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會(2)(1 / 2)

哥譚寶貝狼狽地趴在車廂門口,高定西裝在推搡中被扯得起皺。晚風猛烈,布魯斯原本梳上去的額發被吹落幾縷,劃過他的眼角,讓他不自覺地一直輕晃腦袋,看起來極其可憐。

看到車廂裡的溫德爾,布魯斯的嘴唇微微蠕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綁匪沒有體貼地給溫德爾和布魯斯留寒暄的時間,再次推搡著命令布魯斯快點滾進車廂。

布魯斯被推得一個踉蹌,正好往前一撲砸在溫德爾的身上。溫德爾想要伸手去扶,卻反被布魯斯的體重慣性帶著倒退了幾步,最後兩人狼狽地撞在了車廂上,還是溫德爾墊得底。

溫德爾:布魯西你是真的很重!

一個綁匪跳上車廂,一邊咕噥著難搞的韋恩大塊頭,一邊粗暴地把布魯斯從溫德爾身上扯下來,不耐煩地給他的雙手綁上繩子:“頭兒,要我說韋恩也沒必要綁。”

“他塊頭太大,用繩拉著走反而更方便。”車廂外的綁匪頭子不耐煩地解釋,“搞好了嗎?搞好了就出發,今兒賺發了。”

車廂門被重重關上。

隨著車廂再次暗下來,溫德爾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倒是布魯斯見綁匪離開後反而自在了很多,擠到溫德爾身邊,甜蜜親熱地喊:“溫德爾,又見麵了。”

溫德爾拍了拍布魯斯的背,帶著他摸索到剛才的座位邊,示意布魯斯坐在皮夾克上。

布魯斯一邊坐一邊不滿地抱怨:“這是我遇到過最粗魯的綁匪!”

溫德爾靠著布魯斯坐下,看到布魯斯臉上那種不耐卻又好像很委屈的神情時,他的身體不自覺地放鬆了些許。這已經是今年不知道第幾次和布魯斯一起被綁架,畫麵熟悉到堪稱經典複刻。

“布魯斯,你得承認我們遇到過更糟的。”

“可我第一次遇到差彆對待!”布魯斯伸出被綁住的雙手,在溫德爾的麵前晃了一下:“我以為我才是最受綁匪歡迎的闊佬。”

“你當然是。”溫德爾不自覺地微笑起來。

布魯德海文與哥譚不過半小時車程。溫德爾與布魯斯年齡不過差4歲,成為好友也是韋恩和賽爾德家族意料之中並且樂見其成的事。

在兩人還年少的時候,溫德爾的父母會帶著小溫德爾前去韋恩莊園拜訪。而韋恩夫婦則會把自家彆扭的小布魯斯拉出來,慷慨地借給小溫德爾作為玩伴。小布魯斯總是穿著一身西裝,故作老成地給小溫德爾介紹莊園的曆史,但最後總是敗在溫德爾的撒嬌之下,黑著臉陪溫德爾玩過家家。

但命運總是無常。布魯斯和溫德爾接連失去了父母,韋恩夫婦死在哥譚小巷的槍口下,賽爾德夫婦死在哥譚郊外的車禍裡。

於是再相見時,故作老成的少年已經成了驕縱甜蜜的花花公子,而當年熱衷於過家家的小孩也成了神色矜持舉止有度的布魯德海文掌權者。與“靠譜的賽爾德”相反,布魯斯以“不靠譜的韋恩”在哥譚著名。在溫德爾戰戰兢兢審批公司年度計劃時,布魯斯卻因為在股東大會上睡得不省人事而被哥譚日報點名。

但無論是之前皺著小臉一臉不樂意但還是耐心陪玩的小布魯斯,還是現在被眾人群之若騖的哥譚寶貝,溫德爾一如既往地喜愛著布魯斯。

儘管溫德爾自己也說不好,這種喜愛究竟是不是老父親式的寵溺。

但……誰能拒絕哥譚甜心的撒嬌呢?

“布魯斯,放輕鬆。”溫德爾一邊摸索著給布魯斯解綁,一邊丟出話題安撫布魯斯:“記得我們小時候玩的過家家嗎?那個時候你還扮演過綁匪呢。”

“是傑克海盜。”布魯斯輕快地應著,眼裡閃爍著戲謔的光芒。但與此同時,他手腕略施巧勁,輕而易舉地放鬆了繩扣,然後又裝作無意把束縛塞進溫德爾的手心:“但我可不會把小溫蒂扔在一個臭烘烘的卡車車廂裡。”

“布魯斯!!!”

剛為順利解開繩子而激動的溫德爾被猝不及防地點到童年昵稱,瞬間又羞惱起來。

“我以為我們說好了,”儘管明知車廂裡不會有其他人,但溫德爾還是習慣性地環顧了四周,這才湊近布魯斯的耳廓小聲道,“不準叫我這個外號!”

布魯斯來了精神,也故作警覺地環顧四周,隨後壓低了聲音在溫德爾耳邊說道:“韋恩莊園還掛著小溫蒂穿裙子的照片呢。”

誰都有黑曆史。

溫德爾的黑曆史莫過於小時候穿裙子扮演布魯斯夫人。

當西裝革履的小布魯斯領著穿著洋裙的溫德爾出現在客廳,故作成熟、一本正經地向韋恩夫婦和賽爾德夫婦介紹自己的溫蒂夫人時,雙方家長都忍不住哈哈大笑。懵懵懂懂之時,“小溫蒂”被瑪莎抱在懷裡,而布魯斯被父親圈在自己的臂彎下,阿爾弗雷德則趁機用相機拍下了兩代“韋恩夫婦”的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