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他們都跟上了。”
聽到有侍衛隨後,李進沒了擔憂。
“李公公,這大晚上的殿下為何出門?”瞧著不像為了公事夜出,不禁讓人疑惑。
李進想到主子動得筷子,心想主子就算不討厭蘇翹,也不可能為了哄她,硬吃下不想吃的東西。
“殿下該是去透透氣,以往在京城又不是沒有,殿下的心思哪裡是我們這些當奴才的能揣摩的。”
心思難以揣摩的景迄,此時策馬已經到了吳湖。
夜風迎麵拍打,景迄心頭那股火氣下去了不少,下了馬,打算牽著馬繩在湖邊繞一圈透氣。
他到了江南後少在夜裡出門,沒想到這地的夜景不錯。
雖已不早,周圍不少店家還是亮著燈籠,湖上的畫舫絲竹管弦不絕,時不時有纏綿的吳儂軟調傳出。
隻是景迄沒走幾步,就撞見了在草地裡打野食,兩人到了關鍵時刻,姿勢就像是路邊的狗。
除卻這處,他又聽到了幾聲怪叫,掃視這片草叢,竟像是有不少人。
而他這一倒回,又見船上攬客的姑娘,穿著不蔽體的衣裳,朝他揚手巧笑。
隔著那麼遠,他都能聞到她們身上濃烈的脂粉味。
意識到自己是闖進了什麼地方,景迄眉頭蹙起,上馬既走。
跟在主子後頭的羅三不解,主子一路往這地策馬,他本來還以為主子是想來試試雲城的溫柔鄉,但怎麼人還沒上船又走了。
瞧了眼招手的那幾個花娘,長得不挺像樣的嘛。
*
蘇翹回到住處,自然少不了李媽媽巨細靡遺的詢問。
因為怕讓她知道自己吃得太多,白日直接不讓她吃東西,蘇翹隻說了景迄賞了她一碟茶點。
過後,蘇翹就發現她決定十分正確,因為李媽媽溫柔地問完之後,便讓她去牆根站著消食。
這要是讓她知道她具體吃了多少,那不得讓她大晚上去跑圈。
李媽媽數著時辰,等到蘇翹站了一刻鐘,又拿出了些緞帶:“今日老奴摸了姑娘的骨頭,姑娘一身軟骨,練軟功一定十分容易。”
好不容易站夠了時辰,蘇翹聽著李媽媽的話一怔:“為什麼要練軟功?”
她這身體都十六了,骨頭能有多軟,再說她這又不是訓練再就業,要去尋一個舞姬的工作,沒事大晚上練什麼軟功。
“姑娘這就不曉得了,你越軟殿下就越喜歡。”
猜到李媽媽為得是這個,但見她故作神秘地說出來,蘇翹不禁覺得她的麵上添了幾分猥瑣。
“軟功練了,媽媽會教我舞技?”
知道反抗也沒什麼作用,再者她上一世因為病,每一節骨頭都像是生了鏽,本身就對跳舞有興趣,便順著李媽媽的話問道。
“當然。”李媽媽笑應道。
才跟蘇翹處了半天,李媽媽就已經開始喜歡她。
蘇翹可比那些賣進樓裡的姑娘可聽話多了,天生麗質,又什麼都願意學。
要是放在樓裡能給她賺多少銀子。
李媽媽知道蘇翹不能像樓裡的姑娘任她折騰,循序漸進的讓她折腿壓腰,見時辰差不多了用熱敷了用力的地方,就把她送上了床。
上了榻還不算完。
李媽媽讓春鵑跟紅袖用軟緞綁住了她的四肢,調整她的睡相,免得她侍寢之後亂動,打擾了貴人。
緞子綁的不緊,倒是可忍受的範圍。
不過誰願意晚上綁著東西睡覺,蘇翹在心中不禁罵了聲景迄。
從外回府的景迄打了個噴嚏,李進見狀立刻捧上了熱茶。
景迄才跑了一身的汗,不耐煩喝這些玩意。
扔了馬繩:“備水。”
瞧著主子心情一般,李進不敢提起蘇翹,備了水就安靜地退到了一邊。
“出去。”
聽到主子低聲吩咐,李進出了屋子便朝羅三問道:“主子可是在路上碰到了什麼人?”
羅三搖頭,把主子一路上路過的地方說了一遍,旋即想到了什麼道:“我本來還以為主子會上船呢,誰知道主子就走了。”
“灑家看你腦子裡水不少,殿下怎麼會去那種臟地方。”
“那殿下在外麵聽半天音。”
這話李進不知道如何辯解,隻有瞪了羅三。
清了湢室,周圍安靜,景迄閉目反而更容易想一些有的沒的,感覺到不該起立的地方豎的筆直,景迄換了一桶稍涼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