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斧頭架在她脖子上,劃破了她一塊兒皮,滋啦啦的刺痛傳來,仿佛下一秒就能讓她人頭落地,李苗雨臉色“倏”一下就白了。
她雙腿打著顫顫,驚慌失措地磕巴道:“殺人,殺人是要償命的,我哥,就在後麵,他不會放過你們的。”
白梧桐漫不經心地掃了她一眼,“哦,正好殺一雙。”就好像殺人和吃飯一樣簡單。
手上微微用力,李苗雨的傷口又深了一分,不甚明顯的血腥味倏地放大幾十倍。
白梧桐是真敢!
李苗雨終於怕了,腿腳一軟,便踉蹌地跌坐在地上,又連滾帶爬地起來,一邊跑一邊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白梧桐看著她屁滾尿流地鑽進了灌木叢裡,嗤笑一聲,將斧頭掛回腰上,蹲坐在地上,攪拌小鍋裡的大米粥。
楚天寶學她蹲下來,眼巴巴地看著小鍋。
白梧桐斜睨了他一眼,舉起勺子,楚天寶眼睛一亮,伸頭張大嘴等著白梧桐投喂。
白梧桐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勺子在他嘴邊虛晃了一圈,又放進了鍋裡。
楚天寶癟癟嘴,像隻沒吃到食兒的可憐狗子。
白梧桐笑道:“笨死,還沒有煮熟。”又嫻熟地從兜裡掏出一塊薄荷糖,扔進他嘴裡。
也就是跟著她,跟著彆人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
白梧桐本來打算在這裡喝點白粥,吃點鹹菜,再烤個野雞的,李苗雨突然出現,打斷了她的計劃。
大米粥煮好了,她就用勺子盛在可以隨身喝的水囊裡,遞給楚天寶,“一邊走一邊吃。”
楚天寶剛接過來,一幫子男女老少就衝了過來。
李大力目光落在野雞上,臉上布滿了貪婪,仗著人多,氣勢洶洶地指著他們,“識相的,就把東西全都交出來,否則……”
李苗雨又指著白梧桐激動地道:“哥,你們看他們的包袱,鼓鼓囊囊的,剛才他們還在這裡煮大白米!除了糧食,肯定還有銀子!”
隻要有了銀子,有了糧食,李大力就不會把她賣掉了。
聽到大白米糧食銀子幾個字,這些餓的腳步發虛的人,就像注入了一股精神氣,滿臉赤紅的貪婪。
婦人懷裡的孩子看到地上的野雞,開心地拍手:“爹,我要吃雞,我現在就要吃雞。”
李大力舉起鐮刀,勢在必得地道:“乖,爹一會兒就給你吃雞。”
白梧桐和楚天寶就兩個人,而他們卻有兩個成年男人,三個女人,要是他們敢反抗,荒郊野嶺的,殺了他們,也沒人知道。
李大力起了殺心,楚天寶也舉起了匕首,他看向白梧桐,天真地問:“娘子,我可以殺了他們嗎?”好像宰了他們所有人就跟殺雞一樣簡單。
李大力心跳了跳,警惕地看向楚天寶。
他沒殺過人,對上身強力壯的楚天寶其實還是虛的,不然,剛才直接就上去搶了,而不是讓李苗雨去使什麼美人計。
李苗雨急道:“怕什麼怕,他就是一個傻子,你和爹一起圍住他,我們去搶包袱。”
白梧桐勾起涼薄的笑意,目光落在李苗雨臉上,“你膽子挺大。”
十五六歲的小姑娘,不僅親自求娶還敢指使彆人殺人。
李苗雨惱怒地罵道:“醜八怪,陰陽怪氣什麼,信不信我把你臉給劃爛!”
話音剛落,楚天寶突然出現在她眼前,速度快到眼睛都沒有看清,“嗖”一下,鋒利地刀子劃過,她甚至沒感覺到疼,秀氣的臉上就出現了一道幾厘米深的血痕,從眉間一直延至嘴角,皮開肉綻,鮮血淋淋,駭人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