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五條-03-(2 / 2)

這種平和順暢、仿佛泡在母親羊水中什麼都不用思考的氛圍讓五條悟不習慣地打了個冷戰,“好好好!我知道你很在行了!不要再和我討論你的育兒經啦!”

他作勢要走,順平知道他們要一起出門,便鼓起勇氣很是小大人式、鄭重其事地囑托五條悟道:“秋實姊姊就交給你啦大哥哥!路上,要小心貓哦!”

——貓。

總感覺這個字眼在今晚出現的頻率有點高啊。

五條悟眯起眼睛,回身看著蒼秋實抱起另一個小女孩起身,朝他走來。

那個小鬼,看得見咒靈嗎?如果看得見,那之前的言行對於一個小孩子來說,真是可怕呢。

……或者,他可以嘗試逼問他。

什麼都不懂的小屁孩嘛,嚇一嚇基本就會誠實地把什麼都吐出來了,不像世俗的成人,就算被恐嚇還要做無用功地矯飾自己的所聞所見所思所想,更無趣的是有時候連他們自己都會把那套見了詛咒的說辭當真,隻煩人地拖累他的進度——

啊。

說起來

這個女人……他之前覺得她有點瘋來著……就這樣平靜坦然地接受了自己的死亡,後事中連寄宿在她家裡的小孩子都周全地考慮到了……話說本來時刻準備遺書

這個行為就夠不正常的了。

如果。

他在此刻對她疼愛的孩子們露出爪牙,撕下那層聖母一般的虛偽假麵,她又該露出怎麼樣的魔性真貌呢——

“……悟、君?”

抱著小女孩的女性仰著臉看他。

在她的眼睛裡,五條悟看到了抱著她懷裡的小女孩的姊妹的自己。

正低著頭盯著她。

宛如……什麼呢?

“……如果你覺得麻煩的話。”

她的警惕和防衛在眼中的那兩汪碧潭中一閃而過,如同一顆讓人不快的石子掠過水麵,打破了寧靜的鏡麵。水中的倒影自然也跟著模糊不清了。

“可以把早紀和砂紀留在屋子裡,”

那種正常人麵臨危險的情緒真的隻存在了片刻,她立馬順從地微微垂下了脖頸,如同為了救下被波及的鴿子向鷹獻出自己的肉的佛,“就我們兩個單獨出去吧。”

“……”

引頸就戮。

五條悟盯著蜿蜒到蒼秋實後頸的青紫近黑的蠻橫指印,再一次感到那種被**與混亂驅使的衝動。

可以摩挲嗎?

可以用力掐上去嗎?

可以在上麵疊加彆的更過分的印記嗎?

啊呀。

真是的。

本來想到口袋裡麵的糖,他都打算放過她的說,結果她居然主動“悟君”地、那麼親昵地直呼他的名字、對他發出了那種魔魅的呼喚?

簡直,就像在暗示“對我做什麼都可以哦?”——不對,是幾乎明示了吧?

才——不要。

越讓他去做什麼,結果就越是隻會被他對著乾的五條大少爺,已經完全忘記他一開始是半脅迫著屋主強行侵入對方住宅,還給對方留下了“他隨時可能會對她下殺手”的惡劣印象,自顧自地嗨起來妄想人家不為所知的陰暗麵了。

“你覺得重的話,我可以兩個一起扛回去。”

——甚至心情好到不計較自己作為搬運工的事。

“……那我們還是一起吧。”

送孩子們回福利院去的時候,蒼秋實希望不要吵醒小孩子們,姑且保持著安靜,回去的時候,五條悟的問題便如魚吐泡泡一樣一個接著一個冒了出來。

“貓是怎麼一回事?”

“這片地區的流浪貓挺多,我和和……一個孩子偶爾會去喂,也帶去

做過絕育。”

“小孩子——找你的也挺多的呢~”

“因為我有去附近的福利院做義工……光一郎和順平,是因為父母今晚加班所以過來找我玩的。”

“說起來,牙刷怎麼多了一副?”

“有嗎?我記不太清楚了。這是很重要的事情嗎?”

“死板的回答……真無趣啊、你——”

“抱歉。”

“啊,啊,那最後一個問題——那個男人——混黑的、極道乾部、怎麼叫都無所謂,他在咖啡廳裡究竟對你說了什麼?”

蒼秋實停下腳步。

她實在是不知道這個有資格有警察一起做對受害者的筆錄流程,又揚言要殺掉她的少年究竟是正是邪。

“勸你老實一點哦?不然讓老子無聊起來的後果你是不會想知道的啦!”

“……”

奇怪的、粗暴的自稱與嬌蠻的癡纏並存的少年。

“……隻是……”

他到底是要殺她,還是隻是恐嚇她?是說說而已,還是她的生死至今仍遊離在虛實兩態之間?

“‘隻是’?好啦好啦!快點!老子的耐心可是有限的!”

……隻知道對方名字裡疑似帶一個“悟”字。應該出身不凡,他的家世可能會對普通人有較大的操縱力。

而她,正被掣肘。

“隻是希望能被我原諒。那個男人名叫佐佐木,他很歉疚。他喜歡我。但是,他任由他的對手伊藤把我綁架賣到了鄉下的村落裡。”

理清楚利弊後,蒼秋實抬起雙眸毫不遲疑地回答他,“所以,他來向我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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