可以把卿望的采購費轉而發給學生們!畢竟白馬書院一萬錢的學費很高昂。
這樣書院既不會有收入,學生還能夠得到補貼。反而可以算做是一項勤工儉學。
到時候,不管風潮起沒有起來,是學宮還是其他書院的學生,花再多的錢,隻要錢進不來白馬書院,她就沒有什麼好怕的。
白菲昕飛快思索了幾秒,覺得很合適,就把話咽下去了,轉而說:“既然如此,我也不和卿先生客氣了,三百套資料會儘快送到臨泗學宮。”
卿望笑著點點頭,和白菲昕告彆後離開了。
卿望走了之後,白菲昕看向旁邊一直沉默的徐惑,問他,“你是哪個學生剛才的資料又是從哪裡得來的?”
徐惑支支吾吾地:“資料……我也不知道,大家都在傳看我就拿了一份,反正不是我寫的。”
“我是簡單。”他說了一句。
白菲昕聽到這個名字恍然大悟:“原來是你。”
“你是不是逃數學課了。” 她立刻抓住關鍵。
徐惑立刻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