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2 / 2)

傳言薛家家大業大,家主是修真界為數不多的大乘期高手。

麵前的這個薛靜深氣度不凡,受了傷,短短時間能恢複過來,想必不會境界低下,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那個“薛”。

寧瑜身上穿著下人的麻布衣裳,麵對世家子弟倒也不怯,行不改名坐不改姓,說:“我叫寧瑜。”

薛靜深溫和地笑:“原來是寧道友,久仰。”

寧瑜當然明白這隻是客氣話,奇怪地問:“薛家的公子怎麼會在這裡?”

薛靜深頓了頓,無奈地把來龍去脈告訴寧瑜。

原來薛靜深來自薛家的一個旁支,家裡的兄弟衝動之下與人打賭,奈何本人本事不夠,隻能請薛靜深出麵。

這不是把人當冤大頭嗎,寧瑜說:“賭約不會是見一見天下第一美人吧?”

薛靜深苦笑:“寧道友聰明,的確如此。”

世家公子哥最喜歡打這種賭,寧瑜沒穿越的時候見得多了,富二代們經常圍在一起,討論新出道的明星,賭誰能把人約出來。

寧瑜說:“沒必要,就是因為你們這種人太多,疏影山的陣法才越來越嚴密。”

薛靜深同樣無可奈何,但他不肯退卻,說道:“我既然答應了堂兄,定會說到做到,可否勞煩寧道友到香浮山莊通報一聲,說薛某求見。”

寧瑜既然能在疏影山上自由行走,應該來自香浮山莊,薛靜深在疏影山裡徘徊這麼久,受了一身傷,如今遇到寧瑜,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寧瑜搖頭:“我做不到。”

且不說香浮山莊本身拒絕外人,就寧瑜的仆人身份,根本沒法到梅公子麵前去說話。

而且薛靜深隻是一個旁支弟子,分量不夠,哪怕是薛家本家的人來了,都得對梅映容禮讓三分。

薛靜深隻當寧瑜為人正直,不願意違背原則,說:“是我唐突了,讓寧道友為難,我剛才說的話,道友不要放在心上,我自己再想辦法。”

也就是說,他還沒放棄,寧瑜皺了皺眉頭:“這麼說,你還是不肯下山?”

薛靜深收起笑容,語氣認真:“在下從未想過放棄。”

寧瑜打量他,他沒有繼續流血,說明外傷已經愈合,隻剩內傷,短短時間恢複到這種程度,也算是薛家旁支裡的佼佼者了,怪不得被忽悠來當冤大頭。

寧瑜對有人喜歡當冤大頭沒有什麼看法,唯獨對他霸占自己的秘密基地非常不滿。

今天被頂頭上司刁難,好不容易擠出來的放空時間再次浪費,寧瑜的心情明顯不好,他對薛靜深說:“你愛怎麼樣怎麼樣吧,我走了。”

薛靜深沒有阻攔,再次道謝:“若有緣能在山下見麵,我定會好好報答寧道友。”

寧瑜擺擺手,意思是不必。

薛靜深目送著他的身影,眼見著他即將消失在樹林儘頭,誰知他又折返回來。

寧瑜走回薛靜深麵前,麵無表情地說:“伸手。”

薛靜深不明所以,但老老實實照做,抬起手,將手掌平攤在寧瑜麵前。

薛靜深個子高,手也大,手指修長,骨節分明,指腹覆蓋著一層薄薄的劍繭,說明他不是養尊處優的紈絝子弟,而是有勤奮修煉。

寧瑜在他的掌心裡放了一顆東西,接著轉身揚長而去,這次徹底離開,再沒有回頭。

薛靜深怔怔地望著手心的藥丸,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這是一顆養氣丹,品級低下,怕是連剛築基的愣頭青都會嫌棄。

薛靜深眨眨眼,接著彎起眼睛,露出笑容。

他慢慢收攏手掌,把那顆養氣丹牢牢攥緊,足以把它捏成粉末。

*

寧瑜回到香浮山莊,繼續本本分分掃地。

天底下多少人想目睹第一美人的風采,求而不得,寧瑜這些家仆卻能天天見到。

梅映容這些日子每天都會來花園練琴,吳管事巴結公子還來不及,沒工夫找寧瑜的麻煩,寧瑜樂得輕鬆,唯一不好的是,公子彈琴,花園裡的花漫天飛舞,結束以後,留下一地花瓣需要寧瑜整理。

再多來幾次,花園裡的樹都要禿了,無花可開。

寧瑜沒有那麼多符籙,吳管事不來找茬的日子,他老老實實自己掃花瓣。

工作之餘,他沒有再去秘密基地。

一時最近比較忙,沒有時間,二是那個樹洞已經暴露了,他怕再次遇到薛靜深,還不如不去。

關於薛靜深,寧瑜想了想,他曾經試著向吳管事彙報這件事,說有人在疏影山上出沒,吳管事不僅沒放在心上,還把他罵了一頓,質問他為什麼會知道山莊外的事。

寧瑜隻能說是聽送物資的人講的。

吳管事罵道:“這些事輪不到你管,每天想闖進香浮山莊的人多了去了,這些人自有陣法收拾,輪不到你操心。”

既然管事都這樣說,寧瑜也沒有心理負擔了,如果那個薛靜深真的是窮凶極惡之人,當時就會直接把他綁架,逼迫他帶路到香浮山莊。

總之,那人無法見到梅公子,過段時間應該會自己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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