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祖大人是好人(06)(1 / 2)

彌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拯救到那些受難的女孩子, 不過童磨倒是真有這個打算。

於是第二天,彌音都還沒出門去看今天天氣如何,就被使者叫過去了。

聽說又有信徒過來了。

彌音眨了眨眼睛, 實在不知道信徒過來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使者抬頭瞧了她一眼, 神情比她還要疑惑:“教祖大人不是交代了讓你陪同左右?”

彌音:“???”

完全不知道這是什麼時候交代的事。

但彌音想, 既然這位教祖大人都讓人過來叫她了,她便過去一趟吧,左右幾天也要過去見他的。

昨天因為太晚了, 彌音沒能拉著童磨出去坐一會兒, 但今天還早, 有的是時間。

跟著使者過去的時候,彌音還特意湊到窗外瞧了眼, 儘管還早, 但東邊已經能明顯看到整個升起來的太陽了。

或許是在半山腰,又是向陽處,被朝陽襯得稍稍泛紅的天空仿佛幕帷, 那耀眼的紅日就掛在上頭, 頗有點浮世繪的風格。

“天氣真不錯啊。”彌音感慨了一聲, 心下又覺得這景色真好看, 那些見不得太陽的鬼不能欣賞到這種風景絕對是他們的損失。

走在前麵帶路的使者也探頭瞧了眼, 不過他顯然已經習以為常了, 隻附和了一聲“看來今天太陽會很大”,便繼續往前走去。

今天第一個過來的信徒是一個年輕的女性,彌音也發現了, 這個教會雖然也有很多男人慕名而來,但更多的還是一直處於弱勢的女人。

她們弱小,她們無助,以往隻能依附於男人,然而在發現男人也不是個東西後,無處尋求庇護的她們隻能尋到這個教會。

彌音跪坐在童磨邊上,聽著對麵那女人含著淚說著自己的遭遇,心裡也挺難受的,但更多的可能是怒其不爭吧。

比起琴葉那不能也無法做到的反抗,麵前女人明明已經發現枕邊人的狼子野心,卻秉持著傳統的觀念,一再忍讓,一直到她能夠依靠的父親母親兄長都被那男人害死了,自己又被那男人趕了出來,才幡然醒悟,但為時已晚了。

那女人邊說邊哭,說那男人的不是,哭自己的不幸,卻唯獨沒說自己想怎麼做,或該怎麼做。

彌音皺著眉,又聽著童磨安慰那女孩,總覺得眼前的畫麵看著都讓人覺得憋悶。

當然,最後那女人也留了下來,趁著彆人還沒走,彌音忍不住多問了一句:“那個……你沒想過要把屬於自己的東西拿回來嗎?”

即便不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至少也該讓父母兄長的死得以昭雪吧。

對麵的女人聞言,頓時露出了震驚的神色。她微微張著嘴,眼神滿是不敢置信地望著彌音。

彌音被她看得差點以為自己說了什麼驚世駭俗的話,原本跪坐在一邊的身姿都繃緊了幾分。

那女人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抬手稍稍遮掩了自己的下半張臉,這才說道:“請不要說這種事不關己的輕鬆言辭,若小女能做到的話也不至於落到這個下場。”

彌音眨了眨眼睛,心想從你的話語中,似乎也沒見你做過什麼啊。

不過瞧著對麵那人露出的幽怨麵容,彌音最終也沒說什麼。

“很可悲吧。”等人出去了,童磨笑著看向彌音,之前還落在他臉上的悲憫在這會兒也一掃而空了。

彌音越發覺得這位教祖有點問題,他似乎對所有人的痛苦感同身受,說出來的話也仿佛溫潤的泉水,能洗淨所有人的煩惱和憂愁……

然而越是這樣,彌音越是隻感覺到了滿滿的違和感,一如此刻,這人說著“很可悲吧”,她聽著卻像是“很可笑吧”。

不過想到剛才那人,彌音皺了皺眉,的確很可悲,但也是自己的不作為導致的,所以……在這一位或許很可笑吧。

童磨又說:“弱小無助,自己還什麼都不想做,把自己放在小小的圈子裡,理所當然地隻等著彆人過來幫忙……彌音不覺得那樣的人很可悲嗎?”

彌音聽出來了,這位教祖大人說的的確是“可笑”沒錯了。

“……或許也是沒辦法吧。”若是有辦法的話,當初平安京和早幾百年的戰亂年代,也不會有那麼多可憐的女人死後化作厲鬼妖怪了。

“嗯,畢竟像彌音這樣的人很少啊,不管遇到什麼自己都能解決。”

彌音想當然回道:“因為我很厲害啊。”

即便發現自己無法用言語解決了,她最後也能通過拳頭把所有事情都迎刃而解。

但不是每個人都有她這樣的能力,所以儘管她認為那些人什麼都不做的行為很不好,卻又覺得這對她們來說,或許真得是無能為力吧。

“不是厲不厲害的問題,而是其他方麵。”童磨又抬手摸了摸彌音的腦袋,柔順的黑色發絲在掌心中的觸感也如綢緞一般,初初摸上去有些沁涼,但在按著腦袋後,那發絲也很快就染上了些許暖意。

彌音也發現了,這位教祖大人似乎格外喜歡摸自己的腦袋,還會用掌心蹭啊蹭的。

明明自己一直戴著帽子,根本也不讓人碰,卻偏偏喜歡揉她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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