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偷銀子(1 / 2)

薛含嬌驚懼得跌坐到地上,腦中嗡嗡作響,除了一張一合的嘴,她好像什麼都已經看不見了。

她驚的是蘇鈺胸有成竹的表情,懼的是他嘴裡吐出的那句話,她就在這時肯定,這院子裡的一切就是前麵那個一臉笑意的人所做。

……好可怕,寒意從腳底升起,薛含嬌眼睜睜看著蘇鈺揣著手走遠,雙手竟然在這時還在抖個不停。

很快,身穿皂衣的捕快們就押解走了張豐和張家主母兩人,張屏作為受害人也同時跟去了縣衙,當然,作為車夫的蘇鈺也難逃要跟著走一趟的命運。

蘇鈺趕著馬車跟在捕快們的牛車後麵,看張屏一路上神色複雜地盯著前麵瞧,不由得嗤一聲笑了出來:“怎麼,後悔了?”

“那到沒有,隻是想著,我這父子緣分是不是真的到頭了。”

“到沒到頭我不曉得,可若是下次你再辦些稀裡糊塗的事,我可真不救你了。”蘇鈺一揚鞭子,轉頭露出個惡狠狠的表情。

蘇鈺生得比較像朱氏,細長的眼睛不不笑時看上去有些嚴肅,加之他一直喜歡抿直嘴唇的緣故,看到的人都覺得他就是個冷清的性子。

沒想到張屏隻是哈哈一笑,重重拍了拍蘇鈺的肩:“這回是我愚鈍了,下回換我救你。”

他初見蘇鈺時也和其他人是相同的看法,覺得這人不講情麵,周圍人對他來說之分有用或者是無用兩種,而他張屏很幸運的分到了有用一邊,所以才能勉強成了他的朋友。

可這次的事讓他看明白了一個道理,蘇鈺心裡的有用之人,他能豁出去性命相幫,這種有用比讀書人嘴裡的兄弟義氣比起來還要讓他覺得感激了許多。

一輩子做個有用之人,或許是個不錯的人生!

“我才不會像你一樣,什麼話都信。”蘇鈺冷哼。

“那倒是……”

若是蘇鈺知道張屏對他的看法竟然和他看蒼涼幾乎是相同的,恐怕會跳起來敲他的頭,他浪費了不少的靈液最後竟然換來這麼個看法,真是不如拿去澆門口的菜園子來得實惠。

兩人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地鬥著嘴到了縣衙,蘇鈺並沒有進去旁聽,反正有了蒼涼,這結果肯定也是向著他猜測的方向走,停好馬車後,他轉身去了縣城裡最大的書院。

務啟書院。

邊城縣乃至是西境最大的官府管理書院,山長是由朝廷直接派遣,由於西境的地理位置特殊,朝廷放寬了這邊的學子進學標準,隻需要有童生資格就可在這繼續學習。

而且為了鼓勵學子入學,束脩也隻是象征性的收了點,所以這書院雖然大,可是魚龍混雜三教九流都有。

蘇家的蘇信逸和蘇信厚就在這書院求學,當初蘇家雖下了大獄,可所有人身上的功名都未被取締,現在兩人身上都有著秀才功名,隻出示了秀才文書,就直接進了學。

他今日來此,也是受了蘇泰和的囑咐,來看看兩個侄子的情況。

書院的大門就在縣城的城牆邊,而書院則是蓋在一座山上,比起城裡的喧鬨,這裡倒是顯得幽靜肅穆了許多。

來訪的學子家人隻需要登記下名字就可入內,蘇鈺報上侄子們的名字之後,就抱著羅氏準備好的換洗衣裳爬上了山。

此時下午的課都已經結束,山路上有不少學子三三兩兩的討論著學問,蘇鈺按照守門人指的位置往右邊的山頭繼續爬著,聽他說學子的學舍就在很大的一片竹子後麵,位置有些隱蔽不太好找。

爬了好一會,果然看到那片茂密的竹林,以及竹林裡傳出來的嗬斥聲。

透過層層疊疊的光影,勉強能看清是一群學子正圍著兩個學子在爭吵著何事,蘇鈺隻瞟了兩眼就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加快了步子打算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可是爭吵聲越來越大,他猛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大聲喊道:“信逸快跑……”

抬腳的步子一頓,蘇鈺轉身衝著竹林裡衝了過去。

其中一個被扯著發髻的年輕男子正是蘇信厚,他眼角發紅地抱住了其中一個學子的腰,拚命地把人往後撞。

背上傳來的疼痛提醒他今日這事肯定不會這麼善了,想起在流芳路上經曆的匪患,他目光一沉大有種破釜沉舟的衝動。

直到耳朵裡突然傳來有人尖叫的求饒聲和蘇信逸大喊:“三叔”的聲音,蘇信厚才終於心裡一輕,爬起來狠狠踩了被自己撞到的一人。

“真是沒用,竟然被人像婦人一般扯住了發髻。”

左手抓著一個魁梧學子發髻的蘇鈺冷哼一聲,右腳狠狠踢上了此人的腹部。

他這將近一年的時間都在不停地服用靈液,現在不管是力氣還是靈活都比一般男子強上了不少,他就是這麼一腳的功夫,這學子竟然疼地彎下了腰,隻顧得喊著饒他一命。

發髻早就散亂不堪的蘇信厚羞愧地不敢看蘇鈺的眼睛,身上早就被扯亂的長衫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模樣十分狼狽。

蘇鈺輕笑,重重把人往前一推後接著說道:“不過看在你還有心叫弟弟先走,今天這事我就沒打算責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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