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不虞起身領著人進屋:“查到了?”
“查到了。”言十安將佛桃放下,坐到時不虞身邊道:“程淨確實送了我們個驚喜,表麵上他是中立派,其實早就投靠伏太師,但實則,他是章相國的人。”
“小看他了。”時不虞猜到了這人不是相國派就是太師派,結果人家這身份疊著幾層,是個兩麵派。
言十安看向她:“打算怎麼做?”
“當然是拆穿他了。太師的心眼就針尖那麼大,和章相國互彆描頭這麼多年,一直自認鬥得旗鼓相當,結果卻被相國往他身邊紮這麼大一顆釘子,這是麵子裡子都丟了。”
時不虞拿起一隻佛桃聞了聞,嘴還饞,肚子實在是裝不下了:“若他能忍下這口氣,繼續把心力都放在抓捕時家人上,那他就很可能是背後那人。若時家人還不及他的麵子重要,轉頭去和相國過不去,那他就不是。”
言十安點頭,事有輕重緩急,看他重哪頭就知道了。
“明日便見分曉。”
次日早朝過後,相國和太師差點在朝堂上打起來的事傳遍京城。
因著劫囚一事安靜好一陣的京城突然就熱鬨起來,各個茶樓酒肆飯館時隔數天終於又坐無虛席了,小二在各桌間來回奔走,腳步輕快。
一開始大家還會壓著聲音說話,到最後看京城裡巡邏的士兵少了,那嗓門就亮堂起來了。
“今日皇上未臨朝,聽說太師和相國大鬥了一場,就差動手了。”
“是沒動手,唾沫星子肯定是濺臉上去了。”
“兩派都鬥多少年了,這也不稀罕。”
“到這地步是有些年沒見過了,彆說得雲裡霧裡的,這次是為著什麼事啊?”
“據說太師府新收的姨娘是相國安排過去的。”
“不對,我聽說的是伏太師把章相國的人收買了。”
“……”
“伏太師昨晚知道的消息,當晚就去查實了。”書院今日休沐,言十安一得知消息立刻過來告知:“今日早朝太師的人把程淨給參了,罪名羅列了六七個,如果相國不管,最輕也是個流放,抄斬也不是沒有可能。”
“相國必須管,不然以後誰敢替他賣命。”
“太師不會讓他輕易把人撈出去。”言十安笑:“兩人得鬥上一陣子了。”
時不虞把玩著自己的手指:“太師的嫌疑小了,你讓人盯著相國的動靜,要是他在和太師鬥法的情況下還死揪著時家不放,那是他的可能性就大了。而且,時家在監牢的時候,是他不許任何人來見。”
“已經讓人盯住了,要真是他……”言十安頓了頓:“不曾聽聞他和忠勇侯有仇。”
“沒仇都能下這樣的死手,可見事情不會小。京城解禁了?”
“基本解禁了,西市開市,晚上宵禁也恢複到了平日的時辰。”
時不虞輕輕點頭,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