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女主的早夭炮灰小公主5(1 / 2)

宜妃對於思思的提議, 顯然聽到了心裡,她這幾日都忍不住琢磨起這件事來。

她沒有聞清歡對慕容複的情意,更沒有覺得女人沒了男人活不了。

若是八皇子成為新帝, 那麼她便是太後, 到時候兩宮太後垂簾聽政, 難道不比現在當妃子美?

宜妃越想越興奮,竟開始天天盼著慕容複早點死。

慕容複五十歲生辰前一天, 長公主帶著小兒子順利回京,那日慕容複帶著聞清歡一起迎接她的回來。

隻見長公主一身蒙古貴族打扮, 那酷似先後的雙眼泛著淚花,她朝著慕容複跪下行著大禮。

“兒臣給父皇請安, 願祝父皇洪福齊天壽與天齊。”

慕容複同樣眼眶微紅,忙上前幾步扶起長公主, “回來就好, 回來就好。”

聞清歡帶著思思站在一旁,兩個人就像是背景圖,靜靜看著慕容複與長公主的父女情深。

終於長公主與慕容複續完舊,轉頭朝著聞清歡行禮道,“兒臣給皇後娘娘請安。”

聞清歡點點頭,“無需大禮回來就好。”

這時思思也俏皮福身道,“大姐姐安。”

長公主點點頭, 慕容複帶著她走在前麵, 父女二人聊著天。

慕容複像極了十足的慈父,“朕已經讓人為你將公主府修建完畢, 若是想你的母後,便先在宮中住上幾日,你皇祖母這幾天身體不適, 你多去看看她。”

長公主感動道,“兒臣想多陪母後一段日子,這些年兒臣一直在蒙古,雖每年都回來,可為母後上香的時候屈指可數,實在是不孝順。”

果然慕容複表示,長公主想在宮裡住多久都可以,隨她的心情。

聞清歡今日穿著鳳袍,裝扮更是端莊大氣,那手腕各戴著鳳紋金鐲。

雖然不再年輕卻風韻猶存,隻要沒人和她說話,聞清歡便宛如背景圖隻靜靜聽著。

倒是思思身著鵝黃色的長裙,年紀雖小卻打扮清麗。

因為樣貌繼承了聞清歡和慕容複的優點,倒有小美人之姿。

思思小聲在聞清歡耳邊說道,“這大姐姐一回來,我的地位就直線下降了,父皇都看不見我了。”

平日裡慕容複對思思很不錯,畢竟長女嫁人,這後宮唯一的嫡公主就隻有思思了。

又因為思思出生時,是聞清歡和慕容複感情最好的時候,慕容複對思思的疼愛並不減半分。

但慕容複卻越發挑起聞清歡的刺,特彆是臨近長公主回京的這段日子。

聞清歡小聲回道,“你父皇心裡是有你的,隻是你大姐姐剛回來,難免會更加疼惜她。”

近兩年聞清歡和慕容複的關係疏離起來,宮中隱隱有聞清歡不及先後賢惠的傳聞。

這些傳聞也許對聞清歡並無打擊,她自來相信清者自清,但傳聞到了慕容複的耳朵裡,他竟不似從前一般袒護聞清歡。

也許在他心裡的兩相對比下,聞清歡確實不如先後賢惠大方。

先後雖然害得聞清歡多年不育,但她協理後宮卻是一把好手,勤儉節約,各相製衡。

若是慕容複喜歡誰,還不等慕容複先開口,她便已經先提拔到慕容複身邊。

可聞清歡卻不同,她不像先後那本有眼力勁,哪怕慕容複都明示了,她也做不到把人送上龍床的行為。

走在前麵的長公主突然回頭。

她眼裡帶著追憶的說道,“當年父皇的舊人,如今便隻剩下皇後娘娘了。”

慕容複許是被勾起往事,雙眼同樣帶著懷念的點頭道,“對呀,真是物是人非。”

長公主又將目光落在思思得身上,瞧著思思笑得這般無憂,她心裡突然一刺。

“三妹妹長得可真快,如今已經十歲了吧?虛歲算起來也該十一了,不知將來會便宜哪個蒙古親王。”

慕容複沒說話,這讓聞清歡猛敲心中的警鈴。

她忙拉著思思說道,“如今思思還小,不需要操心將來婚嫁之事,本宮就這麼一個女兒,自是不想委屈了她。”

長公主苦澀笑道,“果然皇後娘娘的慈母之心與母後當年一般無二,可惜她走的太早了,竟沒看見兒臣出嫁時的模樣。”

