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眼神的狠戾,嚇得許蔓不敢再上前,她頂著一口氣,冷哼一聲,“不過自己找上門的女人,還真當自己是根蔥了?等周先生回來,你能不能留得下還是一會兒事兒,跟我裝大尾巴狼,你也配?”
“蔓姐。”周聿馳聲音低沉。
他聲音從許蔓身後傳來的一刻,她整個人都僵在那裡了。
周聿馳一瘸一拐地緩步走了,他站在許蔓對麵,不等開口,便聽到許蔓急忙為自己找補道:“先...周先生,是...是您不知道,這女人...這女人回來就把小少爺弄哭了...”
“她是我妻子,希望您以後能敬她。”
她瞧見周聿馳緊皺眉頭,似是一副強壓怒火的模樣,沒敢再多辯解,低頭後,許蔓答道:“是。”
“出去吧。”周聿馳說完,許蔓也就扭頭離開了。
“站住。”
聞聲,許蔓略顯局促,她吞下一口氣,正想服個軟,卻不曾想,向晚說:“這家姓周,聿馳脾氣好,我向晚不是,日後還請‘蔓姐’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我周家可養不起姑奶奶。”
她沒吭聲,垂著頭抹著腰兒便著出去了。
周聿馳沉下一口氣,不等開口便見向晚眼睛直勾勾的看著一邊的崢嶸。崢嶸那小子盯著一張哭臟的臉,蔫巴巴的站在邊上,不停地摳著小手。
“向晚...”周聿馳欲言又止,還不等將氛圍緩和起來,向晚便直接拉著招娣出去了。
小丫頭被帶走前回頭看過周聿馳一眼,那滿臉的淤青,大許就是這場爭執最好的敘述。他走向兒子,蹲下身,“你又欺負姐姐了?”
陸崢嶸抬頭看了周聿馳一眼,小聲嘀咕道:“是她...不讓著我。”
“那你就打你姐?”
崢嶸咬住唇角,眉眼間不見半分知錯的模樣,“小胖也成天打他妹妹,我為什麼不行?打女人有錯嗎?”
周聿馳聽到這話的一刻,一股火氣直衝大腦,他不知道自己兒子是怎麼將這話堂而皇之的說出來的,一時間竟也不知該如何對他。
向晚將招娣帶到了陽台,她從那個家裡搬過來東西帶得很少,唯有一些應急的醫療藥物帶得很是齊全。
將招娣袖子挽上去的一刻,向晚稍怔。她不過六七歲的年歲,像麻杆一樣的胳膊卻堆積著不少新傷舊印。
她看向招娣的時候,招娣也正在以一種稚嫩、不解的眼神看著她。這種環境出來的小孩,大多心思敏銳。她不敢隨隨便便說些什麼,便隻是小心翼翼地擦著那些傷口。
“你不是我娘。”招娣忽然開口,“我娘,不要我和弟弟了。”
向晚微微抬眸,她看著招娣,“那我是誰?”
“你是我爹新娶的女人。”招娣答道。
向晚笑了,她拿鑷子換了棉球,“小丫頭知道的還挺多。”
說完,向晚繼續問道,“那我做你娘好不好?”
陸招娣沒說話,隻是安靜地看著向晚。她年紀還小,縱然明白很多,可大概還在期待著自己的母親會在某一天回來接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