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走到會客廳的時候,卿望正端正坐在那裡,望著窗外出神。
“卿先生?”白菲昕輕輕地喊了他一聲。
“白掌院。”卿望收回了目光,站起來含笑向她點頭。
“卿先生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卿望卻突然輕輕歎了一口氣,語氣中仿佛含著絲絲埋怨,“白掌院就確定了沒有事情我就不會來拜訪是嗎?我以為我們是知己。”
白菲昕一怔。
“不過今天我來確實有目的,”卿望話風一轉,“我來是向您道謝的。”
白菲昕不解,“道謝?”
“感謝您在威王麵前幫我扭轉了印象,”卿望看著白菲昕溫和地微笑,他的眼神流動間,既有對朋友的溫柔也充滿了感慨。
“您知道的,項國失去兩城。前些日子我一直忙於這件事情。今天才抽出空來見您,希望您不要責怪。”
說著,他深深一俯,非常正式地向白菲昕行禮。
“卿先生不必如此。”白菲昕趕忙去扶,“我並沒有幫您說什麼話。”
“不,”卿望順著起來了。白菲昕的手還搭在他的胳膊上。
“您能夠讓威王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已經幫了大忙了。我還有很多的抱負沒有施展,如果被迫失去祭酒的職位,隻能離開項國,去彆的地方謀求發展了。所以我要特地來一趟向您表達感謝。”
“我初見您的時候正被威王猜忌。和您隻是單純抱著交個朋友的意思。沒想到最後會幫助到自己。而我自己所做的挽回威王的信任的努力卻全部沒有起效。也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卿望搖搖頭,很是感慨的樣子。
白菲昕也不好說什麼了。
“另外還有一件事情。”卿望又開口了,他的眼神含笑。
“我來告知您,臨泗學宮即將第二次開課了。”
“哦。”白菲昕怔了一下,然後才應聲。
“近日實在忙碌,也沒有空準備課題。”卿望笑著搖頭。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這樣急匆匆地開課,可是收複失地的事實在重要,威王正著急,需要能夠出主意的人才。”
卿望歎息。
他看向白菲昕,眼神溫和。他原本就是一副春花秋月一般的麵貌,這樣專注地看著人的時候,就仿佛帶有脈脈道不儘的意味樣子。
“您請安排學生們好好準備吧。”然後卿望說道。
“好。感謝您告知,我會的。”白菲昕點點頭。
“好的,那我就向您告彆了。”
於是,卿望行了禮,離開了。
而白菲昕怔怔地站在原處。看著卿望離開的背影出神。
她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意會錯。
怎麼感覺卿望在悄悄給她暗示,暗示她他這次就會考這個題目的意思。
但是……
這是透題吧。她有點疑惑。
卿先生看起來那麼風光霽月的一個人,會做這樣的事情嗎?
思景書院。
掌院李舒正黑著一張臉,在屋子裡來回反複大步走來走去。
他想來想去,心中憤懣不得抒發,猛地一甩袖子,“哼!”
徐惑正低著頭一聲不吭地站在他對麵。
表麵上看著,是一副乖乖聽訓的樣子,但是他的整個人的氣質,卻透露著一股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