好家夥,慕容複的臉色瞬間難看。

長公主被他嫁去蒙古和親,連死兩任丈夫,如今隻能守寡,這婚事自然說不上好。

若是思思到時不嫁蒙古,便是慕容複偏心。

慕容複並沒有責怪長公主,反而朝著聞清歡冷聲道,“不小了,她的長姐也不過十三歲便朕排憂出嫁,既然你們母女無事,便先行回去吧,朕先帶著熙兒去看看先後。”

熙兒便是長公主的小名。

聞清歡睫毛輕顫嘴唇微抿,站在原地看著慕容複和長公主漸行漸遠。

此時聞清歡心裡帶著說不出的感覺,這大概就是失望透頂吧。

曾經那個令她心動的少兒郎,也開始變得陌生疏遠,他們已經漸行漸遠……

思思上前扶著聞清歡的手臂,“母後,你還有我。”

聞清歡看向思思伸手輕輕拍在她的手背上,深吸口氣露出一個微笑。

“走吧,陪著母後回宮吧。”

在這個冰冷的深宮內,唯有自己的骨肉,才能一如既往的陪著自己。

慕容複的壽誕舉辦的格外熱鬨,特彆是長公主出儘風頭,他更是當著眾人的麵,誇讚起先後會養育孩子。

思思坐在聞清歡的身旁,明顯感受到聞清歡錯亂的呼吸。

她雖然坐在慕容複的身旁,哪怕是穿著鳳袍帶著鳳冠,可依舊感覺與慕容複相隔甚遠。

太後看著兒子這般落聞清歡的麵子,又瞧著聞清歡的失態,忍不住歎息搖頭。

她站起身打斷道,“哀家身體不適,你們年輕些聚聚,哀家就先回宮了。”

慕容複忙問道,“母後是否需要宣太醫?”

太後搖頭道,“隻是年紀大倍感疲憊,若非你壽誕哀家都不願意過來。”

“那母後路上小心。”

目送太後離去,慕容複被打斷也不繼續讚美長公主,隻是親自為長公主賜菜。

逢年過節宮中擺宴,皇上都會第一個賜菜給皇後,這是慕容複第一次忽略過聞清歡,直接賜菜長公主。

他這是在告訴彆人,長公主乃是他的嫡長女,地位尊貴無人能及。

聞清歡哪怕性子淡然,如今麵對這樣的打臉也忍不住覺得難堪。

慕容複瞥過麵無表情的聞清歡問道,“皇後可有何異議?”

這簡直是公然打臉,可聞清歡終究是皇後。

“臣妾沒有異議,隻是身體略微不適。”

慕容複端起酒杯不再看她,轉而又看向殿中心的歌舞。

這時玉嬪舉杯說道,“嬪妾想要敬皇上一杯酒。”

慕容複端酒看向她露出笑顏,“好。”

“嬪妾祝皇上洪福齊天壽與天齊。”玉嬪說完將酒杯裡的酒一飲而儘。

有玉嬪露臉,其餘的高位妃子都紛紛敬酒,最後隻剩下聞清歡動也沒動。

思思知道,慕容複的所作所為狠狠地傷了聞清歡的心。

二人私底下的冷戰,並不如明麵上的打臉痛。

天氣漸暗,聞清歡帶著思思緩緩走在宮道上。

她看著天邊的一縷霞光,突然輕聲說道,“當年姑母在世時,我第一次進宮天邊也有這一縷霞光,那日慕容複跑在宮道上,不小心與我撞在一起。”

“我從未見過如此金貴的少兒郎,玉冠紅袍,唇紅齒白,他與我一般大小,原來是宮中的小皇子。”

聞清歡談及與慕容複初見,美眸中帶著懷念和笑意。

思思歪頭輕聲問道,“母後,然後呢?”

聞清歡嘴角含笑繼續說道,“姑母是寵妃,與如今的太後不睦,可慕容複卻喜歡找我玩,我們互相信任,互相了解,本以為乃是知己,卻不知這是情起。”

“我自芳心暗許,他亦知我心。”

在聞清歡的記憶裡,慕容複的笑顏如此深刻。

那俊秀乾淨少兒郎,迎著紅牆宮道奔來嘴裡一直喊著,“清歡,來參加我的擇妃典禮吧。”

可如今的他漸生白發不再乾淨,仿佛記憶裡的少兒郎不曾出現。

聞清歡攏攏鬥篷看向思思問道,“你覺得你的父皇有沒有變?”

這是聞清歡第一次問這種問題,也許是今日對她的打擊太大,一時間竟有些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