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楓沒有說話，心裡也在思考這件事情。
張衛國應該沒有膽量背叛他，畢竟現在酆都，還有峨眉山主動出麵，站在他這一邊。
童顏皺眉，“我可能知道是誰了。”
她帶著兩人，七拐八拐，來到一處偏僻的小巷子。
電線杆子上被貼的滿是小廣告卡片，街邊垃圾桶裡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息。
幾條野狗追逐著從身邊跑過，兩旁有人端著大碗，蹲在自家門口吃麵。
他們全都眼神警惕的看著三人，麵色不善。
“這裡屬於三不管地帶，最早以前是紅燈區，後來被整改過後，就變成了一些灰色地帶。”
童顏給人們介紹，當初她的假鑰匙，就是在這裡配的。
韓楓驚訝，“魯班技藝傳承者，混的這麼淒慘？”
童顏解釋，因為現在很少人注重這種手藝。
時間成本和造價都太高，人們更喜歡工廠流水線出來的藝術品。
做工精細還便宜。
隻有真正的有錢人，才會收藏這種民間手藝。
但行業也基本被那些有名的大師壟斷了，很多有手藝卻沒名氣的人，隻能混跡在這種地方，打一些擦邊球來謀生。
她一腳踹開一間房子的門，裡麵頓時傳來一陣驚呼。
屋子裡沒有窗戶，燈光昏暗。
床上，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正跟一位滿頭紅發，三十來歲的女人廝混。
他們顯然被嚇了一跳，紅發女人急忙拽過被子蓋住自己。
“大哥，我們是男女朋友，她叫春花，今年三十，身份證號是……”男人下意識的抱著腦袋縮在角落。
女人也慌亂的點頭，“他叫王德發，今年52，在這裡開鎖匠鋪已經二十年了，身份證號是……”
韓楓皺眉，輕輕捂住鼻子，瞧他們輕車熟路的樣子，顯然不是第一次了。
連對方身份證號都背的滾瓜爛熟，看來沒少被抓。
童顏抓住床上一條毛毯，扔給王德發，“睜開你的狗眼，看看我是誰！”
王德發一愣，把毛毯遮住身子，這才抬起頭來。
隨後，他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長舒一口氣，“我滴姑奶奶，人嚇人是要嚇死人的啊！你過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我還以為是條子呢！”
“啥？不是條子？”床上的女人也不怕了。
穿好衣服，動作熟練的打開王德發的抽屜，拿了二百塊錢離開。
王德發苦著一張臉，“還沒完事呢……”
送走女人，王德發也背著幾人把衣服穿好。
一頭亂糟糟的頭發跟個雞窩似的，胡子拉碴，滿屋子的垃圾幾乎都無處下腳。
他掏出一根皺巴巴的香煙，用打火機烤了烤，放在鼻子上聞一聞，這才叼在嘴裡點燃。
端起桌上缺了一角的紫砂壺，喝了一口隔夜茶。
坐在躺椅上看著三人，“說吧，找我啥事？”
韓楓看著他這一係列的操作，眼睛都快直了。
童顏翻了個白眼，“飯都快吃不起了，還窮講究。”
王德發淡淡道：“你一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麼，爺好歹也是皇族子弟，雖然家道中落，虎落平陽，但咱作派不能丟。”
“丟人不能丟作派，越窮，越得講究。”
童顏懶得理他，直截了當的問，“古銅鑰匙的事情，是不是你泄漏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