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會(3)(2 / 2)

就像有人重新按下開始,周圍的時間一瞬間又流動起來。綁匪頭子毫無反應地準備伸手接過手機,而小嘍囉們也拿著槍支繼續漫無目的地四散巡邏。

“等等。”

溫德爾把手機往上一舉。綁匪頭子伸出的手落了個空。

立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溫德爾身上。綁匪下意識惡狠狠地皺起眉,但隨即又努力逼迫自己放鬆麵部表情,自以為和藹可親地問道:“賽爾德先生,你是還有什麼想和助理說的嗎?”

“親親,衝衝衝!”995在溫德爾的腦海裡搖旗呐喊,“征服他們,讓他們哭著喊爸爸!”

“倒也不是。”溫德爾輕吐一口氣,努力屏蔽995熱情地指點。把注意力集中到麵前的綁匪身上。

一個停頓間,綁匪頭子已經麵色不善地向溫德爾靠攏。與此同時,原本躲在溫德爾身後地布魯斯也悄無聲息地站到了溫德爾的旁邊。

溫德爾抬眸,微微一笑,當著所有人的麵掛斷了通話,然後像把車鑰匙扔給車童一般,把手機扔給了愣在一旁的綁匪。

“我改變注意了。”溫德爾故作輕鬆地聳聳肩,“我實在不希望下次在榜首看到我的名字,所以我決定給你們增加點綁架難度。”

“不是好脾氣的闊佬就永遠那麼好說話的。”溫德爾慢條斯理道,“二千萬,我一個子兒都不會出。”

……

綁匪們彼此對視了一眼,都看到對方眼裡的笑意,柔弱的羔羊即便垂死掙紮,也隻能讓狼群感到可愛和好笑。

綁匪頭兒附和般地笑了幾聲,但隨即臉色一變。眉宇間的狠辣如同真相般浮現在所有人麵前,他冷嗤一聲,壓低聲音不懷好意道:“好吧,賽爾德先生,看來你變了風格。溫柔的老規矩不適合你了,不如我們試試新的方式。”

話音剛落,他抽出腰間的手|槍,流利上膛,然後狠狠戳在了溫德爾的額前。

冰冷的槍口頂得溫德爾的額頭發疼,他不自覺地擰起了眉。

“你也不想漂亮的小腦瓜被炸成一坨白色漿糊吧。”綁匪頭子不耐煩地說道,“現在,打電話!”

“嘿,嘿!彆這樣!”

布魯斯似乎不明白剛剛還異常配合,甚至勸誡自己不要輕舉妄動的溫德爾怎麼突然之間開始帶頭叛逆,甚至對於惹怒綁匪也無動於衷。但當他看到溫德爾被槍頂住腦袋時,下意識上前護住溫德爾。

布魯斯一邊伸手想要推開頂在溫德爾額上的手|槍,一邊放軟了語氣對綁匪說道:“我先來打電話,好嗎?讓我先來。”

但綁匪頭子並不領情。短短的片刻他已經回顧了幾個小時之前給溫德爾的特殊待遇,又細數了一遍這些年勤勤懇懇為溫德爾刷票打投的時光。儘管在其他人看來,溫德爾隻是短暫地叛逆了一下,小小的反抗與其他難搞闊佬的各種花招相比簡直微不足道。但在綁匪頭子看來,溫德爾無疑辜負了自己這些年對他的喜愛。就像資本家對著打工人露出了邪惡麵目,溫德爾的叛逆毫無疑問給他的綁匪生涯留下了巨大陰影,讓他無比深刻地看透了一個悲慘事實:這年頭唯一聽話的闊佬也不再乖乖聽話了。

但此刻的綁匪頭子還沒意識到,溫德爾這次將給他留下的“心裡陰影”遠遠不止於此。

在綁匪頭子憤恨地回顧自己的追星生涯,布魯斯一臉焦急但無人理會的時候,溫德爾正在呼喚自己的係統。

“怎麼卡牌還沒起作用?”溫德爾·麵不改色·內心焦慮·賽爾德,“快點快點,要玩脫了。”

“放入卡槽隻是確保卡牌處在可用狀態。”係統快速地進行補充說明,“想要使用必須說出卡牌的名稱並且指定對象。”

說出卡牌的名稱?

溫德爾感覺眼前一黑。

但好在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吉姆與胡安”,畢竟這聽起來更像是一對雙胞胎的名字。於是溫德爾定了定神,在綁匪們的注視下,鎮定地、字正腔圓地念道:“吉、姆、與、胡、安。”

並愉快地設置好了目標。

突然間,所有的綁匪都感受到了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強烈吸引與召喚。就像人類的本能是追逐完美,人類的劣根是無法拒絕誘惑,在那一瞬間,無視一切性取向,淩駕一切審美偏好。所有綁匪的目光就像鐵片被磁石吸引,無法拒絕地轉向那個角落,並癡迷地膠著在上麵——

看啊!

多麼完美的卡車!

多麼完美的車屁股!

橫平豎直又棱角分明的鋼鐵輪廓令人讚歎。月光淋在上麵,銀白的油漆仿佛朦朧著一股柔和隱約的光芒。頗具誘惑的紅色車燈點綴在兩旁,好似蜜桃尖端的一抹可口粉色,隱秘而嫵媚,讓人情不自禁想要伸手觸摸……

看到所有綁匪都站在原地癡迷地望著卡車的車屁股,溫德爾趕緊打掉頂在自己腦門上手|槍,伸手在綁匪頭子身上摸索起來:“布魯斯,快點找找車鑰匙!”

布魯斯一邊按照溫德爾的吩咐去綁匪身上搜尋車鑰匙,一邊難掩疑惑地問道:“發生了什麼?你怎麼做到的?”

溫德爾一怔,隨口敷衍:“一點小玩意。回去和你解釋。”

而就在溫德爾隨意敷衍的同時,布魯斯聽到腦海裡響起另一個溫德爾的聲音——

“感謝夜翼,感謝夜翼的屁股。”

布魯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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