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2)

第17章

寧瑜步伐急促,中途不停有人詢問他做什麼去,他都沒有理會。

不知那侍女是如何混進山莊來的,莫非是經由他出入的那個缺口?

寧瑜甚至無法確認她是不是魔道中人。

薛靜深說這疏影山上不止他一個,那麼到底有幾波人馬。

寧瑜與梅映容這位新老板關係一般,但也不希望他出事。

否則誰來發錢。

寧瑜快步走到浴池的紗簾之外,被守在簾邊的侍女攔下。

“公子正在沐浴,無論有什麼事,待公子出來再說。”

侍女表情冷硬,說話毫無起伏,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寧瑜卻覺得安心,這才是香浮山莊內院侍從真實的樣子。

寧瑜對侍女拱了拱手,說:“勞煩給公子通報一聲,說有人混進來了,恐怕要對公子不利。”

侍女臉上露出驚疑的神色,卻還在遲疑。

寧瑜連忙說:“若是耽誤了,就來不及了。”

侍女這才轉身,在紗簾外往裡麵傳音。

過了一會,梅映容的聲音直接由內至外傳來:“讓他進來。”

侍女讓開路,示意寧瑜進去。

寧瑜謹慎地撩起紗簾,走到內裡,發現梅映容居然還沒下水。

修真界第一美人脫去外袍,隻留一層薄薄的裡衣,半躺在浴池的池邊。

裡衣被水汽打濕,由白色變為半透明,牢牢貼住勻稱的身體,卻無法遮蓋兩條修長筆直的腿。

他的身邊擱著一壺酒,水汽混合酒氣,整個隔間的氣氛慵懶迷離。

梅映容支著腦袋,撩起眼皮,看向寧瑜說:“你最好有要緊的事,否則把你丟到池裡喂魚。”

溫泉池裡怎麼會有魚,美人怕是喝多迷糊了,幸好那個假扮侍女的人看起來還沒來得及動手,寧瑜正要把剛才發生的事告訴梅映容,誰知一抬頭就看見梅映容的兩條大白腿。

寧瑜:“……”

他重新低下頭,眼睛盯著地麵裝瞎,向梅映容稟報他發現了一個行跡可疑的侍女。

“公子,那人絕對有問題,還是小心為妙。”

寧瑜說完,等待梅映容的吩咐。

結果梅映容既沒進一步詢問,也沒讓人去排查,動都沒動,開口問寧瑜:“誰是天下最美的人?”

寧瑜頓住,萬萬沒想到梅映容在這種時候問這個問題,老實回答:“當然是公子你。”

梅映容很滿意,說:“行了,下去吧。”

寧瑜沉默片刻,說:“公子,眼下情況危急,要不要暫時避一避。”

梅映容伸出手,探進旁邊的池水裡,用手指撩動水麵,帶起一陣陣漣漪,說:“我又不是聾子,聽到了,下去吧。”

這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寧瑜也不想做太監,既然梅映容自己都不在意,那他就聽令退下。

寧瑜剛要走,梅映容卻又把他喊住,說:“

把你剛才跟我說的話複述給彥青持聽。”

寧瑜愣了愣,然後立馬懂了,梅映容大概是想演一出英雄救美。

梅映容除了天下第一美,天下第一演,還應當多一個頭銜,叫天下第一作,若那侍女真是魔修,怕是要弄巧成拙。

寧瑜不再多話,應道:“是,公子。”

*

手挎花籃的侍女慢吞吞地在香浮山莊的回廊裡走著。

她走著走著,用素手撫摸自己的鬢發,確保那朵花好好地戴在自己的頭上,接著愉悅地哼起歌。

她口中的歌聲聽不清唱詞,調子詭異幽長,大部分音調用鼻音哼唱,簡直就像情人互相依偎時在講情話,又像歡愉時放縱的調笑,足以令人麵紅耳赤。

在接近浴池的時候,侍女收聲,本來應該在外麵守著的侍從與護衛全躺在地上,個個眼睛緊閉,表情卻非常愉悅,仿佛在夢中正體驗極樂。

侍女揚起唇角,目光一一掃過躺下的那些人,接著露出疑惑的表情,有些奇怪。

那個斯斯文文的小管事怎麼不在。

很快她就沒有計較這件小事,挎著花籃,越過那些躺倒的人,輕快地走向浴池。

浴池四周圍滿了紗簾,輕紗間陣陣花香飄過,白霧彌漫,一片朦朧。

香花迷煙,是仙境,也是幻境。

侍女抬手拂開輕紗,池水輕輕搖蕩,發出嘩嘩的聲響,隻見那天下第一的美人,正伏在池邊,泉水完全將他的裡衣打濕,烏黑的頭發蜿蜒垂落進池水裡,隨著他的呼吸起起伏伏。

梅映容還存著意識,但渾身酸軟,使不出力氣。

他儘力抬起身體,半睜著眼睛,迷茫地看向來人。

侍女將花籃放在地上,走向梅映容,笑著問:“公子,你這是怎麼了?”

梅映容艱難地說:“扶我……”

侍女看了一眼梅映容的腰身與大長腿,笑意更深,說:“好啊公子,但我要先給你擦拭身體。”

她的語調很慢,尾音輕飄飄的,曖昧又戲謔:“擦完身體,扶公子到床上。”

這話露骨得可怕,可梅映容渾渾噩噩,似乎聽不懂,眼睛裡霧氣蒙蒙,指望那侍女扶他起身。

侍女滿意他的狀態,朝梅映容伸出手,可看她手朝向的方向,不像是要扶人,反倒是往梅映容的腰間摸去。

“我真好奇,梅公子的皮膚是不是像看起來那麼好摸。”

就在那隻手即將碰到梅映容的時候,一道劍氣劈來,橫插進侍女與梅映容的中間,宛如閃電破開黑暗,衝散迷霧,浴池邊的曖昧與迷離頓時蕩然無存。

侍女被攔了這麼一下,卻沒有放棄,繼續去碰梅映容,這一次應該是想將他帶走。

但劍氣的主人不會讓她這麼做。

勁風突襲,紗簾飛舞,彥青持沉著臉走進來。

他依舊麵無表情,青袍冷肅,目光沉沉地望著浴池旁邊的兩個人。

甚至連背後的長劍都沒有出

鞘,他已經渾身都是劍意。

侍女知道,不解決這人,是無法帶走梅映容了。

她笑了一聲,朝彥青持出手。

這侍女身法詭異,飄飄忽忽,一會東一會西,像遊魚一樣滑溜,整個人柔若無骨,難以捕捉。

彥青持見狀,神情反而放鬆一些,沒有立即下死手,而是沉穩地接招,似乎在進一步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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