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來得比他們預期的還快,下晌時不虞正打算出門走走,去到大門口就看到了被門房攔住的漂亮姑娘。
她穿一身素衣,未用什麼首飾,而是用小小的鮮花妝點,襯得本就出眾的相貌更俏麗三分。
麵向這邊的七七看到了她,愣了下後飛快繞開門房來到她麵前福身:“七七受公子大恩,求姑娘憐憫,讓奴見見公子。”
不愧是在歡場三年還能保住清白的清倌兒,這話說得既示了弱,又表明了來意,還以一聲‘奴’確定了自己的身份。
時不虞笑得意味不明:“你可知我是誰?”
對言十安稍有心思的都知道他既無妻室,亦無紅顏知己,七七根本不往那個方向想,猜了一猜,道:“姑娘可是公子的妹妹?”
“說是妹妹,確也沒錯。”看著她一臉果然如此的神情,時不虞笑著繼續道:“不過,表妹是可以親上加親的。”
七七大驚:“親上……加親?”
時不虞揮手示意門房退下,她轉身往回走:“進來吧。”
七七牙一咬,提著裙擺跟上,便是,便是真是她想的那樣,她也要求得對方心軟才行。
時不虞地盤意識強烈,沒把人帶回自己院子,隨意進了個客院坐下。
七七快走幾步到她麵前跪下,急聲道:“姑娘,我不貪心,更不敢有任何的癡心妄想,隻求一處容身之地,求姑娘成全。”
“先得一處容身之地,為了這個容身之處能安穩再要個孩子,有了孩子之後再想要個身份,到那時便是正妻也不能隨意打發你了。”
時不虞接過阿姑遞來的茶水喝了一口,咦,甜的,再喝一口。
七七心下一沉:“我,奴萬不敢如此想!”
“你也不必急著自稱奴,我不同意你就當不了言家的奴。”時不虞嘴裡甜絲絲的,態度也挺好:“在場那麼多公子,為何隻求我表哥?”
“言公子心地出了名的好,誰求到他麵前,隻要他能搭把手的都會搭把手,我便……”
“不止因我表哥是個冤大頭吧!除了他,在場幾位公子家中都是官身,你要敢壞他們名聲,前腳把你贖出來,後腳就有人讓你魂歸西天。我表哥不一樣,爹娘不在身邊,家裡就他一個主子,隻要把他拿捏住了,即便將來他娶個門當戶對的當家夫人,你進門在先,以他的性情也不會允許把你趕出門去。”
時不虞似笑非笑:“所以,張世晉許了你什麼好處,讓你幫著他一起來禍害我表哥?”
一句接一句,把七七的心思猜了個七七八八,她心裡已經慌了,再聽著後麵的話嚇得連連搖手:“不是,不是,沒有!張公子隻說給我一個見到言公子的機會,我絕沒有要坑害言公子的意思!言公子去年曾幫一個姐姐脫身,那時我便留心上了,隻是言公子素來不愛眠花宿柳,我一直沒機會能見到他。明日便是我掛牌的日子,我實在是著急了,張公子說能幫我這個忙,我就什麼都顧不上了!”
張世晉那點心思好猜,七七這點心思就更好猜了,所以這話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