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當做擋箭牌的炮灰寵妃8(1 / 2)

思思提議讓恒白和魏梓彌繼續回到南方, 畢竟南方百姓還需要鎮南王的庇護。

就這樣南方和邊境正式結盟。

而那頭造反的豬,思思也逮著機會給宰了。

百姓開始在四城周圍開荒種地,也算是徹底穩定下來。

魏梓彌離開前留下一隻鴿子, 讓思思到時候飛鴿傳書,要是想他了, 就給他寫書信。

思思沒怎麼給他寫書信, 倒是魏梓彌隔幾天寫一封。

雖然隻有小紙條, 但上麵被他寫滿密密麻麻的小字,肉麻的讓人看了起雞皮疙瘩。

又是一年豐收季, 四城的百姓大豐收, 這段日子人人都喜笑顏開, 可其他地方的百姓開始愁了。

國庫吃緊, 又因為去年打蠻夷花費重大, 今年又是征兵又是加稅,北方乾旱沒有收成,南方造反稅官都被砍了。

其餘的百姓隻能怨聲載道, 這皇帝無能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當年八萬精兵對戰蠻夷十萬精兵,就算不能旗鼓相當,那也不至於一個月就折了進去。

宋君賢指揮不當, 最後卻要百姓買單,實在是無能至極。

京城朝堂上,大臣紛紛進言召見雷王和鎮南王,將二人招安己用,讓他們為國家效力。

宋君賢雖然覺得很沒麵子, 有些不情願,但若是不這樣做,說不定連他的帝位都將保不住。

思思接到聖旨, 當即調動手底下兵馬往京城趕,她等這一天已經等許久了。

絡腮胡話癆忙問道,“主子,你是不是京城人士,京城是不是很大很繁榮?”

在思思的糾正下,她的手下一律稱她主子,而不是浮誇的雷王陛下。

李桐習武後身高抽條,看起來褪去稚嫩,已經有少年的影子,此時的他同樣麵露好奇。

思思說道,“京城是天子腳下,自然看起來繁華,但如今不過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罷了,看著表麵風光而已。”

一個朝代的光景如何,其實看看百姓的生活質量就知道。

這京城裡的人大多不差錢,因此看不出個所以然,但是京城外的百姓,十個裡有六七個吃不飽飯。

思思帶著兵馬趕路並不慢,但她打算到時候和魏梓彌提前會和,二人一起進入京城。

進入京城隻能帶少量的人馬,思思讓其餘的人在京城外待命。

這次她可不打算再回四城了,思思瞧著京城皇宮方向勾唇一笑,眼底帶著勢在必得。

“思思!”

馬背上的魏梓彌雙眼亮晶晶的看著思思,翻身下馬來到思思的身邊。

思思莞爾一笑,“我們一起進京吧。”

“好。”

此時的城門前,已經有派來接待的大臣,他們身穿官服正翹首以盼。

見到思思等人,他們相互恭維幾句,然後便帶著思思和魏梓彌進城,往安排的住所而去。

京城確實繁榮,街上的人早就聽說大名鼎鼎的雷王進京麵聖,因此道路兩旁已經站滿圍觀百姓。

思思雖然長得矮,但是騎在馬上看不出來,隻是樣貌看起來有些陰柔,她束胸束腰後也有男人的肌肉感。

那客棧二樓的姑娘沒想到雷王這麼好看,回神後,紛紛將手中的荷包朝著思思丟去。

思思側身躲過荷包,連看也沒看那些姑娘。

這姑娘中還有孫夫人和她的小女兒,孫依柔看著思思的背影,將母親的斥責當耳旁風。

“你這死丫頭,你怎麼就這樣不聽話?那雷王進京必定加官進爵,他的前途不可估量,若是你嫁給他便能給孫家增添助力!”

孫夫人聲音壓的很低,畢竟這是在府外,她也不敢太大聲讓彆人聽了笑話。

孫依柔冷笑道,“當年大姐為何退婚,你當我不知道嗎?”

孫依柔的大姐就是孫儀溫,那個天生鳳命的賢姑娘。

孫家有三個女兒,大女兒溫婉端莊,二女兒聰明伶俐,三女兒貌美孤傲。

從孫依柔的話中可以聽出,也許孫儀溫被退婚是另有隱情。

孫夫人指著孫儀溫氣得渾身顫抖,“你為何沒學到你大姐半分聽話,就算沒有你大姐的聽話懂事,學你二姐聰明上進也好啊,你豈能這樣忤逆不孝。”

孫依柔神色冷漠道,“學我大姐的百依百順,讓你們隨意糟踐嗎?還是學我二姐攀附權貴不惜出賣身子?”

