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每天都有無數人想要一睹第一美人的風采,每天也有無數的人被疏影山的陣法所傷,很快寧瑜就把那天遇到的白衣男給忘掉了。

他的秘密基地被他重新打理,又成了放空的最佳場所,能擁有自己的時間,不被打攪真是最棒了。

香浮山莊的生活也不是一成不變,大概是因為春暖花開,最近梅公子到花園的頻率變高了,為了迎接梅公子,底下人的活也變多了。

香浮山莊這麼大,劃分成好幾個部分,花園被包括在外院裡,外院有管事的人,姓吳,算是寧瑜他們的小領導,吳管事跟許許多多的中層管理一樣,自詡手上有一點小權利,經常看底下的家仆不順眼。

這幾天吳管事的要求更加嚴格,生怕下人們乾活不夠賣力,衝撞了梅公子,對寧瑜他們吹胡子瞪眼,各種吹毛求疵。

一大早寧瑜就到花園打掃,吳管事警告他,如果在地上看到一片殘花敗柳,就讓他吃不完兜著走。

寧瑜時常想,如果修真界能上網就好了,他就到網絡上去發貼子:“頂頭上司沒有文化還喜歡用成語怎麼辦。”

寧瑜默默巡視花園,地上有花瓣雜草就清理乾淨,等到走了一圈,他停下來,在一棵海棠樹下站定。

華豐正在給樹澆水,華豐的工作也不容易,花園裡的花花草草都不是凡品,需要不同的雨露灌溉,光是什麼花要澆什麼水就得記上幾十種。

幸好更名貴的品種不在外院,輪不到華豐管,否則更麻煩。

寧瑜招呼華豐:“總是彎腰容易腰椎間盤突出,跟我一起鍛煉一下。”

華豐不懂什麼是腰椎間盤突出,說:“沒有時間休息啊,要澆不完了。”而且鍛煉是什麼意思,現在哪有時間鍛煉。

寧瑜喊不動華豐,沒有強求,自己一個人開始原地踏步。

華豐望著他一愣,問:“你這是做什麼。”

寧瑜嚴肅地回答:“做工間操。”

華豐滿臉茫然,工間操又是什麼玩意,寧瑜每次都有新奇的東西。

寧瑜心裡默念著拍子,認認真真做完一遍第九套廣播體操,終於覺得舒服了許多。

這幾天高強度地工作,讓他腰酸脖子疼,做做操有利於緩解身體的疲勞。

他做完操,這時候吳管事剛好巡邏到這邊,看見寧瑜站著,罵道:“就知道偷懶。”

吳管事手裡有一條鞭子,據說是一件法器,擊打沒什麼修為的普通人百發百中,香浮山莊的所有家仆都吃過這條鞭子的苦頭。

眼見著吳管事揮舞著鞭子就要教訓寧瑜,華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寧瑜倒是淡定,站在那裡動也不動。

這時候吳管事突然瞪大眼睛,停下動作,大聲對寧瑜和華豐說:“公子要來了,你們滾一邊去,省得汙了公子的眼睛。”

說完,他立即返回,應該是收到傳音,去接應梅映容了。

華豐鬆了口氣,趕緊拉著寧瑜躲到一邊:“太好了,逃過一劫。”

寧瑜搖搖頭。

華豐問:“怎麼了,不對嗎?”

既然已經得罪了小人,就彆指望他不惦記了,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寧瑜笑了笑,說:“沒什麼,你的梅公子要來了,開不開心?”

華豐捂住他的嘴:“什麼我的梅公子,你可彆瞎說。”華豐的臉上露出羞澀的表情,“我可不敢高攀。”

明明心裡美著呢。

兩個人小聲說話的功夫,梅映容來了。

最近梅映容經常到花園裡散步,散步的同時外加散發魅力,花園裡的花朵見到他都慚愧地低下頭,飄落得特彆多,無形之中增加寧瑜的工作量。

今天又跟平時不同,梅映容懷裡抱著一張琴。

琴棋書畫,幾乎是每個第一美人的標配,梅映容師從天音門,是門主座下的得意弟子,彈得一手好琴。

據說梅映容的琴聲有療愈的作用,聽到琴聲如聞天音,能提升人的修為,如果悟性高,甚至能突破境界,這也是修真界眾人對第一美人趨之若鶩的另一個原因。

寧瑜懷疑這點也是選美加分項,畢竟可以充當奶媽的第一美人比單純的花瓶有用很多。

梅映容手裡的琴古樸沉穩,棕紅色的琴身中透著深沉的烏色,線條流暢內斂,望著便讓人想起漫漫長夜,寧靜厚重。

說實在的,這琴跟梅映容本人的氣質有點不搭,但寧瑜能看出此琴木料不簡單,他見過用明代寺廟拆出來的木頭,如今回憶,質感遠遠不及眼前這張琴。

“海月清輝。”華豐在旁邊喃喃地說,他見寧瑜挑眉,主動補充,“這琴的名字。”

寧瑜點點頭,果然不是凡俗之物。

梅映容抱著海月清輝,在花樹下坐定,修長白皙的手指拂過琴弦,音律順著琴弦流瀉而出,比想象中清越。

梅映容試了試音,眉目低垂,開始彈奏。

寧瑜不是特彆了解音律,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曲子,隻是感覺從裡麵聽到了日月交替,四季變換,人生無常。

梅映容的衣袖與琴音一起在風中搖曳,旁邊的花枝輕輕顫動,躍躍欲試想要一起共舞,卻又含羞帶怯,怕驚擾彈琴之人。

方才寧瑜覺得此琴太深沉,與“海月清輝”這個名字,以及梅映容本人不相配,現在才明白是自己想得太淺。

聽著琴音,眼前慢慢展開一副碧海潮生的畫麵,幽月高懸,清輝鋪灑,水天縹緲。

繁花再也不甘寂寞,紛紛掙脫枝頭,洋洋灑灑飄落,化作一波一波的海浪,溫柔地淹沒彈琴之人。

花飛花謝,海月生輝,彈琴之人清冷又姝麗,不愧是天下第一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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