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血紅的字閃過。
【傳國玉璽】。
特質:腥風血雨:凡是傳國玉璽出現的地方必然帶來腥風血雨。
貪婪:凡是傳國玉璽持有的人必然想要成為皇帝。
野心:凡是傳國玉璽持有的人必然被激發野心。隻有在完全無欲無求的人手中傳國玉璽才能夠轉變。
徐敏微微呼了一口氣,她害怕自己被傳國玉璽的負麵特質影響,不敢耽擱。立刻想要把它放入那個木頭箱子中。
木箱卻突然間冒出一股白蒙蒙的光芒,阻止了徐敏往裡放的手。
徐敏一頓,低下了頭,“白掌院,請不要拒絕。現在恐怕隻有您可以拿著它了。”
她飛速低聲解釋起來,“前些日子,傳國玉璽突然重新現世,而恰好,是我堂哥撿到了。”
說著,她瞥了一眼堂哥,堂哥的表情仍然非常痛苦,仿佛被剝離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但是很快,我堂哥發現了這時的傳國玉璽不是什麼好東西。它在曆史上經曆了太多,又在靈氣的滋潤下複蘇,已經變成為邪物了。不能再讓它落入野心家手中,會引起大動亂。於是我堂哥決定把它藏起來帶走,再想辦法解決。”
“堂哥回了老家,但家裡人也沒辦法。這件事情是個大麻煩,得快,知道的人要少而且必須信得過。於是家裡人召回了我。而我,帶著堂哥來了白馬書院。我認為,現在隻有您才能收容它了。”
“我自己有野心,所以一路上都不敢觸碰它,由我堂哥拿著,但才這麼點日子,您看,他那麼純粹的一個人都漸漸被侵蝕了。傳國玉璽不能留在世上,它隻會禍害一方。”
徐敏誠懇地說:“白掌院,原本就是您的,請收回它吧,是為了所有人。”
慢慢地,木箱內白色的光芒一點點消失了。
徐敏手中的傳國玉璽也緩緩地墜入了箱子。等它觸到木箱底部的時候,傳國玉璽原來鮮紅的顏色在一點點褪去,最後,它變成了通體全白。
這時,徐敏再看。
【傳國玉璽】
由和氏璧雕琢而成,相傳白馬書院白菲昕曾經拿它換取和平。
案幾上的賬本突然呼啦啦地翻過幾頁,最後,頁底慢慢浮現了一行字。
書院整體盈虧:+∞。(正無窮)
是徐敏不認識的符號。
但徐敏深深喘了一口氣,仿佛渾身千斤的重擔都卸掉了。
她回頭一看,堂哥的表情也舒緩了,但他滿頭是汗,仿佛剛剛褪去了什麼沉重的包袱。
“好,好,好。”
這時,突然有人鼓掌。
徐敏漠不關心地轉頭看了一眼,一個人從黑暗的角落裡走了出來,走到了門口。
徐敏嗤了一聲,“東廠的老鼠。”
來人沒有被徐敏激地生氣,仍然笑著,“我都佩服你了,有想法,有行動力,還能真的實現,要知道我們東西廠一起出動都沒有找到傳國玉璽呢。”
他坦然地誇著徐敏。
“比起前麵那些,我最不敢相信的是,你們兄妹兩人居然真的放棄傳國玉璽了?它能帶來多少榮華富貴啊!”那人擺出一臉震驚的樣子。
徐敏按下了自己腰間的機關,一層層的鋼鐵開始出現,慢慢附著到她身上,成為一副銀光閃閃的威武盔甲,“傳國玉璽算什麼。我唯一擔心的,隻有白馬書院無法壓製它。我想要的東西,不用依賴外物,我自己就能爭取到!”
“哢嚓。”最後一塊麵具合攏。
“哥,到旁邊去。”她說。聲音嗡嗡的。
“哦。”堂哥非常乖巧地小跑到一邊。
來人嘖嘖讚歎地看著徐敏的盔甲。
“不愧是最有才能的機械師,不過……”他笑著從背後拿出了一統直徑三寸的火炮,示意了一下,“最新型號。便攜式的。”
“現在傳國玉璽是我們東廠的了。”
徐敏按下了自己右手手腕的機關。
“啾。”一道光屏突兀地出現,然後瞬間延展開,成為一個藍色的立方體,把他們兩個人都圍攏在了裡麵。
立方體之內漸漸地出現了十幾個旋渦,然後從每個旋渦之中都探出了一條直徑十來寸的炮管。
來人的臉色之前一直遊刃有餘,此刻終於變了。
“你居然還能隱藏實力,不、不可能……”
“好了,”徐敏打斷了他,“這是我的戰鬥空間,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人了,外麵是什麼聲音都聽不到的。”
“剛才,一直是你在誇我。現在我也來誇誇你,對於你的計劃,造成虧損上位掌院什麼的,挺有創造性的,可是,”徐敏真心地笑了,她那一直嚴肅的臉上難得露出一個笑容。
那人的臉色越來越白。
“在白菲昕的白馬書院裡,妄圖讓她虧損,我覺得……”
“哢嚓。”
徐敏眼神犀利,炮管直直對準了人。
“你在想屁吃。”
“咚!!!”
