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映容表示理解:“太古宗的修士們值得信賴,況且為剿滅魔道出力,是我香浮山莊的榮幸,劍君隻把這裡當自己家便是。”
彥青持頷首,這件事就這樣談妥了。
說到底,一切隻是推測,聞人淵究竟會不會來找梅映容還不確定。
彥青持的主要任務是追蹤聞人淵的下落,暫且把香浮山莊當落腳之處。
梅映容也明白彥青持做法背後的含義,他不介意賣太古宗一個人情,再說魔尊在疏影山附近,的確是個威脅。
不過整件事有些奇怪。
之前兩個宗門的尊主親自圍剿聞人淵,如今聞人淵受傷,並且初步探清了方位,居然隻派一個彥青持單槍匹馬過來,有些說不過去。
唯一一種可能性……兩位宗主也受了傷。
所以才會隻有彥青持來。
彥青持此番行動,不算完全掩人耳目,與梅映容談話,連有人在場都不在乎,說明不在意消息泄露。
怕是故意放出消息之嫌,也許太古宗是想讓更多人知道魔尊重傷在此。
其他人得到消息,怕是也要掂量一下值不值得為圍剿魔尊出力。
如此這般,反倒映襯得這位魔道尊主實力強悍,令人忌憚。
彥青持說完正事便無話可說,梅映容幾番想套近乎,他始終嚴肅,幾句話之後便要走。
梅映容攔不住,無可奈何。
方才兩人談話的時候,房間裡的空氣絲毫不流動,彥青持解開禁製,威壓消失,輕紗又開始飄揚。
彥青持起身離開,在香風吹拂,花瓣曼舞之間,他透過如煙似霧的輕紗向一直在磨藥粉的侍從那邊看了一眼。
寧瑜沒有出聲,也沒有抬頭。
這侍從磨著藥粉,一刻都未停下,不管他們說什麼,其間的沙沙聲節奏不變,要麼是及其愚鈍之人,要麼非常沉得住氣。
彥青持收回目光,背著他的長劍,離開梅映容的房間。
待彥青持走後,梅映容端坐上方,輕嗤一聲:“木頭。”
寧瑜繼續裝不存在。
梅映容沒把他當空氣,衝著他說:“彆磨了,鐵杵都要被你磨成針。”
寧瑜非常聽話,迅速放下藥缽和杵子,說實在的,真累,他的胳膊都快動不了了。
梅映容望著寧瑜,勾了勾唇角,問:“你剛才聽到什麼?”
這個問題是個送命題,回答不好要掉腦袋,既不能說什麼都沒聽見,又不能說自己聽到了核心內容。
寧瑜答非所問:“聞人淵這個名字好生拗口。”
念快了容易舌頭打結。
梅映容沒想到他是這個感想,愣了愣,繼而倒在榻上,笑出聲來。
“堂堂魔尊要是知道你如此說他,你幾條命都不夠死。”梅映容笑夠了,不再計較寧瑜的存在,接著問寧瑜,“你說,方才劍君有沒有被我迷倒?”
寧瑜:“……”
他剛才就在想,梅映容為什麼不讓他退下,非要他聽兩人談話。
他現在才領會梅映容的意圖,梅公子需要有一個人見證他放電。
老板問話,寧瑜理所當然地拍馬屁,說:“公子貌若潘安,俊美無雙,無人能及,彥劍君表麵不動聲色,怕是夜晚想起公子,都會夜不能寐。”
梅映容問:“潘安是誰,有我美麼。”
寧瑜:“……”
雖然不知道潘安是何許人士,但寧瑜的其他吹捧深得梅映容的心,他露出滿意的神色。
梅映容似乎並沒有他表現得那樣擔心,對於魔尊聞人淵的威脅,也沒有放在心上,接待彥青持,單純因為有意思。
與太古宗的人搭上關係,對於香浮山莊來說,不是壞事。
至於那魔頭,聞人淵三個字修真界所有人都聽過,但大部分人都覺得遙遠。
梅映容愜意地說:“即便是那位魔道尊主真的來了,一定也會被我迷死。”
寧瑜徹底沒話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