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2 / 2)

而當安星瀾說到白衣男子,也就是蕭墨逸的時候,安燁茗的心又提了起來。

並終於忍不住問了一直就很在意的問題,“我聽到瀾瀾喊他爹爹?”

說著這句話的時候,安燁茗放於桌下的手都悄悄握了起來,臉上的表情若是細看也很不自然。

在剛開始的時候,他心裡無比擔心的是那廝因某種巧合認出了瀾瀾,不過之後從那廝說的話,和瀾瀾的態度裡,他又想著應是不是,可那份緊張依然沒有放下。

因此安星瀾剛說到他,安燁茗就忍不住問出了這個壓在心頭的問題。

不過正在吃飯的安星瀾沒有看出安燁茗的緊張,他聽到安燁茗這樣問,瞬間就是一尷尬,“瞎喊的,當時掩飾身份。”

安燁茗僵著的臉部肌肉隨著安星瀾的答案放鬆下來。

不是,不是就好。

確定了這件事,心情都回升了不少,不過安燁茗隨後又語音不滿地道:“他占你便宜。”

安星瀾繼續尷尬:“掩飾身份嘛,那也不能我占他的便宜,假扮他的長輩吧?不像。

“而且師尊,是我先叫他的,你不知道,那人話可少了。”

安星瀾的解釋也並沒能打消安燁茗的不愉,當然不愉是對著那蕭墨逸的,而且因為安星瀾隱約對那廝的維護,剛剛才放鬆了一點下來的心,立刻警惕感飆升。

安星瀾道:“師尊,我繼續從剛才那裡說哈。”

安燁茗牽了牽嘴角,“好。”

聽著,聽著,“你叫他大俠!”

安星瀾的筷子撓了下臉,不太好意思道:“呃,其實那人除了歧視魔修,當然這點絕對是不對的,我知道,我絕對不會和他站一邊。”

“我是說除了這一點,他那個人其實也還行。”

隨著安星瀾的話,安燁茗臉上的笑加深,不過是危險的笑,安星瀾越誇那廝,安燁茗就越不是滋味。

“而且,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我故意叫好聽點的。”安星瀾這樣說著,後麵就糾正了過來,不再稱那人大俠,當然也不能稱白衣仙人,就隻用白衣道修代稱好了。

安星瀾邊吃邊說,安燁茗聽的認真,即使其中有個很讓人厭煩的人,也要知道安星瀾這幾日在外的點滴。

聽說他們家一直很用心養著的少年,餓著了,生病了,眉也跟著皺起。

反正全程聽著,心中都不愉,其中覺得蕭墨逸對安星瀾不妥帖,不好的時候,便覺得那廝是個偽君子,欺負小孩。

而聽到蕭墨逸對安星瀾好的時候,特彆是感覺到安星瀾隱隱透出來的對那廝的感謝時,又覺得那偽君子彆有用心!

那偽君子可曾喂過他們家小少年一頓飯,可曾陪瀾瀾玩過一次?

哦,現在長大了,想摘果子了?!

腦子裡亂想了一通的宗主大人,都忘了人家蕭墨逸現在可還不知道安星瀾是人家親子,或許不是忘了,而是腦海裡老想著蕭墨逸會仗著身份搶人的事了。

安燁茗還暗搓搓拉低人家的印象分來著:“道修裡麵很多像他那樣的,你看著還不錯,很像君子吧?其實他們隻是沒有心,就隻會恪守他們世界裡定下的規則道道,修他們認為的大道,最是沒有意思。”

然後安燁茗就接著給安星瀾詳細講了講道修裡的無情道是怎麼一回事,什麼一生都無聊又無趣,隻知修煉啦,什麼殺人不眨眼,壓根就不會有悲傷的情緒啦,再親的人觸了他劃下的道道都毫不留情麵啦等等。

總之那種人你壓根就不用對他們投入任何感情,因為他們沒有心,與行屍走肉也差不多少,或者說是另外一種傀儡人,提早被定下了成仙目標的傀儡人。

那種人你看著他實力還湊合是吧,崇拜了是吧,其實就是個行屍走肉的殼子,可用不著崇拜他們。

又說安星瀾說的對,他們那種人還呆板,還不分青紅皂白歧視敵視他們魔修,讓人看不起。

反正安燁茗就是在竭力破壞安星瀾對那廝的印象——

君子?不不不,就是一個隻知道呆板遵守規則道道的傀儡人。

實力高?不不不,他們人生中也隻有修煉了,而且你師尊實力不高嗎?

對他印象還不錯,甚至夾雜著一絲絲的小感激?不不不,他們那種人沒有心,他們做事的時候也沒有彆的用意,對誰都一樣的行為準則,你也不用在他們身上浪費感情。

安星瀾聽他師尊說這些,有些信了,有些則沒信,那人冰冷是冰冷點,但也不能說是傀儡人吧。刻板是刻板了些,但也不討厭。

道修歧視魔修,而他們魔修也一樣,師尊話裡話外的貶低,安星瀾還是能感覺到的。

不過安星瀾也沒有現在就跟安燁茗爭論這個,他問安燁茗:“師尊認識那位白衣道修嗎?”

安燁茗微笑著道:“不認識,不過他們那種修無情道的道修很好認,都是那樣。”

安燁茗說的跟真的一樣。瀾瀾不知道那廝是誰那就更好了。

而且安燁茗打定了主意,以後不可再讓瀾瀾和那廝見麵了。

這樣想著的安燁茗,已經忘了很久以前有過的種種打算。

至於這個很久是多久呢?久到到十多年前發現瀾瀾很可能是那廝血脈,惡趣味心血來潮抱回瀾瀾之時。也久到將瀾瀾置之腦後,後來看到祝簡書和他親近,又源於惡劣心思而收了第三個弟子之時。

不過這些心思也隻是他自己陰暗的心思而已,沒有任何人知道,瀾瀾也永遠不會知道,在瀾瀾心中,他一直都是個對他很好的好師尊,以前是,以後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