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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淩一塊塊蠶食了作為戰鬥場地的體育場。
原本還能夠知悉的藍色電光被合攏的冰塊嚴嚴實實地遮蓋住了了,隻剩下無數飛鳥鳴叫的聲音不斷在逐漸冷凝的空氣中傳來。
但即使是這千鳥的慘叫, 也在再一層再一層或許連轟焦凍本人都不記得多少層的冰塊的覆蓋下失去, 將這千萬隻鳥的悲鳴扼殺在冷凍之中。
站在這巨大的造物前的轟焦凍呼出一口冷氣。
雖然比賽剛剛開始, 但少年卻已經顯得有些疲憊。
——雖然這微小的細節隻有相當親近的人才能發覺。
啊, 也不一定。
至少單方麵來說, 轟焦凍絕對不會認為他那便宜老爹是親近的人。
不過這也不能改變轟炎司,或者說是安德瓦, 發覺這點的事實。
雙手環胸的男人神情高傲, 下頜微微揚起, 頗有一種不屑之感。
[還遠遠不夠啊,]他冷靜地審視著兩個少年的戰鬥, 默默在心底為自己家的傻兒子和他的對手打出分數。
而下一秒,不出他所料的, 那樣巨大的冰山被從內部打開了。
首先感受到的是風。
這風並不溫暖,因為是從一片冰凍中發起的緣故反倒帶著凜冽的寒意。
總之,不論是轟的攻擊還是鼬的反擊, 都拉著整個場地一起進入了凜冽的寒冬。
因此與上一場和爆豪戰鬥完畢全場轟動甚至想站起來叫安可(?)的反應不同, 此時所有觀眾——包括坐在解說室的麥克都不約而同地祈禱起這場戰鬥結束。
再不濟彆這麼冷啊!!
但即使是這樣渺小的願望也不能如實傳遞到場中兩個少年身上,隻見用風切割了冰塊的少年從巨大的冰山上方出現, 在空中翻躍著朝著下方發動忍術,於是下一刻數不儘的冰淩騰空而起,轉職風係大法師的鼬在空中飛快地結印, 下一刻這些騰空的冰淩俱都化作少年手中的武器, 直愣愣地朝著原本的主人去。
雖說描述起來用了不少時間, 但實際上這些步驟隻發生在短短幾秒鐘內,速度快到即使是轟焦凍也堪堪隻能雙手摁地下意識升起冰牆將數不儘的冰淩抵擋。
而下一秒蹲在地上的少年側身一躍,幾乎是憑借直覺的行為讓他順利躲過不知何時突破冰牆站到他側麵的鼬的攻擊。
但這並沒有什麼問題。
因為就在轟閃躲過去並立刻重整旗鼓重新發動攻擊的下一瞬,巨大的風從鼬的腳下升起,以少年為中心打起旋,肉眼可見的升起漩渦。
整個人四仰八叉躺在觀眾席上的爆豪勝己見狀嘖了聲,目光卻誠實地依舊勃勃地看著麵前的戰鬥。
到這時候聰慧於常人的少年自然是對沒有吊打自己的宇智波有了些猜測,一方麵感到火大的同時身體誠實地看著場中的戰鬥。
這種事他一開始就知道的。
基於不對等的實力之間的戰鬥的後果往往是單方麵的吊打。
但是他與宇智波的戰鬥並沒有這樣進行。
甚至其中一度讓他感覺到自己的能力能夠觸及對方。
但是在看了陰陽臉和宇智波的戰鬥之後爆豪勝己心中某處的猜測被確定了。
他的表情一瞬間變得極為可怖,在陰晴不定地看著場內許久之後嘖了聲,凶狠地踢起了坐在前麵的綠穀的椅背。
“哢……勝己?”綠色的小卷毛傻兮兮地轉過頭來。
嘖,心情更差了。
心裡相當冷靜的少年臉上是一貫的凶惡,看著弱唧唧的幼馴染愈加凶惡起來。
“哈?!!叫老子做什麼?!”
綠穀出久:……
習慣幼馴染的陰晴不定的少年咽了咽口水有苦往肚子裡吞,委委屈屈地扭過頭去。
這、這個時候,還是讓勝己欺負一下吧。
某種程度上相當敏銳並且表示已經看透一切的小少年默默地想著。
畢竟在這個大家可以一起欺負勝己的班級,感覺自己受到的欺負第二天。。咳咳,總有一天都能欺負回來呢。
帶著天使一樣軟萌可愛的笑容的綠穀出久想。
或許這就是太宰老師說的補償心理吧。
*
不過不待他想更多,便被場內的變化奪走注意力。
剛才已經說到,與使用體術、或者說近戰的上一場比賽不同,鼬的這場比賽是針對法師轟先生的戰鬥,因此秉承著哪強打哪的原則鼬也相當體貼地以使用忍術為主。
而不論是轟的個性[半冷半燃]還是鼬的忍術,都是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影響環境的力量。
因此當狂風亂起,不僅是站在體育場內的轟,場中的其他觀眾也同樣感到了呼嘯而來的風。
不過很快。他們就發現有什麼東西變得不一樣了。
比如說,風的溫度。
轟的手中握著一根冰棍,他一隻手握著冰棍——以冰棍與地麵想觸的地方為基點不斷延展出厚度適中的冰塊來將少年穩定並試圖逆風而行。
風的溫度變化是在轟焦凍進行下一步動作時開始的。
他瞄準時機儘可能地靠近風眼,右手用以生成冰淩穩定身形,而另一隻手則釋放出了灼熱的火焰。
站在高台上的男人隱晦地露出一個笑來,隻是隱藏在滿臉的火焰(?)之中,看起來更加可怖了些。
轟焦凍這個時候卻沒有時間再去看他便宜老爹的表情,他隻是相當努力地希望觸及那個人的一衣半角,因為狂風的剝離從他手上釋放的火焰在奔湧到目的地的之前不斷減少,最後竟然連星星點點的火光都沒能在對手身邊看到。
都說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但連星星之火都沒有的條件下,帶來的隻有裹挾著火焰的熱風。
坐在這個戰場的觀眾們快要絕望了。
畢竟剛經過寒冬的他們此時仿佛進入了酷暑,冰火兩重天之下隻覺得自己就像是從冰櫃裡拿出來的食材,隻需要撒點調料就能夠端上桌子供人享用。
也就是說——快要被熱風薰乾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