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很多人來說,段逍這個名字,是傳奇,也是個行蹤成謎的人,他有可能有很長一段時間在公司,也有可能突然有一天,就會去任何一個國家或城市去執行高級彆的保密任務,又或者去做彆的什麼事情。
所謂的行蹤成謎,其實也算是整天忙的不見人影,所以一般情況下,想見到他本人,很難。
駱北霜也隻是聽朋友口中說了一些傳言,這些傳言倒是大部分是真的,不過她知道的也非常淺。
但是程讓就不一樣了,他既是龍烽特衛的特種保鏢和軍事教官,也是段逍的直屬部下,跟他認識多年,對他的了解比其他人要多不少,所以他出來時一看楚小恬手裡拿著的東西,臉色當場就變了。
“小恬妹妹,這名片……是哪來的?”
楚小恬有點懵,“是他剛剛給我的。”
她摸了摸自己的頭頂的頭發,因為早上剛剛洗過頭,她的頭發鬆鬆軟軟的,有點淩亂。
——有種被摸了頭的錯覺感。
從小到大,除了她父親和親戚家的哥哥,還從來沒有一個男人摸過她的頭。
程讓卻是倒吸一口氣,“我們老大,主動給你的?”
其實他這問題也很蠢,隻要段逍不想,不管誰要,這名片都跟從來沒存在過一樣。
說白了,段逍會把這張名片給誰,不是看對方的身份或是名望,而是全憑心情。
想聯係他的人太多了,先不說那些富商名人,曾經跟他合作過的,想加入龍烽特衛的,想報答他的,仰慕他的那些人,如果他的聯係方式見誰就給,那麼他的手機和郵箱大概分分鐘就會被擠爆。
有他聯係方式的人的確是很多,但讓他主動給出這張名片的,據他所知,應該不超過十個人。
以程讓對他的了解,哪怕隻見過一麵的人,段逍都能一眼認出,可那天第一次見到楚小恬的時候,他應該是對她沒有印象的。
但段逍的心思一向讓人摸不透。
程讓知道楚小恬就是剛才被劫持的那個人質無疑了,也就是說段逍已經救了她一次,這或許也是原因。
“妹妹,這張名片你可千萬要收好啊。”程讓意味深長道:“彆看它隻是一張小卡片,分量可重著呢。”
就算他不這麼說,楚小恬也打算保存好,畢竟是她救命恩人的聯係方式。
“把我號碼也存一下吧。”程讓笑道:“雖然比不上老大那張名片,但是小忙還是幫得上的。”
楚小恬一天收到了兩個人的聯係方式,有些莫名的受寵若驚。
她自從畢業後,公司和家裡兩點一線,公司裡和她關係要好的同事早就跟前老板走了,她真正的朋友,也就駱北霜和蔚藍而已。
程讓把她送上了電梯,看著她進了駱北霜的病房才走。
下了樓,段逍已經在車上了。
“老大,你……”程讓剛想問楚小恬的事,看到段逍冷淡的側臉,剩下的話又卡在了嗓子裡。
罷了,除了工作的時候,老大一向想乾什麼就乾什麼,隻要他想,把名片給誰都不奇怪。
前幾年他們出差去J國,段逍曾把名片給過一個在路邊賣藝的落魄小提琴手,當時他們還很不理解。
直到後來這個落魄的小提琴手,成了J國聞名遐邇的小提琴家,也成為了龍烽特衛在J國的高級客戶之一。
段逍的眼光,一向好的可怕。也興許,那姑娘以後會成為有大作為的人也說不定。
當然也有可能是他想太多,隻要老大高興,給誰不行?
“我把她送上去了,她朋友住在醫院裡。”
對於從歹徒手中解救出來的人質,安頓好是必要的,不管是男是女都一樣。
段逍臉上沒什麼表情,“走吧。”
“你的傷沒什麼大事吧?”
“沒事。”
程讓鬆了口氣,其實他也知道,除非足以致死的重傷,否則對段逍來說,什麼傷都不算什麼。
他今年還沒過三十歲生日,就已經經曆過無數次常人無法想象的生死瞬間,身上受過的傷數不勝數,公司旗下不乏厲害人物,有些年齡還比他大,但段逍在整個龍烽特衛的威望無人可以撼動。
他不僅僅是龍烽特衛的總指揮,這個集團公司的董事長,更是整個龍烽特衛的靈魂人物。
雖然平時他們放鬆的時候該開玩笑還是開玩笑,段逍一向也不在意,不過私底下要是誰一個人跟段逍在一塊兒,開玩笑基本是不可能的。
他的性格就跟外表一樣,極為堅硬鐵血,看上去甚至有種不近人情的肅殺之氣。
程讓比趙輝那些後來加入龍烽特衛的人跟在他身邊的時間比較久,大概已經五六年的時間,至少在這幾年的時間裡,他幾乎從來沒見過段逍露出愉悅的表情或是笑容。
這個男人即便是笑,也是極為淺淡的,眼中的笑意從來都是一閃而過,讓人抓都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