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 一部分真相(2 / 2)

“這……”

廉貞仙師見情勢竟被狐帝推至於此,不免有些為難,眼遞身旁的臧老仙師,難掩擔憂愁容。

“搖光,你咬定那兩個仙生之舉確與你幽房宮無關?”

還是臧老仙師出言問詢著,實則是想給搖光一個台階下。

“……什麼……什麼天不天火的……”

搖光一聽,這一處就連她自己也萬沒想到,自是心虛得緊,幾絲細汗不覺已滲在額頭、掌心。

可眼下自己被狐帝逼到這般境地,若當真認下了,豈不也就是即認了秘煉邪丹之罪,又認下了是自己害死徒弟!左右思量間,竟不知該如何收場。

廉貞仙師見搖光已是百口莫辯,本不願令她難堪,但奈何向承鋒正目光如炬地盯著堂前的一切動向。

這向承鋒雖尚未將此事呈報天後,但他畢竟是天後親信,此際堂前一舉一動,都將毫無遺漏地傳於天後耳中。

搖光上仙擅用邪術煉丹一事已是天族大忌,令一眾仙神遺老蒙羞,若明堂在這個當口有絲毫偏私之舉,豈不正中天後下懷。

不僅明堂聲譽不保,更給天後送上了打壓削弱遺老勢力的良機。

如此情勢之下,廉貞仙師也不可再做遲疑,隻得暗暗一聲歎息。

展臂運靈施法,分彆將安歌手中的清淨琉璃瓶幻化如常大小,又從地上的一眾瓶瓶罐罐中隨意揀起一隻寶瓶,令兩相皆懸於當空眾目之下。

未做絲毫猶豫,抬手間便降下兩道天火,徐徐炙烤兩隻寶瓶。

眾人亦屏氣凝神,緊密觀瞧著這兩隻寶瓶之中血漿變化。

隻見,那清淨琉璃瓶之中原本僅存的一絲掛壁凝血經天火淬煉,除稍有融化淤底之外,未見絲毫異樣,依舊猩紅。

這便也證實了桃羽、鬆羽兩姐妹確是以盜取禍鬥之血為目的。

再看另一隻由幽房宮搜出的寶瓶之中,內裡紅漿半滿,天火灼灼炙烤之下,果然!

內裡鮮血濃沉殷紅,久經天火烘摧,卻亦是未見絲毫異樣,不沸,不燃,不化,不褪!

真相昭然若揭,搖光上仙再無辨駁的餘地!

“搖光,幽房宮中秘存這麼多禍鬥之血,你又作何解釋?!”

臧老仙師見如此鐵證,亦是氣憤不已,更無包庇之由,厲聲斥問。

“這些,這些都是桃羽、鬆羽她們瞞著我做下的!與我,與我幽房宮無關!”

搖光見退無可退,慌不擇言竟反口將罪責推給枉死的兩個徒弟。

在場眾仙神不禁連連搖頭,無不鄙夷至極。

沒想到堂堂北鬥之首的搖光上仙竟會墮落得如此卑劣,用徒弟頂罪之言是如何能說得出口呢!

好歹也是一門仙宗,當真是無半點為師為尊的擔當,更彆說是天族仙家的高格顏麵了,這一遭全被她給丟儘了!

“上仙好托辭!倘若您當真全不知情,緣何會出現在天庭廊橋處將錦辰、璞玉二人擊暈,難道不是為著掩人耳目欲將桃羽、鬆羽二人屍身移走隱秘?

見事不成,又在不由分說之下,一力想要當眾殺了錦辰二人,難道不是為著滅口?”

安歌立即乘勝追擊,環環相扣地追問,夾槍帶棒又實中隱虛,徹底擾亂搖光心神。

“沒有!我沒有!你胡說!我當時明明是在宮中等著桃羽她們二人回來,根本沒去接應,何來擊昏那兩個小妖!?若我當時即在那裡,何不直接殺了他們滅口豈不更省……事……”

搖光還在垂死掙紮,卻沒意識到自己早已落入安歌的陷阱之中。

當她發現其中蹊蹺之時,言已出口,覆水難收!

這般狡辯何異於做實了自己的那些勾當,她自是後悔莫及,直恨不能咬斷自己的舌頭。

枉自己明明占得先機,卻不由自主地被這狡猾的狐帝一路引著落入層層暗套之中,越是急於辯白,越是深陷泥潭,萬劫不複。

此言一出,安歌所述案情,無論真假便全部被搖光親口鑿實。

真相不言自明,眾仙神隻覺搖光蠢笨,犯下錯事自認便好,何必如此巧言辯白。

到頭來不過是愚人之舉,不僅於事無補,更平白丟了天家風骨,落得顏麵掃地!

此際,搖光雖百般委屈,更不信自己的徒兒當真死於禍鬥之手,卻也心知大勢已去,任憑她長了百張利嘴也再難自辯了。

至此,這一樁撲朔謎案,於明堂之上,便已就此告破了。

廉貞仙師不免對著搖光心存些許遺憾和無奈,但亦是愛莫能助,隻得任由向承鋒帶人押著她,報予天後處置。

錦辰和璞玉二人自然也就洗脫了嫌疑,自可放心回去。

曲終人散,安歌也好似終於應付完一場硬戰一般,總算速戰速決,即救下了想救之人,也隱去了欲隱之實。

沒有什麼勝意輕鬆之感,隻覺身心疲憊,勉強鬆了一口氣吧。

錦辰和璞玉自是上前拜謝,安歌也隻略略推了。

正向統領欲與她再深談求證幾句之時,她卻抬眼瞥見大殿之外一個怔怔的人影。

是靈汐,遠遠的,隻一個眼神,也已寫滿不解和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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