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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回到彭格列的時候正值午後。
日光似乎總是鐘愛這一方黑手黨聚集的土地,試圖以自身之普照稍微消去一些黑暗的戾氣。因此溫暖的陽光照射在古堡山林, 透過林木在土地間打下星星點點的碎光。
最先發覺鼬回歸的是佐助, 在彭格列城堡那一片大草坪翻著滾的黑貓在主人的事上向來擁有大型犬一般的感知, 喵喵喵叫著就撒了歡地繞著鼬的腳繞圈圈。
鼬低下身將黑貓抱起, 抬眼便剪刀撐此時理應在同他們帶回來的貨物先生交談的沢田綱吉遠遠地從陽台上看著自己。
似乎是發現自己注意到他了,沢田綱吉笑了笑,舉起手中的杯子。
這是在邀請他上去了。
鼬心想,抱著佐助往上麵走去。
聞到血腥味的佐助似乎有些不安, 不停扒拉著他的袖子。
當鼬想將小家夥放下去的時候它又不乾了,叫得淒厲得簡直讓人以為要殺貓了。
鼬無奈,隻能不斷順著這家夥的毛安撫愈加嬌氣的黑貓, 一麵朝著首領先生的方向走去。
“喲, 鼬君, 要來一杯嗎?”
手中舉著杯子的十代首領呼喚著少年,推了推自己身前準備好的……奶茶。
“一聽是給你準備的特蕾莎阿姨就準備了這個,”年輕的首領雙手撐著笑眯眯地解釋,試圖伸手像是鼬摸佐助一樣摸摸好幾天沒見到的孩子的頭。
鼬默默往旁邊挪了一點以示抗議。
沢田綱吉自如地收回手, 放棄在這個時候擼黃鼠狼。
“話說回來, 斯庫瓦羅已經將對鼬君的評定反饋給我了, 他給予鼬君的評價是……”一秒切換模式的青年眉眼彎彎, 說出的話卻是同表情相反的冷硬, “不合格。”
*
斯庫瓦羅突然打了個噴嚏。
瓦裡安總部的大廳鮮少這樣“熱鬨。”
不僅是斯庫瓦羅, 整個瓦裡安上層連Xanxus都閉著眼斜靠在大廳的沙發上。
上一次這樣似乎還是九代目退位這群家夥商量要不要再次謀反咳咳咳咳反正不問過程最後沒有就是了。
但今天和上一次不同, 大概隻是因緣巧合吧, 沒事的高層們都聚到一起開始嘮嗑。
“xi、xixixixixixi,斯庫瓦羅回來惹,”一頭金發把眼睛蓋得嚴嚴實實的少年仰著頭坐在地上,“王子之前幫你把桌上堆著的廢紙送到彭格列那邊了哦。”
“那些是公務不是廢紙哦你這笨蛋王子。”
搶在斯庫瓦羅回答貝爾的是他的捧哏,身在瓦裡安師在彭格列的弗蘭。
刷刷刷三把小刀明晃晃地刺過少年人的青蛙帽子,“王子說話的時候給你資格說話了嗎?”
“可是貝爾前輩又不是真的王子。”
“xixixixi王子的小刀覺得他好癢想要刺進青蛙的身體裡了。”
“咦呀沒想到貝爾前輩是這樣的貝爾前輩,難道是因為知道自己不是真的王子而失心瘋了嗎?”一整句下來沒有任何起伏的弗蘭扭過頭嘗試告狀,“隊長——這個貝爾前輩似乎傻掉了——我可以乾掉他嘛?”
“在那之前先讓王子乾掉愚蠢的青蛙吧嘻嘻嘻嘻嘻!”
瓦裡安幼稚園(劃掉)再一次開始了,斯庫瓦羅扶額,突然想起自己辦公室消失的那遝文件裡還塞著這次任務必須填寫的紙質的東西。
不過……應該沒關係吧。
瓦裡安的作戰隊長先生遲疑地想。
***
“不過就算是不合格也沒關係。”
手下壓著據說是斯庫瓦羅交上來的不合格的評價的沢田綱吉笑眯眯地看著身前的少年,在對方消化這個消息前道,“在和你分開的時間我思考了一下,覺得自己在對待你的時候有些謹慎過頭。”
他一手托腮一手攪動著手中的紅茶,麵上帶著淺笑。
□□的日光照射在青年人的身上,這位屹立於意大利裡世界頂端的教父被清和的日光削去了往日不得不做出的冷厲,說是黑手黨更像是哪個初出茅廬的職場新人或是幼稚園的教師亦或是花店的店主……之類的人物。
啊,或許還有奶茶店的店長。
鼬在這一瞬間仿佛見到那個十年前的沢田綱吉,少年相較起十年後的自己更多一份稚嫩與青澀,看起來就如同一隻草食動物,但在麵臨危險時卻又凶狠可靠。這晃神隻在一刹那,原本的感官便又重新回到言笑晏晏的教父身上。
“所以我和山姥切先生商量之後決定了,”他說道,“既然鼬君想要知道,那麼作為大人的我們也沒有阻止你知曉的權力。”
“不過比起我來說,想必讓山姥切先生親自告訴你更好一些吧。”
青年如此說道,目光越過鼬看向他身後。
鼬感應到什麼一般轉過頭去,穿著一身軍裝樣式披著白色鬥篷(大概?)的山姥切國廣站在陰影之中,似乎已經等待已久。
*
“開門見山地說了。”
端坐於對麵的男性側了側臉,從鬥篷下露出半張臉,目光從鼬的身上一閃而過,“我是你母親的……舊交。”
突然被開門見山的鼬還有點懵逼,複讀機一樣重複對方的話語:“舊交?”
“更準確地說,是家臣。”
見鼬似乎並沒有被嚇到或者顯示出接受不能的表情的付喪神頓了頓進一步解釋道。
“就我所知……母親並非出生於世家大族之人,”鼬皺了皺眉,對山姥切給出的解釋提出異議。
“這是因為主君……也就是你的母親的[個性]。”似乎早知如此的付喪神給出解釋,“她的個性是刀劍召喚。”
“而我,山姥切國廣,就是主君召喚出的刀劍付喪神之一。”
也就是說,是那個存在於日本曆史中的[山姥切國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