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主動要把東西給她搬上馬車。
崔令儀有點懵,交易怎麼就完成了,她還沒有問他們要換什麼呢。
敘亞人把一塊兒五彩粗織袍子搬上馬車,崔令儀更驚訝地問:“我沒有選這個呀?”
敘亞人也奇怪地搖搖頭,“可已經換了。”
崔令儀又問:“你們跟誰完成的交易?”
敘亞人朝一個方向看去,“就是他。”
崔令儀也順著他看去的方向看去,鬱遂生正在和盛懷宣彙報工作。
盛懷宣時不時露出溫和的笑容,似乎很滿意。
鬱遂生聽命於盛懷宣,如果是鬱遂生替她達成的交易,也定然是盛懷宣的意思。
盛懷宣的意思……崔令儀眼底閃過一絲複雜,嘴角又克製不住露出一抹微笑。
似是心有靈犀,盛懷宣轉過頭,視線猝不及防在空中碰撞。
崔令儀沒想到會被他發現,匆忙收回視線,驚慌之下,小心肝克製不住撲通撲通亂跳。
盛懷宣拋下鬱遂生主動走了過來,“雲淩多有叨擾崔夫人,小小心意,還望崔夫人收下。”
雖嫁過一次人,但那也隻是逃避入宮的假成婚。
崔令儀意識到自己對盛懷宣動了心,坎坷不安,盛懷宣這句話,卻猶如一盆冷水潑下來,讓她倏地冷了臉色。
原來,隻是感激她照顧臭臭的謝禮。
崔令儀緩了一會兒,才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盛老爺客氣了,謝謝盛老爺。”
她極力克製,不知不覺間還是帶上了幾分過分疏離的情緒。
盛懷宣對上她微紅的眸光,倏地怔住,“……崔夫人?”
崔令儀擺擺手,“沙子進眼睛裡了,讓盛老爺看笑話了。”
她轉身欲上馬車,盛懷宣卻突然遞上一塊兒鬆香味兒的手帕,溫柔地道:“我去找穀大夫給你拿點兒藥。”
他總是這麼體貼,才會讓人輕易誤會。
崔令儀對自己也釋然了幾分,盯著還擱置在眼前的手帕,哭笑不得,“我眼睛進沙子了,能用什麼藥。”
盛懷宣笑了笑,如春風拂麵,“風沙迷眼,很容易讓人紅眼,乾澀,也屬於病症的一種,說不定,穀大夫就有辦法。”
他說得頭頭是道,崔令儀心裡又輕快了一些,甚至能玩笑道:“我看,盛老爺去學醫,也定然是最出色的大夫。”
盛懷宣卻突然沉默了,溫和的眸光直直地看著她,仿佛是在告訴心愛之人我隻想成為你大夫的眼神,讓崔令儀的心臟再次克製不住地劇烈跳動。
她慌亂地逃進馬車,耳根已是一片緋紅。
腦海中閃過盛懷宣的雙眼,又忍不住恨恨地小聲吐槽道:“他到底什麼意思嘛!”
崔令儀好不容易鎮定下來,過了一會兒,盛懷宣溫和的嗓音隔著馬車再次響起,“崔夫人,這是穀大夫研製的眼藥水,若你還覺得眼睛不舒服,就滴一滴到眼睛裡,症狀便能緩解了。”
馬車內沒有動靜,盛懷宣將眼藥水遞給崔令儀的丫鬟,壓低嗓音道:“叨擾崔夫人休息了,抱歉。”
崔令儀握緊雙手,感覺最深奧算術都沒有盛懷宣這個男人難解。
她恨不得掀開車簾當麵問問,你到底幾個意思,女兒家的矜持又容不得她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