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波遠遠看到葉秋葉站在水晶金字塔門口,急忙一扯女朋友說道:“習蕙,我老板在門口站著呢,咱們快走幾步。”
本來來的就很勉強的習蕙看到站在水晶金字塔門前的葉秋葉心中更是慌亂,她掙紮著被張波握緊的小手疾聲說道:“我還是不去了,我還是在家幫人做衣服一個月也能收入千把塊錢。”
張波著急的說道:“咱們倆不都已經說好了麼,而且我也已經跟老板說過了,他並不在乎彆人長得怎麼樣,昨晚他跟我說一個人的美醜在於心。對不起,我不是說你醜,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想跟你說我們老板人很好,他不會介意你臉上的傷的。”
習蕙掙紮著說道:“可是彆人會在乎,我自己也在乎。”
張波站住腳步扳住習蕙的肩膀一臉凝重地說道:“隻要你記住我永遠也不會在乎就足夠了,習蕙,我知道你很在意彆人看你的眼神,其實我也很在意。我堅持讓你來這兒上班,主要就是因為這裡的工資幾乎是整個塔崗市最高的,我們兩個人一起努力,不要去管彆人怎麼看你,隻要我們能堅持一年,我們就能攢到足夠的錢去為你做美容手術。我不需要你變得多漂亮,我隻要你還變回從前的那個你。”
習蕙被張波緊緊抓著,眼睛濕潤了。
葉秋葉輕輕歎了口氣收回了神識,他就這樣靜靜的站在門口等著在那兒說話的二人。
怪不得張波平常過得那麼節儉呢,不抽煙不喝酒,原先出了偶爾他們三個出去到網吧浪一下以外似乎張波就沒有其他的嗜好,原來他一直都在默默地攢錢,攢夠為女朋友做美容手術的錢。
若非曾經有過一段轟轟烈烈的愛情,恐怕也很難維係這段感情了。
葉秋葉在門前等了很長時間,張波終於拉著習蕙的手走了過來,隻是習蕙一直低著頭不敢正麵葉秋葉。
“老板早,這是我女朋友習蕙,昨天跟你提起過的。”
葉秋葉衝著張波點了點頭,望著依舊低著頭的習蕙伸出手說道:“你好,我是葉秋葉,跟張波我們兩個也是好幾年的朋友了。”
看著葉秋葉伸到麵前的手,習蕙小心的跟葉秋葉搭了一下說了聲你好,其實隻是輕輕接觸了一下就馬上把手縮了回去。
葉秋葉轉向張波說道:“進來說吧,不用等劉副總了,你女朋友的工作我來安排。”
張波急忙說了聲謝謝,拉著還想掙脫的習蕙跟在葉秋葉身後走進了水晶金字塔。
葉秋葉並沒有在大廳中停留,他一直把二人帶進了廚房,關上門,招呼二人在他們平常休息的地方坐下,葉秋葉倒了杯水放到依舊低著頭的習蕙麵前。
張波看了一眼依舊低著頭的習蕙,伸手拉住她緊張的攪在一起的小手,轉向葉秋葉說道:“老板,習蕙家跟我們家是鄰居,我們倆從小學一年級就一直是同桌,一起上學一起放學一起寫作業,有的時候她爸媽忙晚上不回來我們還擠在一張床上睡覺。”
習蕙就算低著頭小臉也忍不住紅了一下,使勁在張波手上掐了一下。
張波渾不在意,望著葉秋葉苦笑道:“那段日子恐怕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可是好景不長,習蕙家裡是做炮仗的,逢年過節時我們家放的炮仗都是他們家做的。我們上高一的那年,她家的炮仗作坊發生了意外,她爸媽都走了,她的臉也被燒傷了。但是幸運的是她活了下來,不過從那以後她就輟學了。”
葉秋葉望著張波點了點頭問道:“做美容手術需要多少錢?我先借給你們。”
“啊?”張波楞了一下,急忙衝著葉秋葉擺手說道:“老板真的不用,我們自己攢,最多再有一年就能攢夠了。”
葉秋葉輕輕搖了搖頭說道:“就算你們兩個一起攢錢一年能攢多少錢?十萬還是二十萬?這點錢恐怕隻能到美容院去做手術,在美容院做手術效果如何恐怕連他們自己也不敢保證。我不知道習蕙這個手術在正規的美容醫院做需要花多少錢,但是我估計恐怕不會是個小數。”
葉秋葉見張波漲紅了臉想要說些什麼,他正視著張波說道:“張波,你聽我說,習蕙現在最需要的是先找回自信,而不僅僅隻是一張臉。她失去的太多了,這個隻有你在她以後的生活裡慢慢補償她,彆人幫不上忙。我現在能幫你們的,就是先幫她把失去的美麗找回來。我知道你不想跟任何人借錢,那你以後就努力工作慢慢還給我,三年還不上就五年,五年還不上就十年,十年還不上……呃,十年都還不上,那說明你小子根本就沒打算還我錢,趕緊給我滾蛋。”
噗的一聲,張波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了起來,壓在胸口多少年的一口悶氣似乎一下全都宣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