是的,孫家二女兒嫁給了皇家宗室,但並非明媒正娶,而是珠胎暗結瞞不住了。

皇家也是要臉麵的又不想得罪皇後,便火急火燎娶了孫二姐進門。

彆人瞧著是孫家命好,大女兒是皇後,二女兒是郡王妃,多氣派?誰不羨慕?

孫夫人想要伸手去擰孫依柔的軟肉,可孫依柔卻躲開了。

她又急又氣的咬牙罵道,“你這死丫頭,你知不知道這些話不能說,你大姐和二姐的名譽要不要了,你這般口無遮攔,你想要孫家給你陪葬嗎?”

孫依柔睫毛輕顫高抬下巴,臉上帶著不屑和倔強。

“你不用擔心,我就算去絞了頭發當姑子,一輩子青燈古佛,我也不會仍你們擺布!你們也不用擔心受我牽連!”

她說完揚長而去,隻留下孫夫人麵色難看的站在原處。

孫依柔走出客棧落了淚,難道女子的一生,隻能被嫁人相夫教子禁錮起來嗎?

等孫依柔回到府內,果然皇後的口諭到了。

無非是讓孫依柔進宮,那孫夫人又搬來孫儀溫做說客。

孫依柔朝著父母尖聲道,“你們想要榮華富貴,你們有兩個女兒可以幫你們爭取,能不能放過我,難道等我剪光這滿頭愁絲,你們才樂意嗎?”

孫尚書怒了,不顧孫夫人阻攔,一耳光甩在孫依柔的臉頰上。

他怒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身為女子,難道一生都不嫁人了嗎?”

孫依柔捂著臉雙眼含淚,心中滿是委屈,“送我去尼姑庵吧,左右我不想做你們的工具!”

那孫尚書又想打一耳光,孫夫人忙拉住他勸道,“彆打了,雷王進京還要待幾天呢,這臉打壞了,到時候雷王看不上怎麼辦?”

這就是她的父母,孫依柔聽見這話眼淚止不住的落下。

孫依柔哭泣道,“姑姑已經是太後,姐姐也是皇後,二姐是郡王妃,你們還有什麼不滿足?”

孫尚書苦口婆心的勸道,“你知不知道雷王的勢力有多大,你以為這宋君賢的帝位有多穩,那雷王得民心又有兵,假以時日就算不稱帝,那也是一方霸主,若你嫁給他,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是對你們有好處吧?”

孫依柔嘲諷道,“既有大姐二姐做保險,又能讓我給你們留條退路,到時候就算宋君賢被趕下皇位,這改朝換代後你們依舊是皇帝外戚,是也不是?”

孫尚書一言不發,顯然是被孫依柔說中了,他確實是這麼想的。

最後孫依柔被孫尚書關進閨房,明早讓人送進皇宮讓孫儀溫開導一下。

第二天一早,孫依柔便被送進皇宮,麵對她的將是孫儀溫洗腦式的勸慰。

這邊早朝,宋君賢讓人召鎮南王和雷王覲見,當思思身穿勁裝緩緩走進大殿,那龍椅上的宋君賢驚得站起身來。

太像了,不,應該是一模一樣。

這麼多年的枕邊人,還長著一張他喜歡的臉,他怎麼可能會認錯。

宋君賢怎麼可能認不出眼前的雷王,就是他的貴妃思思。

“雷王拜見皇帝。”

“鎮南王拜見皇帝。”

二人並未行大禮,甚至連膝蓋都沒彎一下,可偏偏在場大臣都沒人敢訓斥他們。

宋君賢故作鎮定的坐下點點頭,“不用多禮,傳朕旨意,鎮南王和雷王,日後可以不拜任何人。”

給自己搭台階,宋君賢的心理素質還是很高。

明明是他們不想拜你,你倒是說成是自己的恩典,不要臉。

宋君賢壓著心底的驚訝,開始跟魏梓彌和思思客套起來。

而此時的孫儀溫也在勸慰孫依柔。

“你年紀不小了,已經十八了,理應到談婚論嫁的年紀,那雷王確實不錯,你若是嫁給他不失為良緣。”

孫依柔白眼一翻哼笑道,“大姐還真是賢惠大方,真是有母儀天下的能力,滿心為你的家族榮耀著想。”

孫儀溫皺眉,“你什麼意思,難道你要棄家族父母於不顧嗎?你從小到大確實傲氣,可此事是你可以傲氣的嗎?我雖為中宮皇後,可後宮不得乾政,唯一能做的就是治理好後宮。”

“這也是女子該做的事情,在家孝順父母,出嫁侍奉公婆,相夫教子。”

孫依柔點點頭嗤笑道,“對,哪怕當今皇帝無能,你也愛他敬他,從不忤逆他,你身為皇後,為何不進言勸他彆帶著兵馬去送死,連自己國土都守不住的皇帝,你到底愛他什麼?”

