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麼？！”
“陪你。”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你陪！快點放開！”魏淩伸手去推肇月的手臂, 結果發現自己的力量在對方麵前實在不值一提。
“你到底要怎樣？”魏淩眉頭緊皺, 臉色漲紅。
“陪你。”
“艸！”魏淩終於忍不住爆了粗口，“你陪就陪，你抱著我乾嘛？兩個大男人你不覺得惡心嗎！”
“你覺得惡心？”肇月反問。
魏淩同樣反問：“你不覺得惡心？”
“不覺得。”
“那我覺得！”魏淩一個手指一個手指地去掰對方扣在自己腰上的十指。
肇月半晌沒再回話, 隻是低眉側頭看著魏淩, 看著他皺著眉頭一臉不願地努力掰扯他的手指。
“魏淩。”許久之後，久到魏淩額頭見汗, 肇月才幽幽開口, “你就這麼討厭我？”
魏淩動作頓了頓，不知道怎麼回話。
其實他對肇月並不討厭, 甚至可以說是喜歡的。雖然兩人相處的時間不長, 交集也不多。但他就是覺得此人非常親切。
就好似篤定著什麼事, 認定肇月不會傷害他, 所以他對肇月一直很放肆且依賴——若是其他大乘尊者與他共處，他絕對不會如此放鬆。
隻是這些話肯定不能對肇月說。
“你先把手放開。”
肇月：“你先改一改你的稱呼。”
“什麼稱呼？”感覺到對方的胸膛正緊緊貼在自己後背上, 魏淩急得頭發暈。
“又不記得了？”肇月說著, 手掌開始從魏淩的腰腹往下移動。
魏淩嚇得一個激靈：“彆彆！……等等！！！”魏淩猛地大吼一聲, 成功阻止了肇月的下一步動作，“肇月前輩……狼君前輩……狼君！”眼看自己要晚節不保, 魏淩連忙改口, “咱們放下手來好好談談？君子動口不動手，小人動手不動口。”
“那我動手又動口。”
“……那你就是偽君子！”
“哦？”肇月視線下移, 放在魏淩裸|露出來的脖子上, “我說的動口, 是這個動口。”他話一落，低頭在魏淩脖子上咬了一口。
“肇月！！！”魏淩大吼一聲，轉身一拳捶向肇月麵龐。
“打人不打臉。”肇月眯起眼，“這麼生氣，是因為害羞？”
魏淩忍無可忍：“我有喜歡的人了！”
肇月臉色驟然陰沉，好似七月裡的暴雨天，隻轉瞬間就夾帶著狂風暴雨衝向魏淩：“喜歡的人？”
“……是。”話已出口想收也收不回來，魏淩隻能祈禱浣霓裳沒有把陸無塵的名字告訴肇月。
“不是我？”
魏淩點頭，又搖頭：“當然不是。”
“嗬。”仿佛凜冬過境一般的冷笑聲。
魏淩咳了一聲：“君子有成人之美……肇月前輩。”
肇月右掌在魏淩腰間摩挲了一會兒，忽然低頭在他耳邊低語：“君子是有成人之美。”話落，他雙掌猛然移到魏淩腿下，將他整個人反轉向自己，“可我不是。我不是君子，也不是第三者！”
兩人體位驟變，魏淩回神後麵色不由冷厲下來：“那你是什麼？”縱然他對肇月心懷感激，可也忍受不了他這樣蠻橫的舉止行為。
“其實這件事在萬宗門早已不是秘密。就連浣霓裳前輩和白影他們也都知曉。”肇月身材高大，魏淩跨坐在他腿上，恰好與他平視，“我不知道肇月為什麼會看上我這樣的小人物，但我不得不說，前輩的眼光真的不怎麼樣。”
肇月直視著他，冷然不語。
魏淩心說你再怎麼瞪也沒用，今兒這話我還就得說明白了：“我隻是一介元嬰修士，身份地位與前輩相比都是大大不如，而且又是男人，得罪過許多人，有亂七八糟的糟心事要處理，最主要的一點，我已經有了相守之人，與他不但心意相通，甚至還有了肌膚之親……難道這些尊者都能夠忍受？”
兩人之間陷入徹底的死寂。從魏淩反問他是什麼開始，肇月一直都沒有說話。他的神情看似平靜，實際上卻隱藏著深深的痛苦。
許久之後，肇月緩緩將魏淩擁到懷裡，埋首在他頸項裡深吸了一口氣：“留下來。”
魏淩默然。
他搞不懂肇月是什麼意思。他說了那麼多，肇月不直麵回應他的話也就罷了，還扔出來一句“留下來”？這貨不會被他刺激傻了吧！
“抱歉，肇月前輩。”魏淩斟酌著用詞，“要不這樣，我回宗門和掌門師兄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借用一次混沌之源？如果能夠成功，也算是報答了前輩的恩情了。”
隨著魏淩話聲的消逝，肇月的手臂越收越緊。
魏淩疼得“嘶”了一聲。
肇月驀然回神，連忙收回手臂上的力道。
“前輩？”魏淩見對方似乎情緒穩定不少，便試探著開口，“能否請前輩放開我。”
肇月放開了手。
魏淩沒想到對方這次這麼好說話，一時間愣了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