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燃用鼻尖蹭楚眠眉心,小聲問:“為什麼不戴泳鏡泳帽?你眼睛裡都有點紅了。”
“會把臉勒出痕跡,難看。”楚眠抱著他慢步向前走,到了個徹底沒人的位置。
於燃認真問:“你還有難看的時候?你一個人照鏡子的話,會故意扮鬼臉嗎?”
“偶爾會。”楚眠誠實回答。
於燃想象了一下那種模樣,就悄悄笑出來,又問:“那會按出豬鼻子嗎?”
楚眠搖頭。
“偷偷學過羊叫嗎?”於燃雙腿纏在楚眠腰上,因此身子高出一截,“咩咩,你現在給我叫一個。”
“你做夢。”楚眠自然地手指用力掐了他一把,那塊位置恐怕是於燃全身最軟的地方,擰起來也一點都不疼。
於燃湊近想親他,楚眠卻一直彆著臉躲避,因為嫌兩人身上沾了泳池裡的水,不乾淨。於燃隻好鬆開腿,拉著他上岸去洗澡,反正倆人不能玩那些遊樂設備,不如早點騰出吃飯的時間。
Vip休息處比較遠,他們索性去公共浴室,每個花灑之間都有木板隔開,也剛好容得下兩個男生。
楚眠從小就學會了**保護,現在很不適應在彆人麵前展露全身,哪怕對方是自己最親密的戀人。脫泳褲時,他始終側著身子站,連餘光都沒有去注意於燃。
而於燃眼睛也老實,說是為了保護他才進來,就真的不做多餘舉動,乖乖擠在角落裡等楚眠洗完再用水。
楚眠本想去外麵等他,可又猶豫自己這樣總持回避的態度,是不是太扭捏保守。倆人都在一起這麼久了,最近才坦誠地見到彼此身體,同性之間似乎不必有那麼多羞澀。
他靠著門遲疑數秒,還是上前幫於燃擠好洗發水,又親手一點一點搓揉起來。
過了一會兒,於燃仰臉把泡沫衝乾淨,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摟住楚眠,用力地接吻。
狹小的隔間裡偶爾會傳出木板撞擊的聲音,瓶瓶罐罐也碰來碰去。楚眠小臂收緊了於燃的腰,熱水淋濕全身時,他們都忽略了自身皮膚也在發燙,臉頰漲紅地從對方唇齒間汲取溫度。
當兩人幾乎快缺氧時,於燃主動收回舌頭,臉埋進楚眠肩窩,無意識地將自己腰胯向對方貼近。他沒注意到瘋狂加速的心跳,大腦此時此刻隻想跟楚眠不停地親密接觸,仿佛可以獲得如新生一般的能量。
他沒有多想,轉臉輕輕咬噬楚眠光潔的脖頸,又落了幾下溫柔的親吻。
“楚眠……”於燃力氣流失大半,也不再執著叫對方小名。楚眠撫摸他的背脊,急促地輕輕呼吸,“嗯”了一聲。
為了能順暢呼吸,兩人分開身體結束擁抱,可是退後半步時,他們都清楚看見彼此身體出現亢奮的情況,氣氛瞬間從曖昧轉為尷尬。於燃雖然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感到情勢不妙,但他還是遵從心裡的直覺,匆匆移開視線。
楚眠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轉身拿毛巾擋住小腹和腿間,若無其事地丟出一句“我先出去等你”,推門離開了。
他到外麵不停地深呼吸,急忙穿好衣服,去洗手台用涼水衝臉。
他想確認自己臉紅沒紅,抬頭時,赫然發現脖頸一圈印記。
於燃披著毛巾出來,困惑地思考自己剛才緊張的原因,忽然被前方的楚眠扼住手腕。
“這怎麼辦?”楚眠問,“我明天還得去學校。”
於燃不解地看他,注意到脖子上好幾塊紅印,立馬倒吸一口涼氣,“你這是怎麼了,感染了?”
楚眠早就料到於燃不懂吻痕如何產生,歎息一聲,告訴他:“脖子上皮膚很薄,誰讓你剛才一直用力吸。”
於燃看那一塊塊顏色鮮血淋漓的,感到觸目驚心,“你、你疼不疼啊,咱趕緊去醫院。”
“不礙事,沒感覺。”楚眠說,“但我接下來一兩天都不能見人了,誰看了都知道是被你弄的。”
於燃努力想出了一個理由:“那你就說咱倆吵架了,我打你,打成這樣。”
“彆人又不傻,反正都比你聰明。”
“哎,要不你說被蚊子咬的,然後撓破了。”
“蚊子咬的得有包啊。”楚眠皺起眉頭,“沒事,走吧,我貼創可貼掩蓋一下。”
於燃感到深深內疚,他不知道楚眠皮膚這麼脆弱,隨便親幾下就紅成這樣,那以後自己可得好好嗬護他。
他們到休息室等司機來接,於燃望見外麵有個小花園,起身說:“你等著,我有辦法了。”
楚眠上網搜索“如何快速消除吻痕”,隨便應了一聲。
於燃出去很久還沒回來,司機早就在外麵等了。楚眠給他打了個電話,聽見於燃回:“馬上馬上,我再弄一個……”
又過去十分鐘,於燃總算氣喘籲籲地跑回來了。一進休息室,就將手裡的紙杯扣在楚眠脖子上。
“什麼東西?”楚眠疑惑地垂下眼。
“蚊子!”於燃欣喜地告訴他,“我抓了五隻呢!等它們照著你脖子上這幾塊紅斑咬完,不就有包了嗎?彆人要是問你怎麼弄的,你就好解釋了!”
楚眠整個人怔住,不可置信地盯著於燃。對方正死死地按著他脖子上的紙杯,雙眼充滿關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