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房門,葉秋葉放出神識將這客棧內外都收入自己的監視之下。
這個沈放自稱是這天下客棧的店東,不得不防啊。
客棧外懋鳳的馬車還停在那,懋鳳與那個男子依舊坐在車中交談,聽他們言語確實是與葉秋葉有關,但是他們似乎對這天下客棧很是忌憚,並不願進入客棧中來尋找葉秋葉。
這時一個小夥計從黑暗中躲躲閃閃靠近馬車,這個夥計葉秋葉也認識,正是剛才為他送來酒飯的那個夥計。
車頭上坐著的禦者看到夥計從黑暗中閃出靠近,不覺意外,反而把目光投向了彆處。
那個夥計靠近車廂飛快的拉開車門鑽了進去,車廂內的懋鳳和那個男子飛快地望向夥計,問道:“怎麼樣了?”
夥計急聲說道:“沈放去了那位前輩的屋子,不過沈放出來的時候非常驚慌,顯然沒有在那位前輩麵前討到好。他去了後院,估計是去找沈誠去了。”
懋鳳和那個男子眼中露出一些喜色,那個男子說道:“鳳兒,要不我進去一趟去拜訪一下這位前輩?”
懋鳳猶豫道:“理應奴家自己前去才好,隻是這天下客棧奴家實在不想踏入一步。”
兩個人正在為難,就在這時車廂內響起了葉秋葉的聲音:“你們不用再算計我了,我不想管你們的事情,也管不了,你們以後不要再來煩我。”
心累啊,這個夥計還是他們的人,還帶玩無間道的,葉秋葉是真心不想摻和他們的事情。
用屁股想也能猜出來,他們之間的爭鬥無非就是權貴之間權勢的爭鬥,葉秋葉對此沒有絲毫興趣,更何況雙方都是與他無關的人。
聽到葉秋葉的聲音乍然響起,車廂內的三個人都愣住了。
還是懋鳳最先反應過來,她抱著懷裡的嬰兒突然噗通一聲在車廂中跪了下來,望著虛無的車廂廂頂急聲說道:“前輩請聽奴婢說完,奴婢並不想驚擾前輩清修,隻想求前輩能出來為奴婢主持公道,或許隻需要前輩一句話就能救奴婢舉家四十餘口的性命……”
客房內,葉秋葉腦瓜子嗡嗡的,他狠心把自己的神識從懋鳳的車廂內撤了回來。
這要是再聽下去肯定就要被道德綁架了啊。
收回神識,葉秋葉心裡卻不那麼舒服了。
如果沒聽到懋鳳那句話還好,可是既然已經聽到了,那四十餘條人命就跟已經栓在他身上一樣,想要擺脫都擺脫不掉。
既然不打算叉手懋鳳的事情了,葉秋葉乾脆也把神識從沈放身上收回。
他愛去找誰找誰,反正我也沒打算管你們之間的事情,你去找誰都與我無關。
索然無味的吃完晚飯,葉秋葉坐在燈前繼續研讀那些對他來說晦澀難懂的書籍,唐采兒則識趣的上床抓緊時間修行,她知道隻有自己趕快提升修為才能儘快給葉秋葉幫上忙,最少不會成為葉秋葉的拖累。
客棧外,懋鳳對著空氣哭訴自己的經曆,那個他們在天下客棧做眼線的夥計早已離去,唯有那個男子還依舊陪著她,隻是男子幾次欲言又止,最終男子終於忍不住提醒道:“鳳兒,那位前輩,他恐怕已經走了。”
懋鳳哇的一聲趴在車廂中痛哭了起來,懷中的嬰兒被她驚動也跟著一起哇哇大哭。
男子輕輕歎了口氣伸手拍了拍車廂:“走吧,先回府。”
馬車緩緩移動,在這孤寂的夜中顯得十分蕭條。
幸虧葉秋葉早已收回神識,如果他沒有收回神識看到這一幕的話,恐怕他早就已經守不住本心出來與懋鳳相見了。
當了這麼長時間的土地公公,土地公公的本質已經融入葉秋葉骨髓中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