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5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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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俯視著這方。

不知是因為角度問題還是他本就這樣, 從鼬的方向看過去對方微微仰著頭, 恰到好處的弧度顯示出一股渾然天成的倨傲。

嗯, 有點像貓。

鼬無由地作出這個評判, 絲毫感覺不到主人想法的黑貓從他懷中探出頭來, 依戀地蹭了蹭主人的手心。

不,一點都不像。

板著臉的少年一本正經地收回自己低頭看向黑貓的目光, 轉而重新注視少年。

少年的目光很快掃過鼬, 定格在不遠處的另一個方向。

鼬隨之看去,站立在不遠處的是三男一女四個人,除去一人似乎是帶隊的長者之外其他三人俱都不過少年。

他到來的時候恰巧, 正是兩方人對話之間。

隻見原本微仰著頭的少年低下頭顱俯視著那四個人,麵上依舊淡漠,過於分明的瞳中是一片死氣沉沉。

“我還有其他的羈絆。”

他聽見少年說道,“那羈絆就是對大哥的憎恨。”[1]

怎麼說呢?

或許是因為曾經真心實意以為自己會有一個叫做“佐助”的弟弟吧,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鼬驟然睜大了眼,瞳孔微不可察地緊縮, 連那一麵繼續的對話都沒能仔細聽清,一瞬間隻聽得到耳邊的風聲在低語著什麼,將那個孩子的憎恨一並攜裹而來。這憎惡化作絲絲利刃,即使明知少年嘴中的“大哥”與自己無關, 鼬還是感到一陣類似於心臟抽痛的感覺。

就在他恍惚的這段時間, 那方已經一言不合開始了戰鬥。鼬眼見著從上方跳到下方金發少年身邊的佐助似乎說了什麼就動起了手, 金發少年的同伴上前相助, 卻雙雙被少年擊倒在地。

鼬心中不由生出一種理所當然的想法。

他看著少年, 敏銳地察覺到對方眼中的異變。

這變化並不陌生,在那個對於自己的身體有著強烈的好奇心的年齡時,鼬也曾瞪著雙紅眼對著鏡子一看就是一早上,因此對於這養著三顆小勾玉的紅色眼瞳無比熟悉。

但正是因為這熟悉感才更為奇異,因為即使是在那個個性泛濫的世界,鼬也沒有見過與自己有著相同[個性]之人。

正這樣想著的時候名為佐助的少年已經將對麵四人一並擊到,除去寫輪眼外他還使用了一種電流——鼬聽見他稱這為“千鳥流”,是一種將雷遁覆蓋於全身造成攻擊的招式。

鼬敏銳地抓住了這個名字,“千鳥”二字在山姥切國廣交給他的筆記本上的邊上就有,不過並非正文,而更像是描寫者的隨意塗畫。

鼬很快就開始想到這名字的來源同麵前少年或許有什麼關係,但現在這種情況他也無法追問,於是隻能像是看戲一般看著眼前這場疑似友人反目的鬨劇進行。

在少年以一挑多像是捏小雞仔一樣捏掉麵前的敵人之後他對麵的金發少年又重新站了起來,原本如同天空一般蔚藍透徹的雙眼變成血紅,頰邊淺淺的貓一般的紋路拉長,比起乖巧的家貓此時更像是肆掠於荒原的野獸。

但佐助的表情並沒有異動,他像是早已知曉這一切一般勾起了一個笑,手中長劍指著四人中年長的那位,眼中黑色的勾玉不住旋轉,直直看向名為“鳴人”的少年。

鼬淺淺皺起了眉。

身為寫輪眼擁有者的他自然知道現在的佐助已經進入了鳴人的意識空間。

不過鼬擔憂的並不是這一點。

而是少年在使用千鳥牽製一人的時候同時使用寫輪眼……如果要攻擊的話,這也不得不說是一個相當好的時機。

正這樣想的時候鳴人從地麵爬了起來,見狀年長者手中作出符印,便有木塊從地麵拔起,形成一個半圓將佐助挾製在內。

半圓粗粗形成,佐助便從其頂端跳了出來,一個躍步同對手拉開了距離。

或許是因為雙方又重新處在那個互相攻擊不到的位置吧,鳴人和佐助又重新開始了對話。

名為鳴人的少年顯然是走的熱血衝動派的,情緒激動地嘶吼起來。

鼬則默默從對方嘴中汲取著信息,從[大蛇丸]到[複仇],大概捋清佐助似乎和鳴人一行是朋友,卻因為[複仇]而和鳴人等人分離跟隨[大蛇丸],而[大蛇丸]似乎又與鳴人等人的陣營對立的事實。

他仰著臉,聽著佐助所謂[如果能打倒鼬就算把這條命給大蛇丸也無所謂]的言論。

少年忍耐不住地往前走了一步。

手中的黑貓因為這動作受了一驚,啪嗒跳到了地上,落地將散落在腳邊的石子踢開。

“誰?!”

佐助絲毫不含感情的雙眼看了過來,打破因為他的話語而凝實的氣氛。

並不知道自己闖了大禍的黑貓喵了一聲,卻讓少年眉頭皺得更緊。

“貓……不對,到底是誰?!不要裝神弄鬼! !”

雖然知道對方看不見自己,鼬還是不由往前走了一步。

顯而易見的,四周的人們隻能看見黑貓,並對於黑貓的出現感到詫異。

鳴人一方的年長者皺了皺眉,“小心,這可能是大蛇丸的陰謀。”

他並沒有直接將佐助與大蛇丸牽連到一起,但警惕的目光依舊停留在不遠處的少年身上。

佐助的目光卻還是停留在黑貓身上。

或者是黑貓身後站立的鼬身上。

肉眼可見地,他的瞳孔緊縮,一手揚起,仍由電光在指尖躍動。

鼬敏銳地看向天邊,隱約有灰色的烏雲朝著這方靠近。空氣中的某種元素也開始了跳動。

就連鳴人一行人也察覺到佐助這是要放大招的陣勢而麵容肅穆地警戒起來。

這一切停止於某人的出現。

一頭黑發的男人突然出現在了佐助的身邊。

他一手握住佐助揚起的、仍在流動電光的手。

“佐助君。”他說道。

男性的聲音帶著一絲喑啞,像是某種盤行於潮濕中的蛇類舔噬著人的脖頸。

但佐助現在顯然不是能夠聽清他的阻止的狀態,少年的目光死死紮在理應無法被看見的鼬身上,張著嘴無聲地呐喊。

明明這個人才是要攪得大亂的人,但現在的樣子卻更像是整個人被誰一頭摁進水裡。

不過彆人是被摁進水裡無法掙紮,他則是將水裡水外都鬨了個天翻地覆罷了。

你要說為什麼鼬能夠將少年的表情觀察得這樣仔細?

當然不是因為他又千裡眼還是什麼,而是現在,他,宇智波鼬,站——或者說是飄在了佐助的身邊。

“看你似乎很在意這隻黑貓,我就幫你撈過來了。”帶著眼鏡的白發青年說道,“不要太感謝我啊,佐助君。”

佐助並未回答,雙眼緊緊盯著站在黑貓身後的鼬,隻不過因為青年將黑貓抱著的緣故而更像是看著與鼬身形重合的青年。

青年扶了扶眼鏡。

此時佐助的沉默被當做了默認,大蛇丸放下少年的手,說了句“我們走吧”。

佐助權當未聞,他提起因為準備施術而放在身前的草薙劍隨手挽了個劍花,有意無意地穿透因為與白發青年重合而感到尷尬往邊上挪了挪的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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