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已經開學了啊,你請假來的?”
“就幾天,不耽誤事。”楚眠說著,衝於燃微笑,“陪你考完清華美院我再回去。”
“你對我的報名誌願還挺清楚。”
於燃剛才沒休息夠,現在直接倒在楚眠旁邊,兩人共擠狹小的沙發。楚眠今天隻吃了一種藥,全靠咖啡提神,現在已經困了。
於燃讓他躺床上睡,楚眠卻搖搖頭,說:“醒著能多陪你待會兒。”
“要不我打你一拳?幫你提提神。”於燃認真問。
楚眠咂舌,“你還不如給我講笑話。”
“我會講的你早聽過了……欸,這樣,我出腦筋急轉彎。”於燃興致勃勃道,“請聽題:你的什麼東西我用它時是用口,你用它時是用手?”
楚眠大腦空了一下,隨後以懷疑的目光打量著於燃,問:“你是在認真出題嗎?”
於燃堅定地點頭。
“我不知道。”楚眠目視前方,不肯答題。
於燃故作神秘地笑起來,“以你的聰明才智,現在肯定心裡有數了吧?”
“我真不知道。”
“那我公布答案啦——是名字呀!笨咩咩。”
楚眠悶悶地“噢”了一聲,抿起嘴巴。
於燃嘴角笑意加深,湊上前輕輕問:“說實話,你剛才是不是想歪了呀?”
楚眠眉頭微蹙,臉上浮現出疑惑,解釋:“我什麼答案都沒猜到。”
“我不信。我用這個急轉彎耍了好多人,他們全都上當了!”
楚眠轉臉盯著他,反問:“那你還好意思說你是認真出題的?”
於燃“嘿嘿”笑了幾聲,下巴壓在楚眠肩膀上,小聲說:“我這不是在委婉地試探你嘛,你平常總嫌我太直接,可你又什麼暗示都不給我,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需求啊……”說著,他伸出手用很輕的力道按揉楚眠,問:“想不想跟自己間接Kiss?”
楚眠欲言又止,猶豫片刻,想不出拒絕的理由。
畢竟兩人確實很久沒接觸過了,不是忙藝考就是忙寒假作業,遇到情況都得自己解決。
“就半小時。”楚眠說。他不希望於燃在這件事上浪費太多時間,耽誤休息。
楚眠坐在沙發上,身子向下倚靠,配合於燃找到合適角度。由於積壓了一段時間,他很容易就迎合上去,然後被於燃用潮濕的熱意包圍。
但是幾秒鐘過後,楚眠倏地推開於燃,這舉動幾乎是出於自保。
“什麼東西?”楚眠不可置信地彎腰,掐住於燃雙頰,觀察他嘴裡的情況。隻見於燃舌尖沾滿了細小的淡粉色顆粒,像是某種藥物,細聽似乎還有聲音。
於燃合上嘴巴,如實回答:“跳跳糖。”
楚眠困惑地眯起眼睛,怪不得那東西讓他感覺像是被針刺了一樣。他無暇教訓於燃,馬上起身去拿花灑,衝乾淨那塊沾了糖分的位置。
於燃跟過去,倚靠在門口,意識到自己又自作聰明犯錯了,乖乖道歉:“是我不好,你不疼吧?”
“不疼。”楚眠用毛巾擦乾,“但也不舒服。”
於燃歎氣,說:“我再也不信網上的貼子了。”
出去後,楚眠讓他坐好。於燃沒想到這麼快就輪到自己,既關心楚眠還未紓解的狀態,又不好意思再多問,怕楚眠也用跳跳糖懲罰自己。
於燃仰望著房間吊燈,柔和明亮,一點都不刺眼。楚眠無論什麼事都強過他好多倍,他不自覺地攥緊潔白的床單,屏住呼吸。
忽然,房間門又被人敲了幾下,是酒店人員來送餐食。
楚眠充耳不聞,隻是抬起眼皮,瞥了一下於燃的臉色。
“過、過一會兒再來!”於燃倉促地下達指令。
“好的先生,我們送餐前會提前五分鐘給您打電話。”侍者在外麵彬彬有禮,推著餐車離開了。
於燃長舒一口氣,發覺自己背脊都被汗濡濕了。他雙臂漸漸失去力量,呼吸也有點顫動,並逐漸變得急迫。嘴裡所有含糊不清的回應,最終全部釋放成一聲對方的名字。
楚眠立刻站起身,去桌上抽了一張紙巾捂住嘴。
於燃懶得動彈,看著楚眠在屋裡來回走動。
“咩咩,辛苦了哦。”
楚眠沒說話,默默喝水。
等楚眠再次靠近,於燃才發現他臉跟脖子全紅了,連耳朵都看著很燙。
“我讓酒店送點薄荷糖過來,你等著。”於燃轉身拿電話。
“沒事。”楚眠摁住他手腕。
於燃擔心地捧起他雙頰,“怎麼嗓子都啞了?”
楚眠解釋:“跟你沒關係,我這幾天在家一直背古詩詞來著。”
於燃剛想說什麼,楚眠卻對他來了一句:“我還沒檢查你寒假背了多少。”
“挺多的!”於燃穿好衣服,衝他咧嘴一笑,“我背了那個,‘有朋自遠方來……’”
“這是小學內容了。”楚眠開口打斷他的話,“彆想蒙混過去。”
結果於燃不聽他說話,繼續吟誦:“有朋自遠方來,千裡送口。”
楚眠聽完,陷入漫長的沉默。
於燃念完這句後就摟住楚眠,貼在他懷裡,聲音抑揚頓挫地背出下一首:“京中有善口技者,姓楚名咩。”
楚眠馬上狠掐了一把於燃的腰,雖然沒捏到多少肉,但也能讓對方吃痛地皺起眉。
然而於燃最擅長的就是忍耐,他無所畏懼地笑出聲,繼續說:“會男友之大宴,唇紅齒白,心直口快,吞吞吐吐,勢如破竹。”
楚眠垂下頭,挑眉問:“‘勢如破竹’?我明明比你溫和多了。”
“是是是。”於燃欣慰地附和他,“讓我讚不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