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哇哇哇太犯規了!
幸介猛地一提氣,忍住不撲到兄長懷裡要親親抱抱舉高高扭頭看向另一邊疑似看自己好戲的部員們身上。
“所有人,基礎訓練翻倍!現在開始!”
*
等到棒球社的部活結束已經是黃昏了,橙色的暖光鋪展在天際,裹在白乎乎的雲朵邊上,化作柔和而不刺眼的橙光。
棒球社的少年們在稍事衝洗後換上各自的常服,相互道彆之後三三兩兩結伴離開。
再不情願地,收好棒球棒的織田幸介也還是挪著腳步走了出去。
然後一眼就發現他哥已經把他的書包背到了背上。
“嗚嗚哇哇鼬你這家夥在乾什麼!”
“嗯?”鼬疑惑地歪了歪頭,“是忘記什麼東西了嗎?”
“不是!”咋咋呼呼的少年指著兄長——背上的包。“為什麼鼬你會背著我的包啊!”
“我問過你的同學們了。”
“不是這個問題!”
“那就沒問題了。”鼬揮揮手,眼見著小少年噠噠噠地跑到自己身前,極為嫻熟地一戳——
“走吧,幸介。”
真是太犯規了嘛鼬哥。
幸介想,按住內心哼哼唧唧的小人。
*
和兄弟倆一同回家的是沒有眼力見(幸介稱)的棒球部副部長。
這位四眼副部長扶著眼鏡,在自家部長幾乎憤怒地能夠噴火的目光中提出了同行的請求。
好兄長當然是同意了對方,就像是沒發現自家幼崽氣呼呼的心情一樣。
幸介心裡自然是哼哼唧唧的。但他已經是個大人了啊,這種因為哥哥特地來接自己回家的美好路途卻被可惡的惡龍、咳咳,惡龍一樣的副部長打擾而感到不滿什麼的才不是一個成熟的大人應該有的行為。
但這僅僅維持到一行的另外兩人相談甚歡,甚至在得知鼬想要找個兼職的時候他們家副部長欣然指出自家表哥家正在招募一個兼職工。
織田幸介覺得自己忍不住了。
他怒氣衝衝地擠到相談甚歡的那兩人之前去,雙手叉腰就像是個憤怒的母雞。
“啊呀,感謝部長大人的提醒,”副部長少年扶了扶眼鏡,發出如夢初醒的聲音,“我家在這邊,如果不是部長大人的提醒我可能就走過了吧。”
他雙手合十將不明所以的部長感謝了一番,又禮數齊全地同鼬道彆,最後在幸介還維持著OVO的表情時揚手道彆。
“舍不得朋友了?”
“誰會舍不得啦!”他轉過身綴在兄長邊上,或許是因為鼬將書包提走了吧,幸介總覺得腳步格外輕快。
他矜持地咳了聲,目光自然而然地轉移到鼬背著的貓包上。
“佐助呢?你帶他去醫院看過了嗎?”
“嗯,”鼬略過其中細節,“醫生說佐助隻是太累的需要多休息一會,不久後就會醒來。”
“喔。”幸介低下頭看那隻團成一團的黑貓,還是有些小小的擔心。
然後熟悉的手揉上了自己的頭發。
“不用擔心。”
他聽見那個人說著,像是以往無數次一樣。
幸介無由地囁嚅起來,心中像是有許許多多的、連帶著這個人沒有事先通知就離開他們的、一回到家中就莫名其妙地昏迷的事情積累在一起,化作一個不是男子漢的織田幸介。
可是明明這才是他原本的樣子啊。
是那個被父母保護的、躲在閣樓上得以存活的幸介啊。
明明是這樣的,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就開始在人前露出那副值得信賴的模樣。
就在幸介少年一腔不知從何而來的哀思翻湧之際,首先移開視線的是黑發的少年。
他揉著弟弟的手頓了頓,遲疑地看向了身側的黃□□包。
他將包的頂蓋打開,一隻黑色的貓頭露出來,透徹的貓眼將麵前的一幕照進眼中。
然後它伸出一隻爪爪扒拉著貓包,小小地喵了一聲。
*
解決了貓(哪裡不對)就該解決被某位家庭教師用來戳鼬傷口的事情了。
雖然鼬的年齡還隻是個中學生的年齡,平日裡也要上課(織田作之助最後還是在征求鼬的意見之後將他塞進了距離家比較近的帝光),但是因為某個特殊原因,他還是很快找到了兼職。
“哈、哈哈,你好,沒想到通過雄英保送生考試的人竟然和我差不多大誒!”
不,要說的話我們本來就是一屆,你是不是對通過保送生考試有什麼誤解?
鼬癱著張臉,麵對著麵前的少年突然有些質疑自己的決定。
沒錯,他能夠如此快地找到一個兼職的原因正是因為[雄英高中保送生考試通過者]的身份。
對方——也就是麵前的這個少年,在網絡平台上發布的兼職以超高的價格第一時間吸引了鼬的視線。
兼職發布的時間是年前了,如此長一段時間都沒有人接下這份報酬豐厚的任務的原因相當簡單,就是那個[雄英保送生考試通過者]的要求。
“呀,我也沒想過真的會有人來應聘呢,”說著這話的少年一邊引著他進入房間,一邊撓著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畢竟能參加保送生考試的家夥顧及都看不上我這一點薪酬……啊我不是在說你哦,那個啥……鼬君?”
一個人唱獨角戲也能唱得熱熱鬨鬨的少年踩著拖鞋吧唧吧唧地走在木質的地板上,終於在自己停下發現四周過於寂靜之後側著身子露出堪稱爽朗的笑。
“啊,我是不是還沒有自我介紹?”他伸出手,“我的名字是上鳴電氣,這之後的幾個月就請多多指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