“唔~嚕~”校醫睡得正香,突然被從柔軟的床鋪上整個彈了起來。
“嗯嗯嗯?!!!地震了?”他突然驚醒,緊張地四處望望。
可是什麼都沒有,沒有火光,沒有聲音,沒有人大喊大叫。
“大概是我在做夢。”校醫撓撓頭,倒下來抱著被子又迅速睡著了。
*****
徐敏的日子過得很悠閒。
寫寫教案,教教學生,畫一畫她的大鐵路和火車的設計。保養一下裝備。
她一邊慢悠悠地生活一邊暗中觀察著,果然,傳國玉璽交給白掌院後就不能被卜算到了。東西廠和錦衣衛的人也不可能一直耗在這裡,他們漸漸地撤出了白馬書院。
這天,徐敏去找了校史。
“校史先生,我想向您辭行。”
校史沒有表情,但是她回答遲了幾秒,“您要走了?”
徐敏點點頭,“我畢竟是一個訪問學者,現在我覺得我想學的已經學到了,可以返回了。”
校史安靜了十幾秒,“祝您一路順風。”
徐敏微微鞠躬,“感謝您這些日子的照顧。”
校史不知道如何答話,就沒有出聲。
徐敏已經轉身正打算離開,突然,她狀似無意地開口,“校史,您準備一直這樣等待白掌院回來嗎?”
校史回答地毫不猶豫,“是。”
徐敏很遲疑,她小心翼翼地,“如果白掌院不回來呢?”
“不會。”仍然是毫不猶豫。
“哦。這樣。”
徐敏離開了。
其實校史一直覺得大家在白掌院回來的事情上的態度都很相似,都是一樣的猶豫不決,非常奇怪。
有什麼需要猶豫的地方嗎。
“四百年後,我們就能在這片大地上再見。”校史喃喃念到。
她的語氣平淡,臉上是毫無波動的表情。淺灰色眼睛遙遙望向遠方。
徐敏走了出來。
她看著白馬書院的花花草草,一路感慨地往前走。
行李是隨身帶著的,事情也已經安排好了,告彆完就能夠離開了。
最近的這些日子,白馬書院的運行也越來越好。
鐵路相關的設計她已經畫完了,但是製造就不想自己來,已經交給書院了,正好讓學生們鍛煉鍛煉。第一附屬醫院也走上了正軌,名聲已經傳揚出去了,等以後鐵路建好,一定能夠成為大夫、病人和醫學生們向往的醫學聖地。
所以一切都好,但徐敏仍然產生了一點點舍不得。
堂哥很喜歡白馬書院,他決定就在白馬書院做老師了,而且已經定下了考察的行程,過些日子就出發。但她喜歡自由,湖州書院的老師身份是個幌子,她回去之後還是要做自由機械師的。
徐敏正在走神,突然一道人影飆過她是身旁。
“我發現神藥!我發現神藥啦!就叫青黴素!以後能夠挽救更多人的性命了!”
徐敏定睛一看,發現是校醫,他正發狂了一樣奔跑出去,一溜煙不見了。
徐敏搖搖頭,沒有管他,一路走到了白馬書院大門口。
她發現這裡有幾個學生正在擺香案。
徐敏不是多管閒事的性格,但她看了看香案上眼熟的畫像,還是開口了。
“你們在做什麼?”
“還用問,拜財神啊。”幾個學生忙忙碌碌的,頭也沒有抬。
徐敏乾脆就直接問了,“為什麼要拜白掌院?”
“哦,是小徐先生啊。”學生這才發現了徐敏,立刻仔細解釋,“我們在尋求白掌院保佑。”
“白掌院在曆史上就是無為而治的人,不費吹灰之力就把白馬書院經營起來了。還順便賺了大錢。”
“然後現在呢,校史繼承了白掌院的思想,又是花大價錢請訪問學者,又是免費治病的,明明之前眼看著還在虧錢,結果,轉眼間就又賺到大錢了!”
學生叉腰感歎,“有的時候,真的是不得不服氣啊。您看,都已經兩千年過去了,靈氣都複蘇了,結果白掌院還在賺錢。”
“我們多拜一拜白掌院,希望她保佑我們發財。”
徐敏搖頭,“我覺得不會。”
學生嗬嗬笑了兩下,並不相信,轉頭又把拜財神的程序走起來了,燃香火,燒金幣。
然後幾個學生跪在蒲團上開始對著白菲昕的畫像虔誠地許願。
這時,突然間刮起一陣古怪的風來。幾個學生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而旁邊的徐敏好好地站著,怪風一點沒有吹到她。
“咕咚。”
也不知道怎麼的,怪風一吹,原本掛得好好的白菲昕畫像被吹得鬆動了。
學生們嚇了一跳,拜神的中途畫像掉了可不好,一個學生連忙上前想去撲救。結果也巧,他踏出的這一步像是故意迎上去的一般,掉下來的白菲昕畫像的木頭杆子正好敲到了他的腦門上。
“哎呦!” 學生捂著腦袋痛叫。
其他學生依次上前,想撲救畫像。
徐敏抬起頭看天,天空真藍,雲朵潔白,真漂亮,一看就是一個出行的好天氣。她緩緩笑了。
徐敏輕鬆邁出一步,天大地大,真好,當然最好的是,她是自由的。
徐敏的腳步輕快,越走越遠。
而她背後。
“哎!”
“哎呦。”
“怎麼回事?風還在刮怎麼不停啊!”
“哎呦。”
“是不是白掌院發怒了?是不是你們誰做了錯事,老實交代!”
“拿到是金幣太少了?要不然再燒點金幣。哎呀!”
“哎……”
“……”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