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深裝gay,他說“有事”都是和陸深在一起,陸深就是他的戀愛對象……隨便拎出來一件,都能把人嚇到下巴脫臼。
“這有什麼,直說就行嘛。”
“牛啊,咱們晝兒名草有主了。”王知宇八卦之魂熊熊燃起,“說說唄。”
“說什麼?”池晝問。
王知宇顯然沒往彆處想,“你那女朋友啊。”
池晝稍微有點愣住:“……女朋友?”
“怎麼了?”王知宇當然想不到,他三言兩語之間就給陸深換了個性彆,“談戀愛了不是女朋友是什麼?”
池晝:“……你說的對。”
雖然不是,但是可以是。
而且這麼說本來也不算錯。
誰讓陸深先裝gay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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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池晝翻遍全網,把他覺得膩歪的話統統複製了一遍,到最後黔驢技窮,終於稍微消停了一些。
他和陸深的聊天記錄,停留在陸深問他:【你真覺得這樣刺激?】
白天睡覺:【是啊,不然像我們這樣的地下情,還能怎麼刺激?】
白天睡覺:【你有意見?那你玩更刺激的啊^_^】
然後陸深就沒再回了。
池晝自覺他已經走了陸深的路讓陸深無路可走了,全網他都翻遍了,他不信陸深還能找出比他複製的更無語的。
更何況,他在尋找的過程中已經麻木了,現在是一個百毒不侵的無敵狀態,陸深不可能整到他。
非常難得的,他們整整一天沒說話。
池晝猜測,天天麵對著“親親寶貝[愛心]”的備注,以及對話框裡煩人又黏膩的土味情話,陸深應該是難受得不行了。
陸深越是難受,池晝就越是開心。
然而,他的好心情到第二天就戛然而止了。
晚上,王知宇推開宿舍門,發現門口有一個精致的小袋子,包裝得很漂亮,側麵掛著的小標簽,專門用遒勁的手寫字體標出了池晝的名字。
打開一看,裡麵是一塊漂亮的紅絲絨蛋糕。
王知宇已經知道池晝有女朋友,這是什麼意思當然就不言而喻了。
“可以啊,弟妹的勢力都滲透到咱們男生宿舍了。”王知宇將那個小袋子塞進池晝手裡,嘖嘖讚歎道,“愛情的力量。”
池晝僵硬著,在王知宇的讚歎聲中,硬著頭皮從袋子裡取出那塊蛋糕。
拿出來時,一張小紙條順勢滑落。
——給男朋友。
沒有署名,但池晝一看就知道是誰的手筆。
與此同時,池晝手機震動了兩下。
那個備注是“男朋友”的微信賬號,發來了一條新消息:【好。】
再往前看,上麵一條是池晝發的。
白天睡覺:【你有意見?那你玩更刺激的啊^_^】
靠!池晝暗罵了一聲。
陸深這是在身體力行告訴他,他們的“地下情”確實還有更刺激的玩法。
這招確實是夠刺激了,一下讓這場戰爭從線上再次回到了線下。
而且沒有署名,也不會被人發現池晝是在跟陸深玩“地下情”——池晝不說的話,誰會知道呢?
隻是壓力給到了池晝這邊。
不過幸好,王知宇他們隻會以為是他的“女朋友”,而不會想到陸深。
“哦哦哦——”王知宇發出曖昧的起哄聲,故意重複道,“給男朋友,男、朋、友、哦。”
“弟妹這字漂亮啊,”王知宇拿著小紙條對著光一個勁地瞧,跟鑽研稀罕古書似的,“一看就是清冷掛女神,可以啊晝兒。”
“……”
池晝想象了一下所謂的“清冷掛女神”,欲言又止,最後隻說:“……彆尬吹。”
“這怎麼就尬吹?”
“他才不是……女神,”池晝艱澀地把這兩個字念出來,然後麵無表情地說,“長得就一般吧,再好看能有我帥?”
“再說這字好看?也就那樣,明顯寫得不如我。”
“總之就挺一般的。”
宿舍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另外三人麵麵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交彙的眼神都表達了同樣的一個意思:這他媽也能找到女朋友,還有沒有天理了。
“我的傻兄弟,這話你可千萬彆當著人女孩子的麵說。”王知宇重重地拍著池晝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談了戀愛就彆這麼直男癌,你胖哥都看不過去了。”
“我他媽……”
池晝一時語塞,假如王知宇知道這個“清冷掛女神”就是陸深,說不定罵得比他還狠。
“……算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那當然是我說的對,我能騙你嗎?”母胎單身的王知宇說起理論來那是一套一套的,“下回你直接誇人家漂亮就行了,彆扯那麼多有的沒的,不漂亮也得說個‘有氣質’,懂不懂。”
“……”
陸深是漂亮還是有氣質?池晝哪個詞都不想說。
“哦,說起來,你有女朋友了,”王知宇突然想到一件事,“那對門那狗比有女朋友了嗎?”
“你說陸深?”
“廢話,他們宿舍除了陸深都是歪瓜裂棗,還有誰能找到女朋友——當然了,我這意思不是誇陸深,陸深也不怎麼樣,比我們晝兒差遠了。”
王知宇自顧自說了一堆,沒注意到池晝的表情越來越微妙。
“——所以他有嗎?”
池晝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如果說陸深算是他的“女朋友”,那他自己算不算……?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池晝說一句話好像要用很大力氣,他摸了摸鼻子,“應該……算沒有吧。”
“哈,我就知道。”王知宇大笑三聲,“不枉我當年斥巨資賭你比陸深先脫單,這次要是不讓郝文樂賠得隻剩一條褲衩,我王知宇名字倒過來寫。”
王知宇甚至積極地打開了課表。
“正好,明天下午的課。”
入學至今,王知宇從未有一次像今天這樣,這麼期待跟對門那些人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