她定定盯著孫儀溫說道,“孫儀溫,你到底是為了天下做的這賢惠皇後,還是為了宋君賢做的這個皇後?”

孫儀溫臉色略微不好看。

她朝著孫依柔斥道,“放肆,你現在真是胡言亂語口無遮攔。”

孫依柔繼續道,“孫儀溫,你喜歡宋君賢做這皇後當然心安,那我呢?我不喜歡雷王,為什麼硬要犧牲我,給你們換條後路,憑什麼?”

孫儀溫麵露溫怒,“因為你是女子,孫家的女兒,這世間,哪有女兒不順父母的,哪有女子不嫁人的。”

孫依柔歎氣,他們明明都已經無藥可救,自己為何還要說這麼多,不如一剪子絞了頭發做尼姑。

這天下女子的命運,當真無法掌握在自己手中嗎?

孫依柔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不再頂嘴惹孫儀溫生氣。

而孫儀溫也被妹妹的固執鬨得心煩,她讓人送孫依柔回房間好好反省。

孫儀溫自小就聽父母安排,因此並未覺得孫尚書和孫夫人有錯,他們都是為了妹妹好,這婚事到底哪裡不好了?

她何至於如此反抗,果然是從前太嬌慣她了。

宋君賢下朝後匆忙來到孫儀溫的寢宮,不等孫儀溫反應過來,他已經抓住孫儀溫的雙肩。

“溫兒,我今日看到貴妃了。”

孫儀溫微愣,“貴妃?”

宋君賢點點頭,“對,她還活著。”

孫儀溫反手扶著宋君賢忙問道,“那她人呢?”

隻見宋君賢皺緊眉頭神情複雜道,“雷王就是貴妃,她沒有死,甚至女扮男裝趕走蠻夷,創立四城得了天下民心。”

“怎麼可能?”

孫儀溫聲音略微有些尖銳,因為這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她忙問道,“貴妃可是女子啊,她怎麼可能會如此厲害,陛下是不是弄錯了,隻是長得像而已?”

顯然孫儀溫對於女子打仗這件事,還是很難以接受。

記憶裡的貴妃又作又嬌,她真的無法聯係到趕跑蠻夷的雷王身上。

這不是天方夜譚嗎?

宋君賢沉默道,“是她,哪怕濃了眉,可我還是一眼就看出是她。”

孫儀溫也信了七分,可語氣仍然帶著疑惑,“那她為什麼不回來?”

這些年貴妃對宋君賢的癡迷,滿宮有目共睹,她立了這麼大的功,怎麼不回來朝著宋君賢撒嬌邀功呢?

宋君賢回神握住孫儀溫的雙手,“你替朕去勸勸她,讓她回到後宮來,如今天下局勢對朕很是不利,若是有她幫朕,那麼朕就有辦法改變局勢。”

此時宋君賢就像抓住最後一根稻草的孩子。

孫儀溫心軟不已,眼底升起滿滿的責任感。

“我是陛下的皇後,她是陛下的貴妃,我一定會勸她回頭,哪怕我舍了這後位也無悔。”

孫依柔說得沒錯。

孫儀溫並非是天下的皇後,而是宋君賢一個人的皇後。

她一切都在為宋君賢的喜怒哀樂在使勁。

第二天孫儀溫就要召見思思。

思思仍然身著男裝,雖然樣貌陰柔但並未有女氣。

孫儀溫還是老樣子,坐在那裡端莊大氣,臉上還帶著標準式微笑。

思思抱拳敷衍行禮,那孫儀溫也不生氣。

她看著思思柔聲道,“真是好久不見了,貴妃。”

思思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痞裡痞氣像極了男子。

“皇後娘娘還是風華依舊,沒有在下,皇後娘娘應該和陛下恩愛非常吧?”

孫儀溫仍然笑著,“本宮召你進宮,你應當知道本宮的目的吧。”

“若你願意收兵回京,並幫陛下收服南方,本宮自願將後位讓出來給你,你不是一直惦記著做陛下的妻子嗎?”

