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定決心,一筷子下去,卻和楚天寶的筷子狹路相逢。
他們都想要魚肚上最軟的魚肉。
楚天寶瞪了一眼林越,林越不甘示弱,打算想先下手為強。
楚天寶出手奇快,夾住他的筷子,下一瞬,魚肚子上好大一塊兒鮮美的魚肉就被楚天寶夾走,落到了白梧桐的碗裡。
白梧桐瞥了一眼楚天寶,“彆給我夾了。”
楚天寶得意地看了一眼林越:“娘子吃魚魚,美白白。”
楚天寶連夾兩筷子都給了白梧桐,臭臭不滿地用胖乎乎地小手拍打桌子,圓溜溜地大眼睛明晃晃地盯著楚天寶的筷子,氣鼓鼓的腮幫子指責楚天寶偏心,連天底下對最俊的小臭臭都忘記了。
楚天寶還是很有老父親樣子的,隨手夾起一塊兒軟糯的蘿卜放到臭臭的小碗裡,“多吃蘿卜長高高。”
這是白梧桐經常對他說的台詞。
臭臭最討厭白水蘿卜了,狠敲了幾下桌子,胖乎乎的小腿還生氣地亂蹬了幾下。
楚天寶板起臉,“不吃蘿卜,你就會長的跟蘿卜一樣,還沒有小白高高。”
蘿卜小白:有受到一萬點傷害!
臭臭和楚天寶為了蘿卜磨磨唧唧對抗時,林越趁機夾起一塊兒魚肉,電閃雷鳴般的速度放進了清風碗裡,又佯裝若無其事地飛快刨飯。
清風睨了他一眼,將魚肉淡定地送入口中。
林越碗飯擋住的大臉都藏不住溢出來的喜色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林越膽子就大多了。
他淡定地,假裝若無其事的,又夾起一塊兒香腸送到清風碗裡。
但誰都看得出,他生怕清風不吃,緊張的眼珠子都快掉進清風碗裡了。
清風夾起香腸,沒有送入口中,而是大大方方地送進了林越碗裡,“你也吃。”
向來隻能吃彆人狗糧的林越,終於嘗到了灑狗糧的快樂。
盯著碗裡的那塊兒夾來夾去的香腸,如視珍寶的樣子,比楚天寶還狗。
楊嬸目睹這一幕,怎麼也沒有想到,林越天天和清風作對,就像一對狹路相逢冤家,疼起人來會比楚天寶還要誇張。
吃過飯,一切好像又恢複了往日那般。
楚天寶今兒不用去上學,跟著白梧桐進了書房。
因為入秋,天氣逐漸變冷了,白梧桐打算給臭臭做一頂可愛的帽子。
家裡很有多鞣製過的皮料,全部是楚天寶上山打獵得來的。
小孩子當然是戴顏色鮮豔一點兒的帽子更好看。
白梧桐彎著腰在箱籠裡找到了一塊兒紅色的狐狸皮,還有一塊兒棕色的貂皮。
貂皮的手感要比狐狸皮摸起來順滑一些,但白梧桐更喜歡狐狸皮的顏色。
女人大概都有點選擇困難症,白梧桐猶豫不決地問:“天寶,你覺得哪塊兒皮子更適合臭臭?”
臭臭喜歡抓紅色的花花,楚天寶指了指狐狸皮,“這個。”
白梧桐也更偏向於狐狸皮,既然楚天寶都選了狐狸皮,她就將預先畫好的設計圖紙放到案桌上,一邊看一邊裁剪狐狸皮。
秋風吹進屋子,有點寒意。
白梧桐瞥了一眼楚天寶,“天寶,冷不冷?”想讓他去關窗戶。
楚天寶突然抱住她的細腰,“娘子冷了嗎?”
猝不及防,緊貼的後背傳來熱意,白梧桐吃驚地回頭,對上楚天寶深邃的眼睛,“我幫娘子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