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淩答應了，連忙跟著南晉榮往外走去。臨到洞口的時候，南晉榮道：“你那徒弟的傷勢，如何了？”
魏淩嚇得腳下一個踉蹌，轉而扶住牆壁，嗬嗬道：“我跟師兄在這裡閉關，已經許久沒見他了，所以他的情況……我也不清楚。”
南晉榮轉身看向魏淩，目光中帶著一絲悵然：“魏淩，我不想逼你。”
魏淩微微垂頭，看著青玉色的地麵。
南晉榮道：“……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我寧可當初沒有把你送走。”
魏淩霍然抬頭看向南晉榮，想要阻止他說下去，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講，便喊了一聲：“師兄！”
南晉榮上前一步，拉近兩人的距離：“就算我不說，你也明白，對不對？”
魏淩後退一步，身子貼在牆壁上：“我不知道，師兄，我……”
南晉榮還在不斷靠近，兩人身子幾乎貼在一處。
南晉榮道：“魏淩，你看著我。”
魏淩目光閃爍，扭頭看向彆處。
南晉榮小聲道：“你果然知道。”他後退一步，眼中透出幾分澀然，“你想起來了。”
魏淩搖頭：“……沒有。我沒想起來。”
南晉榮很明顯並不相信魏淩所說的話。
但實際上，魏淩確實沒有記起什麼。
他現在的反應，隻是這具身體在南晉榮麵前所產生的本能。
南晉榮道：“我以為你回來了，我們可以……”
魏淩道：“師兄，我是魏淩。”
南晉榮閉了閉眼：“你就這麼不願想起來？”
不知怎麼地，看著這樣難過的南晉榮，魏淩忽然有些喘不過氣來。
窒息的感覺在胸腔裡蔓延，魏淩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好似被什麼人拽著靈魂，朝著一個未知的地方拽去。
濃重的黑暗裡，一個少年的聲音輕而又輕地傳進耳朵裡。
“師兄，你等我回來，我以後再也不亂跑了，就和師兄一直在一起。”
少年的聲音很虛弱，甚至可以說是將死之時的那種無力。
另一人道：“好，我等著你。”
少年笑了一聲，斷斷續續道：“師兄……你對我……真好……”
魏淩猛地清醒過來，一把推開麵前的南晉榮，朝著外麵狂奔而去。
“魏淩！”
南晉榮飛身跟上，在魏淩衝出洞口的瞬間將人摟進懷裡。
“彆怕，沒事了，沒事了。”
南晉榮的聲音柔和中帶著安定人心的力量，魏淩忍不住眼中一酸，伸手揪住了南晉榮的衣服，把頭埋進他懷裡。
“我不是……”
低啞的聲音逸散在空氣裡，南晉榮很久之後才道：“魏淩，彆怨我們。我們隻是不想你受傷。”
推開南晉榮的肩膀，魏淩雙眼泛紅，卻又目光淩厲地看著他：“不想我受傷？那現在又是在做什麼？”
南晉榮神情微征，想要伸手去撫|摸魏淩的眼睛，卻被他閃開。
“掌門師兄自重！”
無情又決絕的話出口，魏淩心底一陣抽痛，南晉榮更是連連後退，難以置信地看著魏淩。
“……自重？”他輕聲重複，好似自言自語，“阿淩，你是我一手帶大的，你要我在你麵前自重？”
魏淩握緊雙拳，死死咬著牙，不讓心底的疼痛泄露出來。
南晉榮道：“你怎麼會變成這樣……怎麼會變成這樣？”
魏淩一言不發地朝外走去。
南晉榮揮袖甩出一發靈力，將魏淩綁在原地，輕聲道：“你……不許走。”
魏淩大怒：“師兄什麼意思？逼我跟你動手嗎？！”
南晉榮麵色蒼白，卻還是忍著沒有撤除靈力，而是飛身落在魏淩麵前，輕輕道：“這一次，我不會再讓你任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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