原身以前確實很想做宋君賢的妻子。

可思思不想啊。

見思思不說話,孫儀溫以為她心動了。

因此孫儀溫繼續道,“你愛陛下,他如今因為國事煩憂不已,你若是為他排憂解難,我心服口服。”

思思突然笑出聲來,“不,你格局小了。”

孫儀溫微愣。

隻見思思拍拍手站起身輕聲道,“他配做皇帝嗎?你看過京城外的情景嗎?你知道一個十歲的孩子,隻有三十斤嗎?那是什麼概念,隻剩一把骨頭了。”

“孫儀溫,你是皇後,乃是天下之母,可你真正為天下著想過嗎?那些你的孩子有多苦你又知道嗎?”

“國庫吃緊宋君賢在乾嘛?他在加稅,他禦駕親征戰敗而歸又在乾嘛?他在征兵。”

思思一連串的話讓孫儀溫啞口無言。

久久之後孫儀溫才說道,“可陛下已經後悔了,他也在心疼,他也在儘力彌補,可是你們為什麼咄咄逼人,不願多給他一點時間?”

思思真想給戀愛腦一耳光。

“多給他一點時間?百姓等得起嗎?若我們不反,南方加稅百姓將會更為艱難,而邊境剛剛經曆大戰,加稅征兵是不打算給活路了嗎?不是我們咄咄逼人,是他過於無能已失民心。”

孫儀溫仍然為宋君賢開脫,“陛下不會如此,他素來仁慈,怎麼可能會像你說的這樣做,你這是強詞奪理。”

思思繼續道,“那北方的瘟疫,宋君賢又是如何處理的?”

“封城火焚,燒死的都是活人啊,瘟疫四起他不想著研究治瘟疫的藥方,卻第一反應是燒死那些攜帶瘟疫的無辜百姓。”

這就是宋君賢口中的舍小保大。

“可陛下此招有效啊,北方瘟疫不是都止住了嗎?如今已經沒有瘟疫了。”

孫儀溫還在給宋君賢無腦洗白。

她繼續說道,“世界上沒有完美的人,陛下也是人,做不到麵麵俱到。”

思思冷笑道,“北方瘟疫為何止住,那還不是我讓人悄悄托運糧食接濟,讓人熬藥給他們治病,你真以為是他的功勞?”

真是沒救了,這什麼男女主,難怪最後被燒死了,這都不被燒死,那才是天理不容。

孫儀溫許是知道自己沒理,因此直接略過這個話題。

她道,“既然你覺得我不配為後,我將鳳位給你,你好好輔佐陛下可好?”

“格局小了,你格局小了,你以為我在意這個小小的皇後之位,我還在意比我大十歲的老男人?是外麵的男子不夠年輕不夠俊嗎?還是他們的腰不夠有勁?我為什麼一定要吊死在一棵歪脖子樹上?”

思思這話把孫儀溫震驚了。

此時孫儀溫看向思思的眼神就像在看□□。

“你可是陛下的貴妃,你怎能有這樣的想法,你身為女子怎如此不知廉恥?”

孫儀溫的反應,活像這頂綠帽不是戴在宋君賢的頭上,而是戴在她的頭上。

思思聳肩一臉無所謂,“我不是宋君賢的貴妃,我是雷王,你罵貴妃不知廉恥,關我雷王什麼事。”

此時的孫儀溫已經維持不住她的標準假笑。

她忙朝著門外的宮人道,“來人,給我把貴妃壓去佛堂抄《女則》百遍。”

可惜,這些宮人剛上前就被思思給放倒了。

思思摸了摸自己的頭發笑說道,“就這些跟軟腳蝦一樣的宮人,你在想些什麼呢?我都說我是雷王不是貴妃,你怎麼就不信呢?”

孫儀溫看著滿地喊痛的宮人,臉色比顏料板還豐富。

而思思一甩頭發拱手道,“既然皇後娘娘無事,那在下就先告退了。”

說完她轉身就走。

還抄女則,你咋不把女則用刺青刺在後背上?

思思剛要出宮門,就看見宋漣漪正被人攔著,那張小臉全是淚水。

“我要見陛下和皇後!”

宋漣漪看起來很消瘦,小臉略微蒼白,眼淚跟不要錢的往下掉。

她看起來過得並不好,眼底滿滿都是絕望和焦慮。

“康平公主。”

聽見有人在叫自己,宋漣漪看向聲源微愣。

她有些驚愕的看著思思,“貴妃娘娘?”

思思搖搖頭,“我如今是雷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