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鵑(2 / 2)

她把頭抬起來,就看見春漫身後還跟著新來的紫鵑。她在練字看書時向來不喜歡身邊有丫鬟,微一皺眉,想著紫鵑到底是賈母身邊的,沒有直接讓她出去。

隻是臉色淡了些。但紫鵑何等通透,一下子就感知到了黛玉未言的話。對著二人微一行禮,靜靜退出去。

春漫忍不住心裡麵讚到,不愧是紫鵑,能如此快的琢磨出黛玉的心思。

黛玉也對她很滿意。

她招手把春漫叫過來,示意她看自己方才寫的字。

原著中黛玉的字是一絕,還能常常模仿著彆人的字寫些東西。不過最經常的就是幫著寶玉抄那些罰書。

她如今的字已經能勉強看出來了一些鐘體痕跡,倒是有些讓春漫驚訝,她本以為黛玉是專練蠅頭小楷,才能模仿出彆人的字體。

卻沒想到黛玉喜愛的卻不隻是楷體,這行書寫的也已經能看出來不錯的底子了。但若是讓春漫這個半桶水去說這字好在何處,卻也是很難的。

她乾巴巴的說:“不錯不錯。”

黛玉也沒奢望她能說出些高深見解。她把筆塞給春漫,將紙給春漫

鋪好。衝著她一抬下巴,示意她注意開始寫信。

“父親道鑒,此金陵來信,望父親......

女黛玉叩稟。願父親順頌近祺。”

連著寫廢了好幾張紙,春漫終於順利的把那些字一個個符合黛玉標準的寫出來。黛玉有些挑剔的看看,仍覺得有些地方可以更加提升些,卻也沒說什麼。

春漫長長的噓出一口氣,“可算是寫完了。再讓我寫,我可就不能夠了。”

黛玉類似白她一眼的看著她,“那這信如何送去林家那邊,難不成還要讓你走上一趟?”

春漫自然不會重新走上一次路,她把信好好的裝進信封裡麵,小心的把那信封好好封好。

“自然不是讓我去送,我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請的。”春漫說著說著,想到了一個能讓雪雁和黛玉多個接觸機會的法子。

也能讓雪雁多件事兒,免得讓她多想。

春漫沒把昨天雪雁說的話全給黛玉說了,稍微隱藏了一些類似怨憤的話,給黛玉說了雪雁的狀態。

再把她的法子一說,,黛玉果然沒有猶豫的答應了。

“這事兒也有我的問題。沒有察覺到雪雁的心情,那給她這件事兒,真的能讓她心情好些嗎?”

“她這麼難過,不應該讓她多些休息時間嗎?”

春漫瑤瑤頭,細細解釋,

“這件事兒,最關鍵的是雪雁認為我們覺得她不重要了。這信對於黛玉你來說是很重要的,那麼我們把這件事兒給了雪雁,自然能看出來我們是重視她的。這就夠了。”

黛玉點點頭以示懂了。

“那你可要也表示表示?莫讓關係遠了。”

春漫自然明白,隻是現在她得先去找一下紫鵑。

紫鵑從門內退出來之後,就感覺身後的目光似乎有些怪,不過賈府總是這般的,次數多了她倒也不覺得有什麼。隻是默默站在門口,等著裡麵傳喚。

裡麵靜默了很長時間,紫鵑有些驚異的看看外的天色,春漫來的

時候天不過是初初亮,此時太陽都要升上不少了,裡麵還是靜靜的。

全然不似賈母處的寶玉,若是寶玉在此處隻怕不超過一盞茶的時間,就已經衝出來找賈母撒著嬌了。

她仍是靜靜的等在外麵,終於聽見了裡麵打開門的聲音。

首先就是一雙青白繡鞋,

春漫姑娘。紫鵑自小心細,這種細節一眼就能看出來。

她頭也不需要抬,“見過春漫姑娘。”

她都做好了那雙鞋的主人抬腳就走的準備,那雙鞋卻停下來。

“不知紫鵑姐姐可有時間和我一敘?”

紫鵑心裡不知是為了何事,順從的一點頭。

“自然是有的,姑娘請。”

春漫抬腳向外走去,就看見了一抹衣角閃過。不過她也沒理就是了。

終於走到了一處較為隱蔽的位置,春漫沒有絲毫的遮掩,直言問到:“紫鵑姐姐在這府裡麵可有什麼得罪過的人?”

紫鵑沒想到春漫走這個路數,一愣,“春漫姑娘這是什麼意思?我從不輕易與人為惡。這話問得有些沒意思。”

春漫微微笑,“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