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行了,快,就趁現在!”
清風拿起刀子,呼吸急促,抬手的一瞬又無力地垂下。
她傷的太重了,就像垂死掙紮的凶狼。
流民們終於等到這一刻了,凶器高高舉起,露出勝利者的笑容。
清風沉下眼,乾脆放棄反擊,用整個身軀籠罩住懷裡的臭臭。
“啊噗……啊噗……”臭臭似哭似喊地叫著。
不知為何,她在這個時候,卻突然想起自己小時候在暗衛營和同伴廝殺的日子。
比現在還要殘酷,她卻獨自活了下來。
她又看了一眼眼睛都哭腫了的臭臭,漆黑的眼底露出一絲遺憾。
“去死吧!”
清風閉上眼睛的一刹那。
楚天寶淩空一躍,劍光晃眼,似萬千落雨襲來。
流民們的動作頓住,機械地往下一瞥,身上皆是涓涓流血的血窟窿,來不及發出任何字眼,就不甘心地倒下了。
傷痕累累的清風渾身一鬆,靜靜地看著懷裡的臭臭,漆黑的眼底全是傾瀉的溫柔。
刹那間,白梧桐仿佛看到了猛虎細嗅薔薇的畫麵。
清風是個女人,她之前還真沒有看出來。
也有可能是清風實在太帥氣了,讓人忽視了性彆。
她忽然覺得有點可惜。
白梧桐抱起臭臭,對想一劍了結清風的林越道:“算了,她馬上就要死了。”
林越聽白梧桐的話,收住劍,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清風不屑一顧地閉上眼。
林越咬牙冷哼一聲,又連忙追上白梧桐和楚天寶。
臭臭的臉全是斑駁的血跡,白梧桐用溫熱的毛巾替他擦拭,就發現,他的額頭有些燙。
折騰了這麼些天,剛才又受到那麼大的驚嚇,不生病才怪。
麻煩的是,小朋友生病不能隨便用藥。
白梧桐給他換了乾淨的衣服,再用涼毛巾給他物理降溫。
記得房車空間裡還有退燒貼,打發林越去探路,她迅速從房車空間裡拿出來,貼在臭臭的腋下。
林越回來,他們又趕緊上路,途中,白梧桐不停地給臭臭換涼毛巾冷敷。
體溫反反複複,冷毛巾敷上,溫度很快降下來,一會兒又升上去。
林越都急壞了,恨不得立馬就能到北雲城。
偏偏,沒有馬匹,靠步行至少得五天。
小孩子最經不起長途跋涉的奔波了。
偏偏,老天爺捉弄,天快黑的時候下起了狂風暴雨。
白梧桐將臭臭裹的嚴嚴實實,空間裡有蓑衣,有鬥笠,有雨傘卻不敢拿出來,隻能道:“找個地方先避雨吧!”
林越想起買山羊的農莊,連忙道:“前麵有個農莊,我們去借宿一晚吧!”
這周圍也沒有能夠遮風避雨的地方。
白梧桐點點頭,“好,我們走快點。”能有個能住的地方當然最好。
他們頂著暴雨加快腳步,很快就來到趙農莊。
農莊的地勢很高,為了防止流民和土匪進入,還修了高高的柵欄,有專人看守。
白梧桐他們一靠近,就有人高聲警告道:“快滾!”
林越很經驗地掏出一綻銀子,“壯士,我們借宿一晚!年幼的孩子生病了,麻煩你們行個方便!”
看守的魁梧男人,看到白梧桐懷裡的確抱著一個孩子,便道:“等著,我去問問我爹!”
趙村長不一會兒就出現了,觀察了一番,認出林越是之前重金買奶山羊的人,便道:“讓他們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